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结束短暂聚会，秦观棠找代驾送他到名爵公寓。


    此时，已经接近凌晨。


    整个小区只有少数几盏灯亮着，显得无比安静。


    见他没有要下车的打算，代驾开口：“先生……”


    “走吧，去香兰街。”


    秦观棠关上后排车窗，嘱咐代驾。


    车子掉头开出去，正好楼上某楼层的阳台上，陆怀夕端着一杯水出现。


    长时间对着电脑，她的眼睛干涩的紧。


    出来透透气，心境都跟着好了不少。


    看到楼下刚驶离的车子，也并未多想。


    吹了风，好久才返回书房。


    见时间差不多，给戴安娜打了视频。


    期间手机弹出一条微信：手臂好了没？还疼不疼？


    陆怀夕嘴角的笑意，在看到消息后，渐渐僵住。


    能问这个的，除了柳云婉，没有别人。


    对着视频，她点开柳云婉的页面，迟疑数秒，点了回复：差不多了。


    本以为柳云婉不会再发信息，谁知，没过一会儿，她的消息再次弹进来。


    陆怀夕只能缩减跟十一对视频的时间。


    关闭后，看着柳云婉的消息，她并不想回复，直接让对方以为她是睡着没看见。


    直至次日。


    陆怀夕上班的时候，忘记柳云婉昨晚的信息，她却直接打了过来，“夕夕，最近没有人去找你吧？”


    “没……，有。好像是汪慕笙的侄女，汪白露。”


    “她找你做什么？是不是因为我，而牵连到你？”


    “姐，事情已经发生，躲是躲不掉的。眼下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随机应变。”


    “张凤仪就是个疯子，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见过你，反正你小心点就是。”


    “嗯，我知道。”


    柳云婉的叮嘱，陆怀夕欣然接受。


    电话挂断，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咚咚~”


    “进。”


    陆怀夕放下手机，目光对上电脑屏幕。


    来人是个女孩，捧着手里的文件。


    走近，将文件递给陆怀夕，“艾琳娜，这是陆总让我给你的。”


    陆怀夕接走，见她还站着，有些疑惑。


    女孩忙说：“我是新来的助理，我叫麦丹，之前的同事都习惯叫我大麦。”


    陆怀夕想到那天人事跟她提的事，便也没再说什么。


    然而，女孩依旧站着。


    她只好说：“这边暂时没有需要你的，你先去忙别的。”


    “我要做哪儿？”


    女孩有些拘谨。


    陆怀夕拿文件的手一顿，“人事没有给你安排？”


    女孩摇头。


    陆怀夕有些无奈，只好起身带她出去陆钰助理的办公室。


    “琳琳，新来的，大麦。”


    进去介绍，她想直接将人交给陆钰的助理，怎奈，陆钰此时也在。


    两人正在讨论什么，见她们突然进来，这才终止。


    陆钰多瞧了麦丹一眼，问陆怀夕，“助理？”


    她点头。


    这边一共三个位置，已经占用一个，就还剩下两个。


    陆钰的助理马上放下手头工作，帮忙新助理放上办公工具。


    陆怀夕在陈钰出去后，也跟着走了。


    中午，她就给助理安排了跑腿的活。


    而她自己则接到程峰的电话，“陆小姐，您好像好久没来投资部。”


    陆怀夕握着手机，紧抿着唇，平静地思考怎么回应。


    自从韩柠找过她后，她纵然在公司没碰到秦观棠，她也刻意避开那两天。


    后面，碰到两次秦观棠，他似乎也没提及此事，本以为他是忘了的，没想到，今日又让特助打电话通知。


    “程特助，麻烦你跟你们秦总说一声，我可能以后都无法胜任那份工作。违约金，我可以赔付。”


    “陆小姐，这样的事，别人无法代传，你还是亲自来秦氏跟秦总说。”


    “那他下午在公司吗？”


    “在的。”


    程峰说出这个，朝办公桌前办公的男人看一眼，显得有些心虚。


    陆怀夕挂断，他小心翼翼走上前，“秦总，陆小姐下午过来。”


    秦观棠头也未抬，只是轻嗯一声。


    下午，陆怀夕如约而至。


    或许是午休时间，偌大的总裁办显得异常安静。


    她往里走，抬手敲秦观棠办公室的门，并未得到任何回应。


    刚想抬手准备推门，身后传来程峰的声音：“陆小姐。”


    陆怀夕扭头，“秦总不在？”


    “秦总还没来，他中午回家吃饭了。”


    程峰说完，见陆怀夕明显地蹙眉，于是，又道：“还是香兰街的房子。如果陆小姐不愿意等，可以去那边找秦总。”


    “协议文件呢，你直接给我吧，我去找他。”


    为了节约时间，陆怀夕不想在这里等。


    程峰进秦观棠的办公室拿出协议文件，陆怀夕道谢下楼。


    等她到香兰街，老远就看到路边停着一辆黑色大奔。


    车子停在旁边，她下车望着眼前的房子，心头涌上万千思绪。


    深呼吸一口，抬脚迈上台阶，进入小院。


    看着房门密码，她抬起的手终究变成敲门，“咚咚！”


    人应该在的，只是没有任何反应。


    陆怀夕隔着玻璃门，往里面仔细看了一眼，随即又敲了第二次。


    终于，自动锁传来咔的一声。


    拉开进去，客厅坐着秦观棠，他依旧坐在轮椅上，手里捧着一份文件。


    陆怀夕走近，“秦总，我是来谈协议的事。”


    秦观棠没有抬头，目光盯着手里的文件。


    陆怀夕继续说：“我个人原因，可能无法胜任秦氏投资部的工作，所以，……违约金多少，我照常赔付。”


    “我以为你还和两年多前一样，爱钱如命。原来尊严在你这里，终究是打败了金钱。”


    秦观棠语气平平，合上手里的文件。


    抬起的眼眸，深而黑仿佛一汪幽谭要将人吸附其中。


    陆怀夕转开视线，将自己带来的文件双手递给他，“我仔细看了，上面没有标明中途不做是否要赔付。所以，我才亲自跑来询问。”


    “我是个生意人，可也没有这么不近人情。”


    秦观棠接走文件，将两份放在一起。


    陆怀夕难得见他这般心平气和，局促的心稍稍安定。


    “秦总，看来是我想多了。既然如此，我还有别的事，就先……”


    “陆怀夕。”


    话未说完，秦观棠出声打断。


    陆怀夕怔怔地望着他。


    秦观棠此时低着眉眼，性感的喉结不断上下滑动，像是纠结很久，终于再次开口：“你到底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