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欺人太甚

作品:《抖音热门小说推荐北宋大法官

    关于百姓在张家门前守候的场面,都已经出现过好几回。


    张斐也已经是见惯不怪。


    不过前几回真的都是充满着正能量,大家一块为张斐助威打气,场面令人热泪盈眶。


    这回大家更是热情高涨,随着张斐是一路呐喊。


    只不过都是希望他能输了这场官司。


    说好的正义感呢?


    只能说赌博毁所有。


    金钱是能够扭曲一切价值观的。


    而就在张斐赶往开封府的半途中,那边李国忠等人都已经在开封府等候,可真是乖得不行啊!


    “李通判!”


    “小人见过李通判。”


    ......


    见到李开来,李国忠等人纷纷起身,躬身行礼。


    毕恭毕敬。


    在这一刹那,李开勐然觉得,自己其实并不讨厌这些耳笔,就只是讨厌张斐而已。


    你看这些耳笔,多么的可爱,多么的乖巧,惹人抚摸。


    同是耳笔,为何差距这么大呢。


    李开不禁暗自感慨一声,是面带微笑地向李国忠道:“李行首。”


    “小人在。”


    李国忠又是拱手道。


    李开道:“吕知府认为那种新得审问方式,要更为公平一些,不知你们能否适应。”


    以前哪有什么耳笔对怼,这是张斐带来的,但是并没有确定下来,到底该以何种方式审问,又是怎样的规矩。


    之前都是各方先商量好,但那都是不成文的规矩。


    李国忠等人面面相觑。


    对于他们而言,当然是老得比较适合,故此旁边顶着被告身份的周才,突然起身,道:“李通判,这对于我们而言,可是不公平啊!张三毕竟用这种方式打过好几回。”


    李开一招手。


    李国忠和周才立刻与他走到角落里面。


    李开低声道:“其实这种审问方式,要更加有利于你们。”


    周才问道:“此话怎讲?”


    李开道:“你们莫不是忘了,那新得审问方式,可就是为了对付张三而改的,要是用老得方式,张三能够说得天花乱坠,而且,那小子啥都敢说,我怕他们到时都不敢接话。”


    那方式是张斐带来的,可不是张斐设计的,最初林飞那场官司,黄贵出来帮着争讼,到后来范纯仁出现,要求王安石上证人席。


    这都是为了对付张斐,不是说帮着张斐。


    李国忠稍稍点头:“李通判言之有理,其实那种新得审问方式,咱们也研究过好些天,是做足了准备,并不怕他。”


    “那就好。”


    李开点点头:“此桉可能要审许多日,你们也有时日去熟悉,别太紧张,若有问题,我也会给你们使眼色的。”


    “哎幼!那真是多谢李通判。”


    “赢那小子,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


    ......


    李开主外,安排这些耳笔、证人,以及那些前来观审的宾客。


    而黄贵则是主内,负责准备待会要用到的文桉。


    ….这场官司,开封府要准备资料也是非常多的,毕竟关乎一百零八人的税务,三司那边就运了整整两大车的文桉过来。


    开封县、祥符县,也都送了两三辆车文桉过来。


    黄贵翻着那刚刚被烘干的皱巴巴的账簿,又偷偷瞄了一眼吕公着,“知府,你不看看吗?”


    吕公着放下茶杯来,“不用了,你将待会要用到的准备好就行了,待会他们提到时,你再拿给我看。”


    “是。”


    黄贵点点头。


    勾院的账簿,昨天才送来的,不过吕公着是一眼没看,就怕脏了自己的眼睛。


    ......


    而就在他们在准备时,门前已经是人满为患,导致这些前来观审的官员,只能往侧门走。


    “范司谏怎么看?”


    钱顗向身旁的范纯仁问道。


    范纯仁摇摇头:“不好说,此次官司最重要的是证据,而目前他们全都是藏着的,并没有完全交给开封府,谁输谁赢还得看他们在公堂上能拿出什么证据来。”


    钱顗点点头,叹道:“前些天勾院漏水,绝不是个意外,只怕这回张三是凶多吉少啊!”


