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买的车多少钱？”


    在金牛大厦外停下，秦观棠在陆怀夕要下车的时候，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她没有在意，推开车门的时候，回他，“不是我的车。”


    车门啪地一声合上，陆怀夕径直走进金牛大厦。


    秦观棠隔着副驾车窗，一直望到她的身影再也看不见。


    想起刚才瞧见的，他不自觉地低头，用手摩挲那个凸面小标识。


    不会这么巧吧？


    他尝试用手扣不下来，只能用手机拍摄，然后发给程峰。


    Q：查一下这个小东西。


    程峰：好的，秦总。


    秦观棠在车里休息了一会儿，徒步去了附近。


    陆怀夕从里面出来是在三个小时以后。


    她以为秦观棠走了，谁知，一拉车门，他竟然在后座睡着了。


    手里还捧着一大束鲜艳的红玫瑰。


    许是睡眠浅，她弄出的动静，将他吵醒。


    陆怀夕这次没有执拗地非要开车。


    见他醒来，她自觉地从车前绕到副驾。


    秦观棠将花顺势放在后排，上了驾驶室。


    “事情办完了？”


    “嗯。”


    陆怀夕轻声应着，神情看不出任何情绪。


    秦观棠看她一眼，很快收敛，眸底是化不开的浓情蜜意、深情几许。


    他渐渐了解陆怀夕，强的不行只能智取，用温柔来慢慢感化。


    “秦氏投资部那个位子还给你留着，你可以随时过去工作。不要求多，一周去一次就行。”


    良久，秦观棠开口。


    车内的温度适宜，陆怀夕摇摇晃晃差点睡着。


    听到他说这个，她清醒了些，清了清嗓子，“我辞了就不会再去，秦总要是需要人可以再招。”


    秦观棠扭头，见她坐姿端正，一副不卑不亢的。


    刚想说她两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包容她。


    他在心里劝慰自己。


    见他没说什么，陆怀夕刚绷紧的神经也在这时有所松懈。


    送她回公司，他只能再找人来接。


    程峰到的时候，陆怀夕已经不在


    秦观棠怕晒，站在路边的树荫下。


    正准备上车的时候，有人叫他，“秦总。”


    秦观棠回头看到是陆济明，他只是抬手打了招呼。


    没有过多交流，他能出现在这儿，陆济明以为是来过他的公司。


    毕竟双方有合作。


    秦观棠这阵子也没有之前来的那么勤快。


    等他回到办公室，询问秘书，才知秦观棠压根就没来过。


    陆怀夕进来送文件，他不知不觉将两人联系到一块。


    签了字，他关心地问：“刚刚秦总来找过你？”


    “……是。”


    陆怀夕打消他的好奇，只得应付承认。


    陆济明没好再说其他，犹豫片刻，转了话：“你老师什么时候再回来？她一般在兰城会停留多久？”


    陆怀夕暗暗诧异，但还是笑着说：“陆总不是有许老师的联系方式？可以自己问呀。”


    陆济明不好意思，直言：“我问了，她不跟我说。”


    陆怀夕微怔，随即再道：“不应该，可能许老师比较忙。她下次回来，我告诉你。”


    “那好那好，千万别忘了。”


    陆济明很高兴。


    陆怀夕出来，嘴角还挂着笑。


    一抬头对上不远处刚从卫生间方向走来的袁驿。


    他不知是不是不苟言笑，加上那个近视眼镜，所以感觉看人的时候眼神冷飕飕的。


    有了上次他的冷漠，陆怀夕对他没什么好感。


    所以，从旁经过，招呼都没打。


    ——


    柳云婉和苏嫣在派出所被严肃批评后，交了罚金，找人来领才准许离开。


    苏家人来领苏嫣，她气不过，狠狠地给柳云婉记了一笔账。


    反倒是柳云婉坐在派出所的教育室，不知该给谁打电话。


    秦观棠给她警告，少联系陆怀夕。


    不过，现在想来，她在餐厅跟苏嫣打架的时候，好像看到她这个表妹的身影。


    “打电话让人来领你。”


    教育室的门开着，经过的女警态度不好地提醒。


    柳云婉手里握着手机，打开又放下。


    汪慕笙现在被汪家人监视着，完全不能出门。她在这个城市虽说待了很多年，到头来发现连个知心的朋友都没有。


    犹豫良久，她拨了一个号码。


    那头好半天接通，传来一道不耐烦的男声：“打电话干什么。”


    “我在派出所，你过来一趟。”


    “你特么脑子坏掉了！”


    “牧之正，你不想要你那些股份了吗？要的话，就来，我在这儿等你。”


    被吼，柳云婉也生气。


    说完，利落挂断。


    牧之正赶过来是在半个小时之后，一身西装，人模狗样。


    “他是你什么人？”


    女警询问。


    柳云婉等着他签字，丧气道：“前夫。”


    女警看她一眼，还是给牧之正指了要签字的地方。


    从派出所出来，牧之正多瞧了柳云婉，眼神有着掩饰不住的冰冷嘲讽。


    “跟人打架，你可真牛。”


    “要你管。”


    柳云婉白他一个眼神。


    下了台阶，远远瞧见他的车，她转而朝那里走去。


    牧之正一见，忙要阻拦。


    可柳云婉还是快一步拉开后座的车门，一眼瞧见里面坐着的漂亮女子，她愣了一下。


    牧之正已经追过来，一把将她拉开关了车门。


    “都把你领出来了，你还想干什么？”


    “送我去耳东餐厅，我车在那。”


    柳云婉说完，又去拉了副驾驶的车门。


    牧之正想阻止，却是晚了一步。


    车门啪地一声关闭，他猛地抽回手，在原地气的差点暴走。


    车内，气氛有些古怪。


    柳云婉坐在副驾驶，熟练地从上方拉出遮光板，露出一面镜子。


    涂口红，又整理了头发，忽然感觉右边头皮刺疼。


    她轻轻地摸了摸，余光从镜子里对上一双怨毒的眼神。


    柳云婉愣了愣，转开视线，将遮光板推了回去。


    这时，牧之正上了车，还不忘嫌弃地横她一眼。


    车子启动的时候，后座的女子开了腔：“牧之正，你不是离婚了吗？”


    牧之正心虚，不好接话。


    副驾驶的柳云婉忍不住，说：“谁规定离婚就得老死不相往来。”


    “我跟我男朋友说话，有你插嘴的份？”


    女子态度挺冲。


    柳云婉就那么端坐着，神情还有些嚣张得意。


    两人掐架，牧之正夹在中间，屁不敢放。


    后座的女子轻哼：“怪不得，秦观棠跟她前妻纠缠不清，敢情有什么样的姐姐就有什么样的妹妹，一家人没教养呗。”


    柳云婉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双目直直地转向开车的牧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