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两年!

作品:《被5t5厌恶以后

    两年后。


    东京大学有几道知名的风景线,其中有三个最为瞩目。


    网球部天团、绘画社天团……和一个奇奇怪怪的总是穿着和服的女子。


    近些年来,日本网球异军突起,世界瞩目的天才如同雨后春笋般一个接一个冒头。东京大学作为日本最高学府,囊括了在世界网坛出尽风头的天才选手——幸村精市、手冢国光、越前龙马、真田弦一郎。


    而跟随在他们身后的、在国中时便大放异彩的几个人也随之一起进入了东京大学修习:柳莲二、不二周助、菊丸英二……


    曾经和这群怪物们比赛的学校感慨道:这简直就是立海大和青学的最强合体。


    万幸的是,大学的全国比赛规定,禁止正式参与职业赛事的选手参加,否则其他学校根本没有没有活路。


    这群人各个网球打得风生水起之外,更重要的是长得一个比一个帅,以至于每每出现,都能惹来阵阵欢呼。


    网络上和论坛里甚至有每日打卡去偶遇他们的帖子,后面由于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响,被学校强行制止了。


    绘画部之所以能和网球部齐名,主要是因为幸村精市和不二周助两个蓝颜祸水打球打累了,便会去绘画社里陶冶情操。


    每次被这两位大爷虐得怀疑人生的,又看见这两在绘画社里假装岁月静好、温柔贤良,心理状态总会出现不同程度的抑郁。


    至于第三个人,那位总是穿着和服的奇怪女子——名为五条夏。


    这位姐在网络上的知名度没有网球部那群人高,可也不差了。


    她出名的地方在于格格不入,无论是穿着、行为处事等各个方面,都格格不入。


    她穿着拘谨的和服,踩着木屐,脖颈上带着纬纱,哪怕是酷热的夏天,她全身上下也包裹得严严实实,举手投足间一看便知是贵族出身——来自于古老封建的那种。


    不是一个现代人。


    据同班同学所说,她很是沉默寡言,拒绝和他人交往,小组作业从不参与;


    下课时,会有人立刻上前来为她打着伞、开着车门带她离开学校。


    与其说是保护,更像是监视。


    本来还有些小混混看对方长得好看想试图勾搭,还有些人带着摘下高岭之花来炫耀的心思接近对方,可全都折戟而返。


    甚至有人想过动粗用强,然而第二天要么鼻青脸肿地来学校,要么直接被送进了监狱。


    有同学好奇地将对方的照片发到网上,本来是聊八卦,结果提到名字后,就有人扫兴地说“什么嘛,御三家啊~”。


    当大家好奇地问“御三家”不应该是日本的那几个顶尖财阀、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五条”时,这些人却全都绝口不再多提。


    没多久,相关帖子便会神秘消失。


    她入学年龄超过了其他人很多。正常而言,学生们17岁高中毕业,进行1年的修学旅行,18岁正式进入大学,而对方进入大学时已经快22了。


    当学生提出质疑时,校长的答复是特殊通道,无可奉告。哪怕投诉到了上层,得到的结果也是特殊通道。


    不是没有人试图在网络上掀起舆论,可就像是有无形的力量抹除了一切。


    除此之外,对方的学习成绩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身体也肉眼可见的差,她的周身总是环绕着淡淡的药味。


    久而久之,这位名为五条夏的女生就和另外两个部门一样,成为了东京大学的一个风景,揣测对方的来历成为了论坛经久不衰的话题之一。


    .


    我沉默地坐在教室的角落。


    我大一的课一直没及格,所以大三了读得还是大一的课。


    学校果然被五条悟打过招呼,以我的表现本该被开除,可学校对我不管不问。


    教室里,眼熟的讲师正在讲解着微观经济学,小咒灵们来来回回奔跑着。


    学校是最容易出咒灵的地方,考试不及格、论文压力大、作业得分低……各种各样看上去稀疏平常的事情都会产生诅咒。


    大部分的怨灵都是小小的没什么意识,只知道来回瞎跑。


    我手中搓弄着一个汤圆似的咒灵,来回翻滚着他。小咒灵眼角含泪,哭唧唧地抱住胖胖的自己,时不时发出“嗷呜嗷呜”的惨叫。


    其他咒灵被这幅“惨无人道”的场景吓得四处奔逃,可没有脑子的他们还未跑出教室便忘记了发生什么,撞到其他咒灵后又开始喜滋滋,继而再度被我吓得到处乱跑。


    这三年,每一节课我都是这样过的。


    围观着他们的闹腾,假装我的世界依旧是热热闹闹的。


    我不想听课,不想考试,不想毕业。


    我没有未来,没有梦想,没有目标。


    ……那我为什么还要活着?


    或许一死了之,反而能让五条悟不那么厌恶我?


    不,他厌恶不厌恶有什么要紧,我恨他!


    我才不在意他是怎么想的!


    大学没有下课铃声,我惯常等着所有人开始起身离开教室全部走光,才开始起身。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继续穿和服和木屐,除了御三家本家,很少有人会再穿这种传统的服饰。然而我的时间停留在了被五条悟囚禁的那六年里,在那段时光,我感觉我是被需要的,感觉在这个世界上我是有家的。


    现在没了。


    教室门口,五条悟安排的管家一如既往地守在那里:“小姐,您今天没有课了,您要回去吗?”


