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狼星

作品:《[HP]情迷霍格沃茨

    “你要喝下它吗?西里斯?”


    她出现了。


    她已经死了,西里斯·布莱克,你给我清醒一点!


    霍格沃茨的黑湖湖畔,西里斯躲在一颗根本遮不住他身形的树后,他最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着不远处那个正在将精力集中在书本的女孩,他觉得世间万物都被按了暂停键,除了胸腔里正在快速泵血的心脏。


    詹姆说这是阿尼玛格斯所带来的狩猎本能,毕竟她安静的样子就像森林里的小鹿。


    “那我第一个先咬的应该是你,尖头叉子。”


    彼得说这是西里斯因为即将到来的魁地奇世界杯变得亢奋。


    “那我也应该对着罗伊斯顿心跳加速。”


    莱姆斯说得最为中肯,他拍了拍好友的肩膀。


    “你喜欢上他了,大脚板。”


    这句话让一切的异象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那么他应该上去和她搭话,而不是像根木桩一样杵在这,可还没等西里斯迈出第一步,就听到了女孩的声音。


    “你是…布莱克?你在树后面干什么呢?”


    她记得我的名字!


    不对不对,西里斯·布莱克你给我清醒一点,她在问你问题呢。


    嗒,嗒,嗒……


    是挂钟走动的声音,在漆黑寂静的夜里显得如同宣判末日的钟声,西里斯猛然从床上坐起,窗帘被拉得紧紧的,透不进一丝光,他的意识尚且还被困在现实与梦境之间,她的身影正在被湖面上的波澜掀得破碎。


    西里斯揉了揉太阳穴,下了床,他没有穿鞋,光脚走向窗边,他伸手拉开的窗帘,外面是一堵砌起来的砖墙,他想起来了,这是他们为了结婚正在修建的房子。


    “西里斯,我们在这里开个窗户好不好,用浅蓝的窗帘,把墙漆成白色,我还想在这里摆张桌子,这里给你放个狗盆好不好呀?”她说完咯咯地笑出了声,窗外柔软的阳光洒了她满身,晕开她身形的边缘,西里斯闻言也笑了,他将胳膊横在女孩的腰间,然后施力将她抱起来,陡然失重的惊慌让她抓紧了西里斯的衣领。


    “一个狗盆可不够,吃不饱怎么保护最心爱的女主人。”


    “放心,养你我是绝对没问题的,告诉你一个秘密,昨天我的入职申请被魔法部同意了。”她神采飞扬地说着,眼神似乎是在说着「快夸我。」


    西里斯听后直接抱着女孩在原地转了三圈,一边转还一边说着:“亲爱的,你真是太棒了”


    “快…快停下,西里斯!”


    西里斯将她放了下来,为了防止因为眩晕而跌倒,他的手还扶在女孩的腰间,西里斯低下头,用鼻尖去碰她的鼻尖,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温度,都不像是假的。


    “西里斯我好高兴,我们真的要结婚了吗?”


    清醒,清醒,清醒一点!西里斯·布莱克,醒过来!


    明天就是和她的婚礼了,你作为新郎可不能浑浑噩噩的。


    滴答,滴答,滴答……


    是没拧紧的水龙头,水滴在盆底已经积起了小小的水洼。


    西里斯睁开眼,打量着四周,梦境?现实?他现在已经分不清了。


    这里是一间破烂的公寓,家具上都蒙着一层厚厚的灰,西里斯在房子里穿梭着,这里没有任何人居住的痕迹,是哪?


    想起来,西里斯,想起来。


    记忆碎片随着这句话在西里斯的脑中迅速闪回。


    赤胆忠心咒。


    詹姆和莉莉,还有哈利。


    伏地魔。


    阿瓦达索命咒。


    审判。


    阿兹卡班,摄魂怪。


    越狱。


    无边的森林,追捕的傲罗。


    生食兔子。


    西里斯想起来了,这里是他为了躲避追捕的傲罗而在伦敦街头随便撬了一间麻瓜公寓,在这里他度过了一段还算安宁的时间。


    “西里斯·布莱克。”一个冷静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一个他就算是被挫骨扬灰也忘记不了的声音。


    没有过多的言语,西里斯的眼里沁出泪来,他紧紧地抱住了她,似乎是要将女孩揉进血肉之中,揉进肋骨之间。


    “放开我,布莱克,我是来逮捕你的。”她的声线出现了一丝微妙的颤抖。


    她已经如愿以偿当上了傲罗,可时事境迁,现在的西里斯已经沦为了穷凶极恶的逃犯。


    “那你把魔杖举起来吧,你知道的,我对你从不设任何防备。”


    低声的呜咽声从西里斯的怀里响起,他感觉胸前的布料变得濡湿。


    “你瘦了好多,骨头硌得我好痛。”


    这句话冲破了多年以来建立起来的坚实堤坝,哭声从小变大,最后几乎是变成了哀嚎,她流的泪,比全伦敦的河加起来都汹涌,呼啸而来,将两人淹没。


    西里斯颤抖着手拂去她的眼泪,又俯身吻上她的眼睛,又往下吻上了她的嘴唇,唇齿之间是眼泪的味道,不是咸得发苦的悲伤,而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我想你了,西里斯。”她哽咽着说,如此认真地看着西里斯,“我相信你,我会帮你,永远。”


    “我爱你。”


    这句话是谁说的?想起来,想起来啊!西里斯·布莱克。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西里斯不停地呢喃着,伸手拥抱住了满怀的灰尘。


