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不速之客
作品:《重生归来,我成了未婚夫长嫂》 薛朝暮回头看向陆怀远,却见陆怀远长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说:“这个不打紧,只要她人平安就好。”
江渚又嘱咐了几句陈明,等陈明提着药箱离开后,才握着薛朝暮的手,心疼地说:“陆家好歹是个侯府,你再怎么操劳也不会累成这样,怎么会受寒?是有人为难你吗?”
陆怀远把陆省那些事给江渚讲了一遍,江渚念着陆省的名字,想了好半晌。
“陆省?是侯爷义子吧?我不大记得了,早些年陆修倒是和我提过他,听说曾经是将军,怎么竟是这个品性?这事陆修知道不知道?”
“二哥常年在漠南,并不知道家里的事情,就连我也是年前从辰阳调任回京才知道这些。”
江渚一听更心疼了:“那你前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啊?你真是,唉,你别担心,天下大夫多的是,陈明看不好我回头再给你找别的太医来,总能瞧好。”
陆怀远却说:“看不好也不打紧,不宜子嗣就不要子嗣,家里还有二哥,不指望我繁衍香火,只要你能平安顺遂就足够了。”
“你呀。”江渚笑着点陆怀远,“你二哥还没娶亲呢!你指望他有孩子,就他那暴脾气,哪家姑娘愿意嫁给他?他给我送的信都在府里搁着呢,我真是不知道怎么给他回信了,你到底什么时候能给他摊牌?”
薛朝暮眨着眼看陆怀远,陆怀远露出一抹浅淡的笑:“不急,二哥性子急躁,要让他缓一缓,说的话他才能听得进去。”
江渚又调侃几句,才语重心长地问:“你和太傅闹翻了?”
陆怀远这次没应声,江渚又叹息道,“这么多年你和太傅情同父子,什么事能闹到这个地步?”
“没什么。”陆怀远没挑明,“政见相左罢了。”
“朝臣之间有分歧是不可避免的,太傅年纪大了,打了你也是一时恼怒,事后定然也后悔,我听说太傅病了好些日子了,邓遥和云姜一直没敢离京。”
江渚站起身,“今晚我做局,请云姜和太傅来公主府坐一坐,你和阿朝也来,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陆怀远忙跟着起身:“殿下,不必”
江渚却抬手打住他的话:“你别拒我,我是以长公主的身份通知你晚上赴宴,可不是来跟你商量的。太傅为国事操劳这些年,做晚辈的多敬着让着些,我看太傅可记挂着你呢,你也要给太傅个台阶是不是?”
江渚说着就往外走,陆怀远还要再说,江渚直接笑着威胁他:“陆怀远,你要是不来可就是驳了我的面子,旁的我不敢说,今晚过后陆修那里会不会得到什么消息,我可不敢保证,你自己掂量着看吧。”
“阿朝晚上也来,盯着这混小子,越大越不懂事了,跟太傅瞎闹什么呢,真是”
陆怀远和薛朝暮对视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相视一笑,江渚不知详情,是一片好心,她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陆怀远要是真敢不去,明天她就敢快马加鞭把信送去漠南。
江渚刚走出门,就站在门外“咦”了一声:“你这脖子上是什么?”
