“王……凤族……凤族就剩下您一人了，您……您要好好活下去……”灵珠虚弱的说道。


    “景煜！！洛羽裳！！你们等着，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凤歌咬牙切齿地低吼道。


    “王……王……”灵珠似乎已经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您……您快离开这里，景煜……景煜的修为很高，您……您不是他的对手……快离开……”


    “灵珠……”凤歌抱紧她的身子，心疼万分，“你一定要坚持住！我马上就想办法救你，我绝对不会允许你有事的！！！灵珠，你要坚持住啊！！”


    “王，不……不必了……婢女的伤太重……已经……已经活不了了，王，婢女以后……以后都不能再陪在您身边了，还请……还请王您要保……保重……”灵珠断断续续地说完这句话，便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她望着凤歌的脸颊，眸底满是不舍与眷恋。


    这辈子，能够跟在凤歌身边，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生命的最后一刻，灵珠伸出沾满鲜血的手，用尽全身的力气抚摸上凤歌的脸颊，她想再喊她一声，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看着怀中渐渐断了呼吸的灵珠，凤歌的情绪几近崩溃！


    “灵珠！！我不要你死！！快醒醒！！灵珠！！灵珠！！！”


    可不管她怎么喊，怀中的灵珠都没有再给她任何回音了。


    凤歌用力抱紧灵珠已经渐凉的身躯，表情痛苦至极。


    她想起自己刚回凤族时的情景，那时，她的父王刚刚陨落，是灵珠陪在她身边，和她一起度过了那段最艰难的时光。


    她们虽然是主仆，但更多时候，她们更像是一对姐妹……


    她不甘心灵珠就这样惨死在自己面前……


    更不甘心自己敬重的长老、族人就这样被杀害……


    那日，凤歌不记得自己抱着灵珠的尸体在血泊里坐了多久，她只记得，从灵珠死的那一刻开始，她眼中的世界，就只剩下血红色了。


    看到从凤歌眼眶里流出来的红色血泪，叶无殇吓坏了，刚想冲过去，凤歌的身体已经重重的跌倒在了原地。


    她躺在地上，双拳紧握，指甲更是深深地陷进了肉里，那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的掌心一滴滴的往下落，她却浑然不知道疼。


    身为凤族族长，她眼睁睁地看着凤族全族被屠灭，却什么也做不了。


    那种绝望和痛楚，让她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凤歌仙子……”叶无殇轻喊了一声，正想上前，凤歌突然喷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彻底陷入了昏迷。


    “凤歌仙子……”叶无殇脸色骤变，连忙冲上去抱起了她，随后展开传送术，往城外方向而去。


    ……


    离开凤族王城，叶无殇把凤歌带到了三百里之外的一条溪流旁。


    看到昏迷中的凤歌，叶无殇的眉宇紧锁，双眸中满是担忧之色。


    “小风……小风……”凤歌的嘴里反复呢喃着一个名字，仿佛陷入了某种极其痛苦的梦魇中，“小风，我快坚持不下去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小风……”


    “小风，我好想你……小风……”


    “景煜，洛羽裳，你们为什么要屠我凤族全族？！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听到凤歌的呓语，叶无殇的心狠狠抽搐着，他喉结滚动，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尊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一个魂梦族男子看向叶无殇问道。


    “唉，我也不知道，凤族这次发生的事对凤歌仙子的打击太大了，我真担心她会挺不过来。”叶无殇一脸担忧的说道。


    “那些人也太残忍了，好端端的一个凤族，竟然直接被灭门了。”


    “他们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叶无殇气愤道，“你去告诉大家，我们暂时先在这里逗留一些时日，凤歌仙子这个样子，我们若是走了，她肯定会出事的。”


    “是，尊主！”


    ……


    溪流旁，凤歌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半醒半睡状态下，她感觉自己好像看到她的族人在向她求救。


    “王……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王……我们不想死……”


    “王……”


    凤歌拼命的想要跑过去救他们，可不管她使出多大的力量，她都赶不上他们被杀的速度，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族人一个个死去……


    凤族被屠戮殆尽。


    她的心也在滴血！！


    此刻，她的心中除了仇恨，还有浓烈的自责与愧疚……


    如果……如果她能快一点赶回来……


    是不是……


    会不会……


    她就能阻止这一切……


    她的族人也就不会死了……


    梦境的最后，她看到了凤九霄和梦婉词，他们站在她面前，一脸心疼的望着她。


    “父王……娘亲……”凤歌轻唤了一声，“女儿没用，连我们的族人都保护不了……”


    凤九霄轻摇了摇头，“歌儿，这事不怪你……你是凤族仅存唯一的血脉了，你要好好活下去……”


    “父王……”凤歌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可喉咙里却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似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歌儿，我的孩子……”梦婉词的眼眶微红，“答应娘亲，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不……父王，娘亲，我不会让我们的族人白死的！！不管是景煜，还是洛羽裳，我都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凤歌一字一顿的咬牙说道。


    凤九霄和梦婉词相视了一眼，没有说话，很快，他们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凤歌眼前。


    “父王，娘亲，你们别走！！”凤歌大喊一声，猛地坐了起来，额头布满了密集的汗水。


    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吧？


    是，一定是！！


    梦醒了，她的族人一定都还活着……


    可是……


    自己的眼睛为什么这么痛？？


    还有，为何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是血红色的？


    凤歌捂住自己的眼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眼睛里那股灼热的剧痛感却越来越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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