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作品:《[综主排球]你到底有几个幼驯染!》 高中生活和想象中的一样,平淡且充实。
或许是传说中的主角待遇,白鸟澄音被安排到了靠窗的位置。
唯一不太顺心的事,就是月岛萤坐了她的斜后桌。
不知怎么的,月岛萤似乎看她有些不顺眼,隔三岔五就要刺她一句。
她婉拒所有社团的邀请、表示自己已经属意归家部的时候——
“果然,大小姐是不屑和庶民们一起参加社团活动啊。”
她在国语课上听得百无聊赖,试图架起书本打瞌睡的时候——
“出身名门的大小姐就是异于常人啊,能闭着眼睛听课。不知道你入学测试考得如何啊,国语一定是满分吧?”
白鸟澄音:“…………”
这人莫不是杠精转世?他是怎么保持住这么旺盛的攻击欲望、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输出垃圾话的?
她忍无可忍,趁着下课的间隙转身敲了敲后面的桌子:“月岛萤,有朝一日等你寿终正寝,请务必邀请我去参加你的葬礼。”
月岛萤微微挑眉:“这就是大小姐诅咒人的功力?也太弱了点吧。”
“我一定会争取比你活的更久,这样才能欣赏到月岛君创造的人类奇观。”白鸟澄音满脸真诚地说道,“你嘴这么硬,就算被火化了那张嘴也烧不掉吧。”
月岛萤:“…………”
靠近他们的山口忠忍不住“噗”地笑了一声,被月岛萤瞪了一眼后急忙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白鸟桑,算了算了,阿月就是这种性格,他其实没有恶意的。”
“那也不用一直‘大小姐’、‘大小姐’地喊我吧?”白鸟澄音有些无奈地说,“虽然我不否认自己家大业大,但月岛你一直这样喊真的很烦人欸。”
“好好……白——鸟——同——学。”
虽然用的是敬语,但月岛萤那副拉长了尾音喊她的腔调还是莫名有些阴阳怪气。
白鸟澄音轻轻翻了个白眼,转身过去不理他了。
山口忠怕两人真的产生什么矛盾,凑到月岛萤耳边轻轻说:“阿月,你适可而止吧,干嘛一直找白鸟同学的麻烦啊。”
月岛萤沉默,双眸像是沉入水中的月亮般蒙上一层淡淡的灰霾。山口忠下意识感觉到了某种不对劲,但还没来得及刨根问底,上课铃声就响了,他不得不退回自己的位置上。
下一堂是英语课。
如果说国语课对白鸟澄音来说是催眠,英语课对她来说更是无聊。前者是没有兴趣,后者是授课内容过于浅显,难度对她来说跟做一加一等于二的题目差不多。
于是白鸟澄音又开始对着窗外发呆了。
月岛萤看着她这副人在魂不在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既然没打算留在日本走传统的升学路线,那为什么还要来读这种普通的公立学校?为什么还要应付这些提不起兴趣的课程?为什么……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别人或许不知道白鸟澄音是谁,但月岛萤知道。
十二岁横扫各项国际钢琴大奖赛之后再也没有公开演出的怪才,俄罗斯指挥家、作曲大师卡扎来昂·瓦科列夫斯基的关门弟子。
虽然在国内籍籍无名,在国外却是乐坛最受关注的新星之一。
明明她也已经写了几部很好的钢琴曲和舞台声乐作品,但她从来没有出过专辑,粉丝们只能私下搜集素材、编成合集四处安利;而她写的有点名气的舞台声乐作品,基本是多人创作,每个人都负责写剧本中的一些独立篇章——但是创作者名单上群星璀璨,人们大多把注意力放在那些早已成名的音乐家身上,却少有人注意到白鸟澄音与他们相较而言毫不逊色的作曲水平。
而且这家伙发表作品时用的还是个俄罗斯风格的艺名,不仔细搜索还真不知道她的本名叫什么……导致她还失去了一大批日本本土的潜在支持者。
白鸟澄音的乐粉们都有一个共识:希望她正式出道,希望她找个靠谱的经纪人活跃起来,希望她赶紧卖自己的CD和专辑——
白鸟澄音本人好像丝毫不着急,她的粉丝们都快急死了。
最近她又在官方社交账号上摆大烂,整整两个月没更新了。大家还以为她在憋个大的,没想到她跑回日本上高中来了!
不是月岛萤瞧不起乌野高中,可是这里既没有音乐科,也没有什么出名的音乐社团。连对她一无所知的学生们都在好奇她为什么不去上更有名的私立学校。结果流言传来传去,居然说她是为了和自己的青梅竹马一起上学才来乌野的?
……月岛萤虽然没有到愤怒的程度,但确实有些看不惯。
他恨不得把白鸟澄音的那些作品从自己的歌单里删掉。但冷静下来又舍不得。毕竟还有不少是他辛辛苦苦啃生肉从外网搜集来的。
她的青梅竹马偏偏还是影山飞雄,那个北川第一的王者大人。
现在月岛萤看他更不爽了。
……至于白鸟澄音,也和印象中高岭之花的形象不同,任性又有点迷糊。如果粉丝们见识到真正的她,一定会觉得幻灭吧。
月岛萤也不是刻意去关注白鸟澄音,只是他的视线经常会擦过她的桌子。每次月岛萤瞥她一眼,她八成是在摸鱼。这人还惯会装模作样——单手竖起书本,露出的半张脸神色庄重,似乎在用心倾听,而另一只手却在桌面上不断敲击,白皙的五指像蝴蝶那样轻巧地飞来飞去,看指法是在弹钢琴。
所以就不能在俄罗斯练吗?非要来这儿练空气?
