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用仅存的理智，推开了江丽丽，然后把她放回到床上。


    “叶天，不要这样对我——”


    江丽丽哭起来，拖住了叶天的小腿。


    “丽丽，我们只能是朋友。”


    叶天狠心拒绝，再次把江丽丽推开，走出卧室。


    “叶天，叶天，叶天……”


    江丽丽哭叫着，声音穿透窗户，飞向院子。


    山村的深夜无比寂静，半个桃源村都能听到她的声音。


    叶天回到办公桌前，拿起一本医书，漫无目的地翻看着。


    江珊说过，让他不要伤害江丽丽。可是，刚才那一幕，他只能做出强硬的选择。不然，事情就无法收拾了。


    为了避免江丽丽再次情绪冲动，他打开屋外的灯，带着医书到了院子里，坐在石桌边阅读。


    刘春杏屋里的灯亮了一阵，又重新熄灭了。


    上午十点钟，江珊赶到了医务室。


    两人见面时，江珊的脸色非常难看。


    叶天没有犹豫，把昨晚的事详细讲了一遍，然后提议：“把丽丽送回去吧，她的腿已经好了，只要慢慢锻炼，就能顺利康复。留在这里，终归是个麻烦。”


    江珊注视着叶天的双眼，满脸都是质疑：“丽丽脱光了衣服缠在你身上？你当时也近乎赤裸……你们两人之间，没有发生任何事？”


    叶天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既然做出了决定，说出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不再收回。


    江珊带着江丽丽离开，这次的治疗圆满结束了。


    叶天问心无愧，无论面对什么人，都能理直气壮地回应，自己只是把江丽丽当成妹妹看待。


    一周后，叶天陪着刘春杏去看宋桂芝。


    路上，刘春杏心事重重：“叶天，桂芝遇到点麻烦事，她有个高中同学，在学校时就对她有意思，天天写情书。现在天天打电话，就是看上她了。唉，桂芝烦都烦死了，她心里只有你。”


    叶天无法回应，他就是个村医，没有什么来头背景，什么都给不了宋桂芝。


    “叶天，桂芝说了，你给她个准信！”


    “什么准信啊嫂子？”


    “你究竟要不要她？咱先不谈娶不娶的问题，你先说，要不要她这个人？”


    叶天为难，他肯定不能对宋桂芝做出任何承诺，也不会像古人那样三妻四妾，再收多少个女弟子。


    他只希望，像普通的年轻人一样，娶妻生子，平安生活。


    “嫂子，我跟宋桂芝没有任何关系，以后也不准备有任何关系。告诉她，愿意嫁人就嫁人，愿意单身就单身，别再来问我的意见！”


    刘春杏拉住叶天的手：“你怎么这样呢？桂芝是我表妹，你给我点面子，让她跟着你学习。你这人到底是怎么了？这么多漂亮女的，送到床上去，你都不稀罕？”


    这就是叶天内心的想法，他非常希望有一个女朋友，但不会糊里糊涂跟别的女人上床。


    不然，人生刚刚迈出第一步，就全毁了。


    见到宋桂芝，叶天刻意地收敛态度，变得冷淡一些。


    看得出，为了迎接他的到来，宋桂芝刻意梳洗打扮过，换了一件崭新的粉色衬衫，腰部收紧，越发显得胸口鼓胀，几乎要将衬衫纽扣挣开。


    她的下身穿着五分牛仔裤，脚上套着一双黑色凉鞋，露着染着鲜红指甲油的雪白双脚。


    这样一个年轻女人，扑进谁怀里，谁都会动心。


    虽然刘春杏已经向宋桂芝说明了叶天的心意，但宋桂芝仍然对叶天很热情。


    她的骨伤已经好了，不耽误上山采药。


    “叶天，我家里有本医书，非常古老，现代人都看不懂了。如果你喜欢，我就送给你。”


