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立刻醒悟，这是金兰的计策。


    对方挑衅，形成互殴，如果一方毫发无伤，另一方腿断胳膊折，舆论偏向哪一方，就很明显了。


    张翠萍打电话报警，金兰拖着叶天，大叫着躺倒在张翠萍脚下。


    “叶天，警察问你，就说被围殴，其它不知道，剩下的我来处理。”


    金兰在叶天耳边低语，连衣裙上的淡淡香气，飘进叶天的鼻子里。


    接下来的事情很简单，所有人被带到了派出所，分别做了笔录，然后暂时扣押。


    之前，冯倩倩、冯莲花都曾经威胁过叶天。


    他没在意，以为光天化日之下，冯倩倩不会那么嚣张，敢公然派人挑衅。


    很快，警察给出处理结果，纹身年轻人冯小强酒后闹事，无故挑衅，打伤叶天、金兰和张翠萍，并且损坏了饭店的桌椅，赔偿医药费等共计五千元，双方和解，签字按手印，此民事纠纷完结。


    叶天从派出所出来，金兰和张翠萍等在外面。


    “叶天，恭喜你。”


    金兰笑脸相迎，重重地握手。


    原来，冯小强在派出所做笔录的时候，不小心说漏了嘴，称叶天得罪了冯倩倩，冯倩倩出了一万元，让他们废叶天一条腿。同时，还要到明州去，骚扰叶天的父母。原定的计划就是打了叶天后，第二天就去明州。


    “叶天，有了冯小强这个草包帮忙，你已经把冯倩倩捏在手里，马上报警或者去法院起诉，都很简单。这次，冯倩倩必须得出出血了！”


    金兰能够成为宝塔镇的女镇长，对于法律条文、社会纠纷都有相当多的经验，一眼就看清了问题本质。


    “叶天，这次别饶了冯倩倩！”


    张翠萍受到惊吓，到现在还是脸色苍白，手指哆嗦。


    她在紧急关头摔酒瓶子维护叶天，是一时热血上头。现在，事情过去，情绪冷静下来，免不了后怕。


    “叶天，你和冯倩倩是同学，不好意思撕破脸皮，但她现在已经把你当仇人了，还不反击？这事交给我吧，你给张经理写个委托书，我们帮你处理。”


    三人到了金兰的办公室，金兰亲自动手，打印了一份委托书，让叶天签字按手印。


    委托书的内容很简单，叶天委托张翠萍，处理饭店被打事件，同时全权处理与冯倩倩之间的矛盾交涉。


    “叶天，听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吗？农夫可怜蛇，做了傻好人，最后被蛇咬死了。你是个好大夫，但未必事事正确。对待社会上的某些人，必须以牙还牙，让他们不敢放肆，这个社会才能和谐稳定。”


    金兰坐在办公桌后面，虽然仍然穿着那身漂亮的连衣裙，可说话的态度和语气已经变了。


    张翠萍马上给冯倩倩电话，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连打了五次，电话才接通。


    “我是叶天的被委托人，冯小姐，你唆使冯小强四人，殴打我的委托人，此事已经记录在案。我现在正式通知你，叶天即将报警，然后进行起诉。”


    电话里，冯倩倩的声音带着睡意，一连问了十几个“什么”。


    张翠萍机械地重复了一遍，然后挂断电话。


    “好了二位，这件事放在一边，帮我看看这份计划书。”


    金兰拉开抽屉，取出两份文件，递给两人。


    那就是金兰一手主导的宝塔镇中医联盟、中药连锁开发计划，按照她的估算，该计划的收益天花板是千万元级。


    宝塔镇没有农业良田，没有山林果木大户，没有工业园区，没有缴税大户，没有国家补贴创新项目——一穷二白，家底相当于一张白纸。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挖掘中医中药特色，无中生有，空碗变鱼，振兴乡村生活品质。”


    看完计划书，叶天越发相信，没有任何一位中医、采药人肯加盟。


    因为这个计划并不具备启动资金，人家自己干得好好的，凭什么放下自己的赚钱生意，跟其他人合伙？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如果人人都懂得采药，整个后山的药材，一年就采光了，明年、后年怎么办？


    叶天把计划书还给金兰，然后带着张翠萍告辞。


    他们回到药材收购站，张翠萍睡沙发，叶天打地铺。


    收购站里到处飘荡着药香，这是叶天进入医科大以后，天天都能闻到的味道，已经完全习惯，变成了生命的一部分。


    两人刚躺下，就有人敲门。


    叶天开门，冯倩倩站在门口，里面穿着睡衣，外面套着风衣。头发乱糟糟的，一看就知道，来得风风火火，连形象也顾不得了。


    “叶天，实在抱歉，冯小强是我堂弟，我也不知道他要找你麻烦……能不能高抬贵手，放过他——也放过我？”


    事到如今，冯倩倩登门装可怜，自私到了极点。


    为了达成目的，不要脸的事情什么都肯干。


    “这事我说了不算，冯小强的笔录就在派出所，不但威胁我，还威胁我父母。我只能报警，然后到法院起诉。”


    冯倩倩扑上来，一把搂住叶天的脖子，然后在他脸上、嘴上连亲了十几下。


    叶天后退，冯倩倩轻轻一跃，双腿盘住了叶天的腰。


    “求求你，高抬贵手，我以身相许……叶天，我真的没办法了，你不改口，我和老郑都死定了……”


    两人以这种奇怪姿势后退到店里，张翠萍聪明，早就躲到后面去了。


    叶天推开冯倩倩，她后退几步，关门落锁，马上脱掉风衣，只剩薄薄的一层睡袍，身体真空，细节完全展示在叶天面前。


    “叶天，我跟老郑之间，没有什么新鲜的。他喜欢我，我想保研，名额在他手上，只要我脱衣服，他就签字盖章。我想上研究生，没钱送礼，只能是拿身体做本钱。这就是真相，你可以向媒体爆料，让我们万劫不复。不过，对你有什么好处？对医科大有什么好处？”


    同样的问题，叶天早就想过。


    这件事曝光到互联网上，只会损害医科大的名誉。


    将来网友提起来，只会说医科大的校长睡了校花，不会说，这是两人的私事，跟医科大无关。


    医科大是百年名校，荣誉积淀不易，但要毁掉它，却很容易。


    “叶天，今天咱索性说开了吧，从今晚开始，我让你睡一个月，天天睡，怎么睡都行。在这里，在桃源村医务室，到我家，到酒店，到野外，到车里……一个月后，你改口，让这件事春风化雨，灰飞烟灭，可以吗？”


    冯倩倩向腰间轻轻一抽，拉开了睡袍的腰带。


    睡袍无声落下，她的白皙身体，展露在叶天眼前。


    这是一种交易，叶天想起了第一次看到冯倩倩时候的场景。


    那时，新生入学大会上，冯倩倩代表全班，做励志发言。


    很多男生就是在那一次关注了冯倩倩，并且持续喜欢她，直至推举她为医科大校花。


    如今，校花变成了“笑话”。


    冯倩倩关了灯，走过去抱住叶天。


    她的身体微微有些发凉，紧致的皮肤富有极好的弹性，头发散发着幽幽的清香。


    “叶天，忘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让我补偿你，让我们重新回到校园时光，从现在起，我是你的，一切都属于你……把这里当成桃源村医务室，当成你的卧室……我知道男生都是怎么想的，都想跟我干什么，来吧……”


    冯倩倩的双手灵巧地拂过叶天的身体，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真的重回医科大校园。


    她是校花，是医科大所有男生的梦中情人。


    当下，收购站的大门紧闭着，她只属于他，是他一个人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