午休的铃声一响,白鸟澄音如蒙大赦,把课本一合就离开了教室。
山口忠走到月岛萤的课桌边:“阿月,我们要不要趁着午休去排球部把入部申请交了?”
月岛萤点头,露出一个淡淡的冷笑,山口忠对这个笑容很熟悉,这是他准备去找茬儿时的笑容:“好啊。”
……
下午的课结束之后,时间还早。
影山飞雄提前跟白鸟澄音打了招呼,今天他要去排球部交入部申请表。如果没有意外,以后他的时间表就跟着男子排球社的部活变更。可能会提早上学的时间,也可能会推迟回家的时间。总之,两人上下学的行程能不能凑到一起另说。
白鸟澄音没有陪影山飞雄去交表,而是找了个地方先把作业给写了。直到夕阳西下,天快黑了影山飞雄也没发信息来,那应该是还在排球部。
白鸟澄音带着书包慢慢地晃悠到排球部去找人。
体育馆的门锁着,门外蹲着一黑一橙两个脑袋,像是两尊门神。
影山低着头,脸上的表情不怎么美妙。而他身边的那个橙子头少年也好不到哪里去,垂头丧气的,连脖颈都弯下去了,像棵被风吹雨打过的向日葵。
白鸟澄音在他们面前站定:“你们什么状况?”
影山飞雄抬头,嘴巴几乎抿成一条线。白鸟澄音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捏着的是入部申请。
站在边上的少年在白鸟澄音向他们搭话的瞬间就红了脸,四肢都不知道怎么摆:“同、同学!请问你是——”
“白鸟澄音,姑且算是这家伙的幼驯染。”白鸟澄音指了指影山飞雄,然后朝对方露出一个笑容,“你叫什么呀?”
“日、日向翔阳……”
“日向君?”
“是!!”
对方毫无防备的双眼让白鸟澄音一愣。那双琥珀色眼睛中纯粹的友善和热情几乎要溢出来。在那瞬间,她仿佛幻视了一只在不断摇尾巴的橘色小狗。
而她,白鸟澄音,恰好是个忠实的狗派。
只是一个照面,日向翔阳在她心里的好感度就升了不少。
影山飞雄一看白鸟澄音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不知出自哪种心理,他下意识地要把白鸟澄音的视线从日向翔阳那里夺回来:“我们被拒绝入部了,因为这个笨蛋。”
“哈?影山你凭什么说我是笨蛋?我们明明是一起被赶出来的!”
“你们还能被拒绝入部?”白鸟澄音有些惊讶地说道,“我记得乌野男子排球部的成员不多,你们应该是珍贵的新生力量啊。”
然后影山和日向就又吵了起来。
白鸟澄音听了一会儿,才知道两人是因为没有团队合作精神才被赶出来的。
“好胆识,你们居然还打掉了教导主任的假发!”白鸟澄音啧啧称奇,“早知道有这种热闹看,我应该早点来的。”
影山和日向各自扭头,都是一副不愿面对现实的表情。
“那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们要请前辈和我们决一胜负!!”
白鸟澄音:“…………”
白鸟澄音:“你们,就想出来这种办法?”
日向翔阳仿佛快要褪色了:“可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啊。”
“算了。”白鸟澄音转身看了眼体育馆,听见里面传来的打球声,若有所思,“嘛,反正那些前辈们也有分寸的吧。”
“嗯?白鸟同学在说什么,什么分寸?”
“没什么,但是天快黑了哦。”白鸟澄音问,“你们要等到部活结束再向前辈正式宣战吗?”
“啊啊啊,不是正式宣战,只是——”日向翔阳手忙脚乱地解释,却见白鸟澄音变戏法似的从书包里掏出一罐橙子味的汽水,递到他面前,“这罐饮料就给日向君啦,当做是见面礼好了。”
日向翔阳一愣,随后快速抬起双手接下饮料:“谢谢……!”
“本来是给飞雄带的,所以只有一罐。”白鸟澄音说,“下次我会记得带两人份的——飞雄,你不要拉着个脸,毕竟日向君是新朋友,总要表示一下友好嘛。”
影山飞雄“嗤”了一声,朝着日向翔阳露出了狰狞的微笑。
……
晚上回家后,白鸟澄音接到了影山飞雄的信息,说他明天要五点到学校,不能和白鸟澄音一起走。
白鸟澄音:……乌野排球部,恐怖如斯!
不过,要她五点去学校是绝对不可能的。她不仅不早起,还喜欢踩着早课的铃声进教室。
图的就是个刺激。
她打了一会儿音游,大概到十点半才爬上床。
她的梦里也有一只橘色的小狗。
是只圆滚滚的长毛柯基。
黑色的眼珠子圆溜溜的,像是在朝她微笑。
小狗最爱她。无论是清晨还是薄暮,无论去哪里做什么,只要有她的陪伴,小狗就兴奋至极。
但小狗不是她一个人养的……准确的说,是她和及川彻的“共有财产”。
他们在一个下雨天的街角捡到蹲在纸箱里的小狗,帮它治病,把它一点点奶大。及川家离宠物医院更近,于是小狗留在了及川家。
但白鸟澄音有跟及川彻约好,如果将来分手了,小狗一定要归她。
……不知道小狗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