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陆怀夕回国以来，头一次在职场受到别人异样的眼神。


    因为文件着急用，他只好给陆钰打电话。


    陆钰这会儿，从秦氏出来一起的还有苏嫣。


    “陆二少，如果没事的话，一起吃个中午饭？”


    美女邀请，不好拒绝。


    陆钰在思考。


    手机震动，他只好先到旁边接听。


    “你在哪儿，什么时候回来？”


    “外面。”


    陆钰朝苏嫣的方向看去，问电话里的人，“有事？”


    陆怀夕以为他在忙，只好一五一十说出自己打电话的目的。


    陆钰换到另一边接听，“我办公桌上的文件框里，有一份思佳昨天刚送来的资料，那上面可能有你需要的东西。”


    “好，我找找。”


    陆怀夕挂了电话，在他办公桌翻找。


    陆钰收起手机，朝苏嫣走近，很坦然地道：“走吧。”


    两个人都是开车来的。


    陆钰坐进车里，发现苏嫣用包挡着毒辣的太阳上了他的副驾驶。


    “陆二少不介意我坐吧？”


    “随意。”


    车子启动，苏嫣冷不丁地道：“陆二少挺大方，不像秦总，他那副驾驶像是留给鬼的，挨都不让挨。”


    陆钰眼尾睨她，只嘴角微勾，并不接话。


    苏嫣继续说：“你们关系挺好的，可知道他跟他前妻现在什么情况？”


    “你不是经常跟秦阿姨走得近，怎么，你不清楚？”


    陆钰并不想跟她聊起更多关于秦观棠和陆怀夕的事，但是苏嫣特别感兴趣。


    他要是今天不来找秦观棠，她还正愁怎么下手，如今也是一个机会。


    挤走韩柠，这兰城似乎还没人可以和她争男人。


    “也没有。秦阿姨她什么都不肯说。也是，都离婚了，有什么好说的。”


    她自己在那自言自语、阴阳怪调。


    陆钰全当听不见。


    车子行至中街，他问：“苏小姐，去哪里吃饭？”


    苏嫣别了耳后的头发，想了想说：“耳东餐厅。”


    陈钰斜她一眼，没有吭声。


    车子转弯到了陈家的停车场。


    二楼的陈澄，从落地窗一眼就看到从车上下来的陆钰。


    再看副驾驶的女人，他愣了一瞬，马上下了楼。


    进餐厅，陆钰在一楼随意寻了座位。


    苏嫣跟着他在对面坐下，看到走过来的陈澄，大方地打招呼：“嗨。”


    陈澄梳着后背头油光发亮，冲她挑了挑眉，一把拍上陆钰的肩膀。


    两人相视一眼。


    服务生过来送菜单，苏嫣接了去。


    看了一眼，又递给陆钰，“陆二少你先点？”


    陆钰不客气，也不顾陈澄在，点了餐还给苏嫣，说：“去趟卫生间。”


    苏嫣很明白他要去做什么。


    只是点头，便看向菜单。


    陆钰和陈澄来到卫生间门口，各自点了一根香烟。


    “什么情况？”


    陈澄问。


    陆钰一脸淡定，“我去秦氏，她正好也在，非要请我吃饭。”


    “就这么简单？”


    陈澄有点不信。


    陆钰嗔他，吐出一口烟圈，“不然你以为呢，她的心思是观棠。”


    “没戏。”


    陈澄摆手。


    陆钰透过灰白的烟雾看他，神情大有几分落寞。


    他长得也挺帅，为何没有女人看上呢？


    陈澄瞧出他有心事，不禁打趣：“你不单着，试试？”


    陆钰猛吸了几口，将其丢在地上用脚踩灭，踢到旁边的垃圾桶旁，“我不喜欢浓颜系，反胃。”


    陈澄微愣，戏谑的表情微微收拢，“那算我瞎说的。”


    两人又站了会儿，陆钰回去吃饭。


    陈澄则回了二层。


    离开的时间久，所以他回来，午餐已经上桌。


    苏嫣在喝酒。


    看到他回，轻笑着问：“你俩不会是议论我了吧？”


    拿餐具的陆钰一怔，抬眼看她。


    女人笑靥如花，流光的眼睛好似藏了万千星辰。


    陆钰心头一颤，忙低眉，“你觉得是，那就是。”


    苏嫣嗔笑：“你们男人的心思，都是一个样。女孩子聚在一块，也喜欢议论男生。”


    她像是自言自语。


    陆钰细嚼慢咽，完全没再抬头。


    苏嫣觉得无聊，自找话题：“秦观棠知道韩柠怀孕，他是什么反应？”


    陆钰其实不知道。


    因为那天晚上在秦宅的是陈澄。


    调查那件事的时候，陆钰也不在。


    只是事后，从陈澄他们那里得知的。


    苏嫣继续得意：“秦总那男人太清高，一般不接近女人。你看他跟他那个隐婚的前妻，都在一起半年了都没能怀孕。更别说，只认识几个月，连手都没牵过，更别提怀孕了。”


    陆钰咀嚼的动作一顿，慢慢抬眉，“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苏嫣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话，忙放下红酒杯，拿起餐具低头吃饭。


    陆钰盯着她，眼神微眯，“苏小姐，……”


    “因为秦总是我的爱慕对象，我对他过分关注，应该没有错吧？”


    苏嫣做贼心虚，脱口而出。


    陆钰觉得说的有道理，也不好再反驳。


    一顿饭，彼此吃的心梗。


    陆钰中途给陆怀夕发微信，询问她是否找到思佳的资料。


    苏嫣见他老看手机，好奇：“陆二少，秦总最近搬哪儿住了？怎么好像不在香兰街？”


    陆钰白她一眼，关了手机。


    “这是他的个人隐私，苏小姐莫要追问。”


    “作为爱慕对象，当然打听清楚。”


    “观棠不喜欢这样的女人。”


    “那他喜欢什么样的？”


    苏嫣差一点就套路成功陆钰。


    只是可惜，关键时刻，陆钰清醒。


    “苏小姐，观棠有自己喜欢的人，你最好不要罔顾心思。”


    像是提醒。


    苏嫣撇撇嘴，根本不听他的。


    两人稍微静默，陆钰看到门外进来一个女人，顿时愣住。


    此时正是饭点，餐厅人满为患，根本没有空余的座位。


    女人四下环顾，想开包厢，觉得一个人浪费。


    正犹疑不定，陆钰抬手朝服务生示意。


    服务生过来，“陆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助？”


    “那位女士，让她来这边拼桌。”


    陆钰很大方地说完，对面的苏嫣猛地回头。


    她不认识柳云婉，所以只是单纯地以为陆钰是好心。


    陆钰也没有跟柳云婉太熟，不过是从前她还没离婚，跟着牧之正参加过几次他们圈子里的聚会。


    后来，牧之正离婚后，一心扑在事业上，几乎从他们那个圈子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