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苏家众人开开心心一起吃肉。


    苏九夹起一块肋排，一口咬下，肉质鲜嫩，沁人的肉香充斥了整个口腔。


    苏九幸福得眯起了眼。


    添加了灵泉水的肉格外好吃，将肉质的鲜美最大程度激发了出来，吃完之后只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起来。


    咬上一口萝卜，软烂香甜，吸收了肉的汤汁，吃起来比肉还美味。


    老苏家众人埋头狂吃，根本停不下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们总觉得今天的肉格外不一样，又香又好吃，就连萝卜也比平时好吃百倍……


    老苏家一家人其乐融融吃着饭，孙桂香那边就凄凄惨惨了。


    她带着几个孙子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小孙子狗蛋一路上哭哭啼啼，再加上没吃上肉，导致她心情烦躁，走路带着气，结果快到家门口的时候还摔了一跤，摔得她鼻青脸肿，一气之下又把小孙子打了一顿。


    回到家里，黑布隆冬，灶屋里更是冷火秋烟，儿子儿媳上山弄柴火还没回来。


    金蛋银蛋铁蛋早饿了，一直催着她做饭。


    “吃吃吃，这么晚了，你们娘那个懒婆粮也不晓得早点回来做饭，尽会折腾我老太婆，还要不要人活了？”孙桂香骂骂咧咧。


    中午她在老苏家吃肉吃撑了，到这会还不觉得饿。


    “都别吵了，等你们娘回来，让她给你们做饭吃！”孙桂香摸着黑进了堂屋，找个椅子往上面一坐，懒得去厨房折腾。


    结果这一等，到了很晚都不见她的儿子儿媳回来，狗蛋饿得一直哭。


    孙桂香越等越心慌。


    “奶，我娘他们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金蛋开口问道。


    他今年已经十岁了，比几个弟弟都大，也知道山上凶险。


    他爹他娘这么晚没回来，难不成是被狼给吃了？


    “别瞎胡说， 他们不会有事的！”孙桂香皱着眉打断。


    “不能再等了，我们现在就去大队长家！”孙桂香彻底坐不下去了，呼啦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大队长家。


    孙长青和李氏在床上睡得正香。


    突然，一阵急促的拍门声从院子外传来。


    起初他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孙桂香的大嗓门传来，让两人同时皱起了眉头。


    “这么晚了，能有啥事？”李氏睡觉被打断，有些气恼。


    “不知道，我去看看，你接着睡！”孙长青摇摇头，披了衣服便往外面走。


    他是村里的一队之长，责任重，不管有没有事，既然人都找上门了，哪儿有装聋作哑、避之不见的道理。


    孙长青开了门。


    月光下，孙桂香带着四个孙子齐刷刷站在门外。


    孙长青下意识拧紧了眉头:“这么晚了，你不带着孙子睡觉，到我这儿来有什么事？”


    “队长，我家柱子和他媳妇上山砍柴到现在都还没回来，你快派人去找找吧，万一出了事，剩下我们婆孙几个可咋办啊？”孙桂香看到大队长，好似找到了救命稻草，急忙说道。


    “你说什么，上山砍柴？”孙长青一惊。


    这都入冬了，前几天还下了雪，孙大柱这个时间带着媳妇上山砍柴，那不是瞎胡闹吗？


    “往哪个方向去砍柴了？”


    “就在后山咱们常去打柴那片，我家柱子不爱走远路，肯定不会往里面去！”孙桂香道。


    “行了，你赶紧带着几个孙子回家等着吧，我这就喊人起来去找！”孙长青也不敢耽误，又赶紧回屋换上鞋，跟李氏简单地交代了一下。


    出来的时候发现孙桂香带着几个孩子站在院子里还没走，他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多想，带上手电筒，出了院门便朝着最近的一家去了。


    李氏起来关门，见孙桂香婆孙几个赖在院子里不走，顿时有些生气:“长青已经叫人帮着去找了，你带着孩子们回家睡吧！”


    “呜呜呜，我饿……”狗蛋饿得忍不住又哭了。


    孙桂香朝着李氏讪讪地笑了笑:“队长媳妇，你看，他们娘没有回来，孩子们到现在也还没吃，你们家有什么吃的给他们先垫垫？”


    李氏被孙桂香的厚脸皮给整得无语，懒得跟她多说什么，借着月光去了灶屋，拿出几个已经冷透的窝窝头:“就剩这些了，你们赶紧走吧，我要栓门了。”


    吃的到手，孙桂香给几个孙子一分，便从院子里退了出去。


    没过多久，老苏家的院门也被拍响了。


    孙长青把情况一说，苏向东和苏向西也赶紧穿好衣服，跟着一起去了。


    七八个人男人在大队长的带领下，一路朝着后山打柴的方向奔去。


    躺在炕上的苏九无聊之下，神识朝着后山那片蔓延了过去。


    很快，她便在山坳坳里发现了孙大柱以及他的媳妇。


    孙大柱摔晕了过去，貌似还断了腿，躺在地上一动不能动，他的媳妇王小花坐在一旁不停掉眼泪。


    孙长青打着手电筒，几人边喊边找，最终找到了两人。


    苏向东、苏向西回到家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两人脱了衣服，赶紧上炕补觉。


    到了第二天，村里已经传开了。


    孙大柱和王小花上山砍柴，看到了一只兔子，孙大柱为了追兔子，结果把腿给摔断了。


    苏老太在炕上纳鞋底，她的好姐妹余翠花在一旁吧啦吧啦讲个不停。


    “我家昨天没吃晚饭就睡了，要是让我知道孙桂香那臭婆娘干的事，一准帮你揍她！”


    “肯定是她平时坏事做尽，没为老孙家积德，才让她儿子断了腿。”


    “不过说起来，也是该，你说家家户户入冬前都囤好了柴，就他们老孙家一群懒货，平时懒得凳子倒了都不扶一下，入冬前不囤柴火，等到下了大雪，封了山，才记得家里没柴了……”


    “现在孙大柱断了腿，恐怕他媳妇日子更不好过了，以孙桂香那个德行，不把她儿媳妇搓扁揉圆才怪……”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这人啊，万一嫁错了，那就是搭进去一辈子，这王小花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嫁到老孙家……”


    ……


    苏九和苏子安两人坐在炕上玩积木，听着耳边余翠花嘴里说个不停，也是佩服。


    村里冬闲，女人们凑在一起，无非就是东家长西家短。


    余翠花的目光不经意落在苏九身上。


    “你家九儿长得好，以后一定会嫁个不错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