    嘎吱,嘎吱,嘎吱……


    这是皮鞋底踩在木地板上的摩擦声,有人正在从这边走来,西里斯拿起魔杖,摆出准备战斗的姿态。


    月光之下,来人的身形变得明晰。


    “月亮脸,是你。”来的人正是莱姆斯,那这里应该是尖叫棚屋。


    西里斯放下魔杖,给了好友一个拥抱,莱姆斯也回抱住了他。


    “好久不见,大脚板。”


    “我们必须抓住彼得,他才是罪魁祸首,我要亲手结束他的生命。”西里斯抓着莱姆斯的肩膀,急切地说着,生怕好友不相信他所说的话。


    只见莱姆斯从怀里拿出了什么,“我相信你,莱姆斯。”


    “活点地图!我还以为……”西里斯的表情明亮了一些,似乎是回想起了某些快乐的回忆,然后又迅速低落下来,他又一次想起了戈德里克山谷的那个夜晚。


    “别想那些了,今晚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在莱姆斯说话的时候,另一个人也走了进来。


    是她。


    “我说过我会帮你的,西里斯。”她如此明艳动人,像一簇点燃他的火焰。


    “等一切结束,我们就结婚吧,再一次。”


    “哦——看来我得给你们留点空间。”莱姆斯调侃地笑着,离开了尖叫棚屋。


    “如果这是求婚的话,我可是不会答应的,戒指都不准备的吗?布莱克先生。”她笑着说。


    西里斯执起她的手,轻柔地用牙齿在女孩的无名指上留下一圈齿痕,“这是一条狗能给你最好的戒指了,你愿意嫁给我吗?”


    答案?她的答案是什么?不要离开,不要离开,西里斯·布莱克,不要让她离开。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这是布料摩擦发出的细微声音。


    “西里斯·布莱克,你什么时候也会变得这么狼狈了。”


    一张刻薄的脸出现在西里斯的面前,他身形瘦削,眼神阴鸷,如同在黑暗中蛰伏的蝙蝠。


    “斯内普?”


    “你很惊讶。”


    “这里是?”


    “凤凰社,邓布利多让我来叫你去开会。”


    西里斯跟着斯内普走到了走廊的尽头,房门那边传来了说话声,斯内普抬手推开了门。


    “噢,你们来了,刚好我正要给各位介绍凤凰社新成员,一位出色的傲罗小姐。”邓布利多笑着,他身旁站着的人是她。


    “很荣幸能加入凤凰社,我会和大家一起并肩作战的。”她在说这话时,目光一直都没有从西里斯的身上移开。


    邓布利多抚着他长长的白胡子打趣,“到时候可要邀请我参加你们的婚礼哦。”


    女孩的脸红了,但却没有一点羞怯。


    “我会邀请您当我们的证婚人的,对吧西里斯?”


    当然了,他一定会给她一场如梦似幻的婚礼,让她觉得一切都美好得不像现实,在湖泊旁的草坪上,他们会在邓布利多的见证下,发出永不分离的誓言,然后给对方的中指带上戒指,在数不清的祝贺下接吻。


    这是你承诺过的,西里斯·布莱克,这是你要拼尽全力都要给她的东西。


    “醒过来,西里斯,醒过来。”有人正在摇晃他的肩膀,西里斯睁眼一看,“哈利?”


    “还好你醒了,刚才你应该是被梦魇住了,走吧,今天是她的葬礼。”


    西里斯听后紧皱着眉头,“葬礼?她?不不不,你一定是在说笑吧,我和她刚才还在筹备婚礼呢。”


    哈利的眼底染上浓郁的悲伤,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已经死了,死在霍格沃茨最后的战场上。”


    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天地倒置,时间被拧成细线回拨,最终定格在1998年5月2日。


    在伏地魔的率领下,食死徒、狼人、巨人、摄魂怪涌入魔法界最后的安全之处,所有人都举起魔杖进行反击,敌人的数量让众人都自顾不暇。


    战场之上,哪怕胜利,都是堆满骸骨的,有人活着,自然也有人牺牲。


    她牺牲了,在距离西里斯只有几英尺远的地方,人类的速度终究比不上索命咒,她胸前中击,像一片落叶般倒下。


    她在死前眼睛都看向了西里斯的方向,想将他印在虹膜之上,她的嘴唇张着,似乎是想说什么,西里斯宁愿那是埋怨他的话,可那是一句没有说完的。


    “我爱你。”


    你凭什么苟活?西里斯·布莱克,为什么死的不是你?西里斯·布莱克,你这个鲁莽的人有什么用?你甚至救不了自己的爱人。


    只有几步路,只有几步路啊……


    那是生与死的天堑,是此生不复相见的鸿沟。


    “你还好吗?”


    时间回正,哈利的模样变得清晰,他担忧地看向西里斯。


    “如果你很痛苦的话,斯内普教授在生前曾经研制出过一个药水。”


    “他叫它忘情药水,你要喝下它吗?西里斯。”哈利递给西里斯一个玻璃瓶子,里面盛装着金色的液体。


    金色代表着未来。


    西里斯摇了摇头,“我敢打赌他绝对没有喝,那我也不会喝的。”


    “情,忘了,才是最大的背叛。”


    “我会用一生去铭记她。”


    “走吧,去她的葬礼。”


    在二人离开后,忘情药水被随意地搁置在窗台上,阳光折射下,药水变成了幽幽的蓝色。


    而蓝色,代表过去。


    从来没有什么忘情药水,喝下它表示着人会迈向未来,不喝则代表着愿意停留在过去。


    这就是忘情药水,一杯薄荷味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