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跟着江珊回自己住的房间，他的内心久久难以平静。


    周嘉玲的考察有惊无险，他的额头一直都在偷偷流汗，有些后怕。


    他怕的不是跟周嘉玲越界，而是怕这又是一个圈套。


    站在房间门口，江珊直视着叶天：“不管你今晚做过什么，明天醒来，都忘了它，懂吗？”


    叶天有些尴尬，赶紧点头。


    “周嘉玲是个聪明人，她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价值目标，千万不要被她骗了，懂吗？”


    叶天试着转换话题：“除了江丽丽的腿，你家里还有其他人身体抱恙吗？我可以试着采用中药调理，尽量帮忙。”


    江珊冷笑：“先治好丽丽再说吧，一件一件来。”


    半夜，叶天突然从春梦中惊醒，浑身冒出一层冷汗。


    他和周嘉玲之间，绝对不能发生任何事。不然，他和江珊、江丽丽之间的朋友关系，就全都变质了。


    第二天清晨，叶天去餐厅用早餐，再次见到了朱凤九。


    也许，对方是故意在等他。


    “叶天，我帮你办了一张贵宾卡，以后在这里住宿用餐，费用全免。”


    朱凤九把一张金色贵宾卡放在叶天面前，脸上带着世故圆滑的微笑。


    叶天道谢，意识到，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叶天，好好给丽丽看病，江家上下，都等着你的好消息呢！”


    叶天答应，朱凤九立刻提出了要求：“我有个朋友，身体欠佳，男女方面的问题。等你方便了，替他看一看？”


    “一定一定，我本月治好丽丽的腿，就有时间了。”


    朱凤九笑起来：“不着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病不是一天地的，也不会一天就治好，对不对？”


    他又取出一张名片，压在贵宾卡上。


    “叶天，我有很多医生朋友，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守口如瓶，对于病人的情况，闭口不谈。我有时候拼命问，差点都闹翻了，这些人仍然是一个字都不透露。唉，你们做医生的，真是太固执了……”


    叶天明白对方的意思，马上表示：“这是医生医德的首章，我也一样。即便是最熟悉的朋友，也不会谈及其他人的病情。如果你也想问问某个人的病情，我同样一个字都不说。”


    朱凤九大笑：“哎呀，我失言了。我当然相信你，一定守口如瓶，多谢，多谢。”


    饭后，叶天跟着江珊的车回桃源村。


    “叶天，周嘉玲跟你说什么？是不是说我爸在床上不行？”


    叶天想不到对方单刀直入，一瞬间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别听她胡说，我爸的身体没问题，每年都是我亲自陪他查体，各项指标几乎完美。那个女人是污蔑，别信她的。”


    叶天没有推诿，也没有回避：“我是医生，是不是可以跟江伯伯谈谈？”


    江珊冷笑：“谈什么？谈他在床上行不行？”


    叶天有些急了，江珊总是先入为主，这样的谈话，双方根本不对等。


    “江小姐，我是医生，在接诊病人这件事上，比你在行。所以，尽量听听我的意见，可以吗？”


    江珊闭嘴，但脸上的笑容寒意十足。


    “我跟江伯伯聊聊，澄清真香，不就行了？”


    江珊摇头：“这种事，很难开口的，就算我爸有事，也不会承认。”


    “好了江小姐，如果你需要我帮忙，就打电话约时间。否则，只当是我没说。”


    叶天察觉，江家的事情太多了，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清楚的。


    所以，他得让江珊理出个头绪来，才能继续深入去谈。


    “我约时间，但是，这些事不要外传，可以吗？”


    他们之间，能够交谈的话题越来越多，但是，围绕江珊的每一个话题，都很敏感，让叶天感到头疼。


    “叶天，你觉得，周嘉玲和朱凤九之间有关系吗？”


    叶天斩钉截铁地回答：“没关系——周嘉玲和朱凤九没有男女关系。”


    “为什么？”


    “直觉，他们的社会地位根本不对等，能够征服周嘉玲的人，并不多。”


    江珊有些奇怪：“什么意思？周嘉玲是我爸的女人，难道我爸没有征服她？”


    叶天没有回答，因为这件事显而易见。


    男人想征服女人，除了金钱和社会地位，更重要的就是床上功夫。


    在医科大，叶天翻阅档案馆资料的时候，见过太多男性病例。在病人的自述中，身体出现状况，妻子红杏出墙，这已经成了家庭生活的标配。


    很多国内外的教授做过课题调研，三十至五十岁的男性，发生状况的比例很高。


    车子到了宝塔镇，江珊没有直接穿镇而过，却把车子停到了药材收购站。


    江丽丽不在，另外一个女职员在值班。


    江珊把叶天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迟疑了一会儿，才开口：“我给我爸打电话，请他过来。你给他把脉，看看有没有问题，可以吗？”


    叶天求之不得，如果他能给江镇澜帮上忙，江家上下，都要感谢他，等于是一箭双雕。


    江珊走到门外打电话，随即告诉叶天，江镇澜在附近检查工作，一小时到。


    两人在办公室喝茶，江珊渐渐放松了戒备。


    “叶天，你知道我为什么相信我吧没事？就是因为，当初周嘉玲小三上位，跟我爸在车里车震，把我妈气走了，直接飞往美国，再没回来。”


    这种情节，并不鲜见。


    “我爸身体肯定没事，不然，能跟周嘉玲车震？”


    叶天正色纠正：“江小姐，我们讨论的是现在的情况。这种病很奇怪，有些男性平时毫无问题，但一面对自己的妻子，就软下来了，完全是心理疾病。”


    江珊反驳：“他现在娶了周嘉玲，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怎么可能不行？”


    叶天无法说服江珊，但他从周嘉玲的贵妇气质上入手分析，作出了大胆的判断。


    周嘉玲太优秀，从内而外，艳光逼人。


    江镇澜虽然也是官员，但距离掌控周嘉玲，还有一点距离。


    在种种因素的叠加下，他在床上败阵，很有可能。


    “我爸有时候很严厉，所以，你说话最好小心，别惹火了他。”


    叶天连连答应，他当然希望周嘉玲撒谎，江镇澜的身体毫无异常，但那只是个美好的期望，距离事实，非常遥远。


    一小时很快过去，有人大踏步进了办公室。


    那就是江镇澜，叶天以前在医科大的一些会议上见过他。


    江珊先给两人做了介绍，然后借故出去。


    “叶天，年轻有为，江珊多次提起你。这次，如果你给丽丽治好了腿，我一定重谢。”


    叶天谦虚了几句，立刻进入正题：“江伯伯，你的身体最近怎么样？是不是在某些方面，力不从心？”


    江镇澜拉下脸来：“是朱凤九跟你胡说的？”


    叶天索性摊牌：“我是偶尔听周嘉玲阿姨说的，当然，她没直说，我是猜的。江伯伯，如果你相信我，我想帮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