    “不。”


    管家怔了下,他苍老的脸上浮现出了些微的担心:“那您去哪?我送您过去?您的身体……”


    “不需要,死不了。”


    管家:“……”


    我的生命值如五条悟所说,夏油杰和五条悟不作死,足够撑到我长命百岁;两年里,我的生命值甚至反常的不掉反涨。


    可我是个觉醒的咒术师,体内被放了一个狱门疆,怎么可能好受?


    狱门疆时时刻刻让我的咒力归0,而我的术式偏偏是净化和治疗,一直不断地试图净化狱门疆。


    这两个东西天天在我体内你追我打,像是一对相爱相杀的鸳鸯,苦了我这个宿主时不时就被折腾得浑身发疼。


    不过也就是这样了,除非这两玩意儿决一死战,不然我就是安全的。


    我的身体看上去再差,也比普通人强得多。


    这两年,为了刺激五条悟,我做了很多很多可笑的事情,自暴自弃。


    抽烟——但是实在不喜欢烟味,坚持了一个月放弃了。


    喝酒——难喝。


    夜不归宿——这个还行,挺痛快的。


    我甚至想过找个鸭排解一下,可那个鸭刚碰到我,我的身体便在叫嚣着抗拒。


    力道、触感、味道都不是五条悟,不是五条悟就不行。


    五条悟如他所说的那般,不会监视或者控制我,我做什么都是自由的。


    鸭子甚至没能碰到我的脸,我就吐得昏天黑地,鸭子吓得不轻,急急忙忙就离开了。


    等我脸色苍白地从酒店里出来,也没有人来阻拦我。


    我被抛弃的彻彻底底。


    我的叛逆期在无人搭理的情况下,很快就过去了。


    到如今,我每天都像个行尸走肉,不知道要做什么。


    正值午后,学校到处都很热闹,学生们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玩着越来越先进的手机,互相拍照上传到网络。


    樱花树下,他们笑闹着吃着盒饭,面上洋溢着青春。我的年龄在大学里不算大,可我找不回他们如这般无忧无虑的笑容。


    我二十岁的时候便嫁给了五条悟,想得便是什么时候调养好身体为他生儿育女。


    愚昧至极。


    我慢吞吞地在林荫小道间漫步,咒灵见着我便跑,周围风景如画,绿树如茵,我只觉得雾蒙蒙的。


    不知不觉,我来到了一栋偏僻的教学楼,一阵嘈杂的声音自女卫生间传来。


    “你以为自己很好看吗?成为网球部正选是想干什么?想勾引谁啊?”


    “进大学就在那里说什么要追上幸村君的脚步,你也不看看你那张脸,你也配?”


    “果然是孤儿,没爹没妈就是没脸没皮。”


    “怎么不说话?你以为你露出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就有人会来救你?”


    “……”


    好吵。


    里面传出了拳头打在肉上的声音,伴随着女声的哭泣,诅咒的气息很浓,八成要产生新的怨灵。


    不过这种质量的怨气,顶多产生另一个Q版小怨灵,没什么危害。


    我无趣地抬脚欲走,拐弯处时,迎面撞上了一群跑过来的穿着运动服的少年。


    这几个少年一路狂奔而来,没想到这里居然有人,差点直直地撞上我。


    我微微侧身,那位刹脚不及时的少年直接扑在了地上,却在最后一刻手一撑地,灵活的一个翻转,有惊无险地平安落地。


    “啊菊丸前辈,你怎么还是那么不小心!”一个头发冲天的黑色少年无语道,他一边拉起名为菊丸的酒红色头发的少年,一边冲着我鞠躬道歉:“对不起五条前辈,我是桃城武,菊丸前辈不是故意的!”


    我扫了眼他们,我不意外这位名为桃城武的少年可以准确地喊出我的名字,我知道围绕着我产生过好几次争议。


    网络上有人骂我装,骂我居高临下,骂我学习差是个光有后台没有实力的废物;


    可网络也是那么神器的地方,时间久了,我居然也有了后援会。


    有人夸我长得好看,行为举止端庄有礼,夸我行事随意,夸我不屑讨好他人。


    他们口中的我连我自己都不认识。


    除了这位叫桃城武和菊丸的,他们身后还跟着几人,他们都或多或少以为惊吓到了我而歉意地看着我。


    “没什么。”我将有些褶皱的和服拉平,平淡地说。


    我无意与他们过多交流,径直地和他们擦肩而过。


    菊丸似乎想说些什么,然而紧接着女卫生间里又传来了殴打声,这几人脸色更加难看了。


    看来,他们的确是过来处理这起校园暴力的。


    里面被欺负的女生再也承受不住了,她崩溃道:“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只是想为自己定一个目标好好地活着!我想努力有错吗?——你们有父有母,怎么会知道我只是活下去就已经很累了——”


    她像是在用生命在嘶吼,在质问为什么要如此对她。


    然而,霸凌的女生感觉不到她的痛苦,反而被她的反抗所激怒。


    女生甚至没能说完话,里面便传来了更加难听的辱骂和殴打。


    少年们脸色变得更加阴沉,然而,他们还未冲进去,我便回身向里走去。


    “五条桑?”一位鸢紫色发丝的少年惊讶道。


    “我来吧。”我说。


    同病相怜?


    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