    宋桂芝从抽屉里取出一个两尺见方的乌木匣子，里面是一本散发着霉味的老书。


    竖版印刷，纸张卷边，书的封面早就被撕掉，看不出书名，历史真的非常久远了。


    既然是宋家的镇家之宝，一定有很深的意义。


    叶天不想收，宋桂芝不让，非得让他拿走不可。


    “这是我的拜师礼，请师父一定收下！”


    宋桂芝非常执着，抱着匣子，向叶天鞠躬不起。


    在刘春杏说和下，叶天只能收下古书。


    离开宋家的时候，宋桂芝一直把他们送到村口，又塞给叶天一个布袋子，里面是两块土生灵芝，都有半个巴掌大。


    她的诚心诚意，让叶天感动。不过，即便是收她为徒，也不过是简单的师徒关系，绝对不会越界。


    回到医务室，有辆黑色轿车停在院子里。


    叶天进院，有两人从那辆车上下来，一位是几天前那位参加过篝火野营的男人，另一位是个衣着光鲜、明眸皓齿的妙龄女郎。


    “叶大夫，我是杜松山先生的助理蓝心洁。”


    女郎落落大方地上前，向叶天做自我介绍，然后搀扶那位男人进门。


    此前，江珊大致向叶天介绍过男人的身份，但却没有说出名字。


    “杜松山”三个字，在医疗圈里赫赫有名，普通人想见都见不到。


    落座之后，刘春杏立刻沏茶。


    杜松山开门见山：“叶天，小江说——呵呵，称呼习惯了，我说的是江镇澜。他说，有任何事可以直接让你过去，到市里、省里都方便，但我心里有个疑问，还是亲自来一趟比较好。”


    蓝心洁取出一份化验报告，放在叶天面前。


    “你给的胶囊，我做过三轮精确检验，并没有特别神奇的药材。我召集了十几个专家，让他们反复论证，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不过尔尔。”


    杜松山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他召集的专家都是全国的业界顶流，连医科大的导师见了他们，都紧张得瑟瑟发抖。


    关于这个问题，上次江珊提问后，叶天也深刻反思过，最后只能归结为机缘巧合。


    “杜先生，药物的确普通，野鹿茸——”


    蓝心洁打断他：“野鹿茸不是神药，同样的配方，杜先生早就使用过，没有任何效果。”


    她长得非常漂亮，漆黑冗长的睫毛向上卷起，仿佛迪士尼动漫剧里的公主一样。


    “我说的是机缘巧合，气息运转，导师说过，有时候中医就是玄学，我们现代人对于华夏中医的传承，不过是万分之一。所以，我们没有资格质疑别人的治疗方式。”


    叶天制作的胶囊焕发奇效，他始终认为是野鹿茸起了作用。


    既然蓝心洁质疑野鹿茸，那就没必要谈下去了。


    蓝心洁向前探身，西装套裙的衣领微微张开，露出胸口隆起部位雪白的肌肤。


    “叶大夫，中医不是玄学，而是科学。这么多年来，中医发展始终落后于西医，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人不相信科学，只相信玄学。”


    她咄咄逼人，不给叶天喘气的机会。


    “蓝小姐想谈什么？是不是想说，我的医术和药物有问题，让杜先生的身体受损伤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跟叶大夫细谈，如果这个药方的临床效果这么好，大量复制，直到精简为中成药，岂不就在瞬间掌控了此类男性病的解决之道？”


    原来，蓝心洁谈的是生意经，而不是治病救人之道。


    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


    “野鹿茸呢？拿给我看看。”杜松山低声吩咐。


    叶天赶紧拿出来，双手捧给杜松山。


    杜松山垫着纸巾，把野鹿茸拿出来，对着阳光观察，又在鹿茸的断口处轻轻闻了闻，舔了舔。


    “是好东西，但也没那么好。”杜松山的表情十分失望，把野鹿茸放回去。


    对方是权威，这个评论，让叶天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