薛朝暮走出去,见江雪茫然地捂着脖子,她挪开江雪的手,看到上面有一些不明显的红点。
江渚皱眉:“陈明还在府上,让他来看看。”
江雪微笑着说:“我自幼就这样,耐不住热,想来是寻常的疹子而已,和往年一样,家里就有药,陈太医在后堂给夫人开调养的方子呢,不要打搅他了。”
江渚没强求,她边走边说:“你也别掉以轻心,女儿家容貌紧要,这疹子别蔓延到脸上。你回家也要对着那愚妇,不如跟我回府上去,也能帮我打点打点。”
两人有说有笑地往外走,到傍晚时分薛朝暮和陆怀远到公主府外时,太傅府的轿子也刚好停在门外。
房仲恩被房云姜搀扶着下来,邓遥跟在后头抱着孩子,不过几日不见,房仲恩竟然苍老许多,他眼下乌青,这几日同样辗转反侧不能入眠。
陆怀远没上赶着过去挨骂,房仲恩冷眼瞧他,轻哼一声,拂袖迈进公主府。
邓遥跟着房仲恩,一步三回头地看向陆怀远,拼命朝他使眼色,可陆怀远就跟眼瞎看不见一样。
“不和太傅说句话吗?”薛朝暮偏头问他。
“没必要了。费了那么大的功夫才让众人知道我和太傅闹翻,现在还做什么样子,重修旧好,太多此一举。”
薛朝暮听了也没多说什么,她其实心里明白陆怀远挂念着太傅,这几日总是让云销去打听太傅的病情,知道太傅只是一时急火攻心,并无大碍才放下心来。
陆怀远这边绷着,房仲恩更是打定主意不先开口,两人说的是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才来赴宴,但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师生两个老是趁对方不注意往对面瞄,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江渚率先举杯,笑着说:“我听闻太傅病了几日,如今可好些了?”
太傅这才露出笑意:“劳殿下挂心,已经无碍了。”
江渚微笑着点头:“想来邓大人在京城不能再久留,我和云姜又要许久不见,今日请诸位前来,就是想着再聚上一聚。”
她眼角一瞥,笑意加深,“怀远也是这么想的,一直拖我问太傅好没好,这不,今晚就是他催着我去请太傅来的。”
陆怀远险些被酒呛到,他放着现成的云销不用,什么时候用得着找长公主打听太傅的情况了?
还有,他不是在威逼利诱之下才来赴宴的吗?
怎的就成他催着长公主去请太傅了?
房仲恩面上显然闪过一瞬不相信,等他看一眼陆怀远的神情,这不相信就彻底坐实了。
他皮笑肉不行地说:“殿下说笑了,陆大人是朝堂新贵,每日忙得头脚倒悬,哪分得出心思在我这年迈无用之人身上。”
江渚一时犯了难,她有心撮合,但当事人都不配合,她也是有心无力啊!
她边给邓遥和薛朝暮使眼色,边说:“太傅是父皇恩师,皇兄也敬重太傅,太傅要是病倒皇兄都要夙夜挂念,陆大人怎么会不在乎呢?”
邓遥点头如捣蒜:“那巧了不是,这两日父亲也惦记着怀远的伤呢,每天要揪着我问过几遍才放心,我瞧着啊”
房仲恩手中杯盏往桌上重重一放:“你瞧什么!谁问过你这些话了,他好不好死不死的关我什么事!”
“是是是,父亲别生气,是我问的,都是我上赶着去打听了再主动汇报给父亲听的,父亲都捂着耳朵骂我了,我还是非要凑着说”
房仲恩一筷子敲在邓遥手背:“你这小子,好了伤疤忘了疼是不是,我看你也是讨打!”
邓遥嬉笑着给房太傅布菜,这一番玩闹下来席上的氛围倒放松下来,江渚笑着对僵持的两人说:“我今日也有心做个和事佬,陆修和我是挚交,怀远就像我弟弟一样,少年人一时不懂事顶撞师长,我代他给太傅赔个不是,太傅就看在我的薄面上,宽恕他吧。”
房太傅沉着脸:“他有话不会自己说?张嘴用来做什么?”
陆怀远抿了抿唇,没出声。
江渚焦急地看着薛朝暮,想让她跟着劝劝,可薛朝暮头也不抬,就是埋头苦吃,这两个人就跟听不见太傅的话一样。
薛朝暮保持着僵硬的微笑,这话她劝不得。
陆怀远和房仲恩不是因为小事争执,就算现在冰释前嫌,往后还是要再分道扬镳。陆怀远不肯低头,这是为太傅着想,若是往后自己出事,皇上也不好轻易就攀扯到太傅身上。
江渚正发愁,外面有侍女进来通传,话音方落,就有一抹明黄的身影跨进来。
“今日倒是聚得齐全,朕也来凑一份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