    范纯仁道:“听闻钱御史还就此事上奏官家?”


    钱顗点点头:“不过没有证据,我也不敢乱说,我只是建议官家派人过去保护好证据,好像官家也派了人过去调查,但并没有查到什么。”


    忽听得伸手有人喊道:“范司谏。”


    范纯仁回头看去,“苏子瞻。”


    来者,正是苏轼、苏辙两兄弟。


    苏轼上前来,先是向二人拱手一礼,又笑问道:“这回他们为何没有请范司谏出马?”


    一旁的苏辙顿时要抓狂了。


    我们真的是亲兄弟吗?


    范纯仁神色微微一变,稍显尴尬道:“也许他们是见我接连几次输给张三,故此对我没有信心吧。”


    他倒是不想帮那些地主辩护,但是苏轼这么一问,他这么回答的话,就显得自己在找借口,他索性就直说了。


    苏轼笑道:“范司谏此言差矣。”


    苏辙悄悄拉了下苏轼的袖子,低声道:“二哥,你就少说几句吧。”


    苏轼权当没有听见。


    范纯仁问道:“不知子瞻有何高见?”


    苏轼道:“其实之前几回,范司谏也不是没有赢得机会,只不过范司谏太注重道德,主动放弃了很多机会。”


    钱顗皱眉道:“注重道德有何不可?”


    苏轼笑道:“打官司就与打仗一样,重点是要战胜对方,只要手段不违反规矩就行,无须讲任何道德,毕竟最终判决的又不是耳笔,而是上面主审官。”


    范纯仁稍一沉吟,点点头道:“你说得也不无道理。”顿了一下,他又道:“听闻你想进检察院。”


    苏轼笑着点点头:“是有此意。”


    范纯仁呵呵道:“希望到时能够见到子瞻在公堂上的风采。”


    ….苏轼拱手道:“承司谏吉言,但愿有这机会,我可早就向跟张三那小过上几招了。”


    范纯仁笑道:“若是这场官司,张三还能赢的话,我想应该有机会的。”


    苏轼微微笑道:“这场官司,张三一定赢,我都下了五十贯钱,只可惜赔的有些少。”


    苏辙突然道:“二哥,你哪来的钱?”


    “我...。”苏轼当即愣住了。


    苏辙审视着苏轼,“二哥不会是从床底下拿的吧?”


    苏轼忙道:“哎哟!三弟,你怎将我们藏钱的地方说出来。”


    范纯仁与钱顗相视一眼,皆是哭笑不得,说了句“告辞”,便先进去了。


    苏轼本想跟进去,苏辙是一把拉住他,“二哥,那可是咱们下个月的租房钱,你怎能拿去赌。”


    苏轼道:“三弟放心,哥哥一定赢。”


    苏辙立刻道:“这十赌九输,哪有一定赢的道理。”


    苏轼也知道这老弟的性格,“哎幼!大不了哥哥去青楼,卖几首词,换点钱来就是,咱哥俩读了这些年的书,还能饿死不成。”


    苏辙头疼得紧,“下回我将钱藏到司马大学士家去。”


    “啊?”


    ......


    他们兄弟进去不久,只见两个老头乘着绿荫,慢悠悠地往这边行来。


    正是王安石与司马光这一对冤家。


    这回他们倒是没有在门口遇上,而是在前面那个路口就来了一个遭遇战。


    除了相互挤兑,似乎二人也没啥共同语言,毕竟他们的共同爱好,都是那么得枯燥无趣。


    “君实,你最近可有在家反省?”


    “反省?”


    司马光纳闷地瞧着王安石,“我反省甚么?”


    王安石道:“这就是藏富于民的结果。”


    司马光哼了一声:“你又是否在家反省过,你打个官司,那勾院屋顶就漏水了,你要是变法的话,不得黄河涨水啊!”


    王安石点头道:“不瞒你说,我还真反省过。”


    “是吗?”司马光问道:“你倒是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