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珍似睡似醒，调笑了几句。


    张翠萍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对对，叶天是个好人，我很感谢他。”


    叶天知道，李宝珍一直误会他跟张翠萍做过什么。


    解释就是掩饰，此时此刻，他什么都不敢说了。


    这件事总算告一段落，两桌麻将开始，一桌是女人，一桌是男人。


    女人那桌，跟平时一样，一边摸牌打牌，一边说着家长里短。


    因为叶天这个小鲜肉村医在场，四个女人说起哪家哪户的桃色八卦来，更加绘声绘色。


    “邻村那家，儿媳妇和公公上山栽地瓜，不知道怎么的，就抱在一起了。后来解释说，是有蛇，一条媵女蛇缠到脚脖子上了……”


    “啊，被那种蛇咬了？造孽啊——”


    其她三个女人捂着嘴笑起来，旁边另一张麻将桌上的四个中年男人也竖起耳朵听着。


    “是啊是啊，也就说呢，真是太巧了。如果是儿媳妇两口子上山栽地瓜，也许就没事了！”


    “那种蛇毒性奇大，被它咬了，是一定要通过那种方法解毒的，不然再好的药物也没用。”


    “后来呢？”


    “后来怎么解决呢？”


    讲故事的人卖了个关子，打出一张牌：“一条，小鸡。”


    “快说啊，到底怎么了？”


    “打牌打牌，当然是公公背着儿媳妇回家了，还能怎么办？山上风大，出了事怎么向儿子交代？”


    四个女人一起大笑，有意无意的，瞥着旁边打麻将的男人们。


    叶天完成任务，起身要走。


    张翠萍从柜台下面拿出一个塑料袋，塞到他手里：“这是一点药材，回去泡茶喝，你不是睡不好觉吗？喝了就好了。”


    叶天推辞，张翠萍就把袋子塞到他口袋里。


    四个女人起哄：“叶天，你要是晚上睡不着，别喝药了，找个女朋友就行了。”


    “年纪轻轻的，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怪可怜的。”


    “叶天，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啊？婶子帮你找，咱桃源村可是十里八乡最有名的出美人的地方，包你满意……”


    叶天走出老远，还能听见女人们的哄笑声。


    忙活了大半天，已经是日落西山，黄昏又至。


    他想起李宝珍说的那些话，明明跟张翠萍什么事都没发生，但还是有点心虚。


    刚刚到了医务室的大院门口，里面急急匆匆跑出来一个人，正是李金柱。


    “我来找你拿药，你怎么才回来？我等不及先回去了……”


    李金柱脸上带着伤，嘴角和额头都被划破了，渗出两道血痕。


    “我给你包扎一下？”


    “不了不了，家里来客了，等我回去呢！”


    上次，李金柱被叶天痛揍了一顿，现在见面，有些尴尬，赶紧捂着脸跑了。


    叶天开了医务室的门锁，觉得不对劲，就先到了隔壁刘春杏家里。


    门一开，刘春杏衣衫不整，满脸泪痕。


    叶天心里一沉，李金柱对刘春杏不怀好意，不是一天两天了。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怎么了嫂子？”


    “刚刚李金柱进来，没说几句话，就搂着我往床上拖，说今天非得强奸我……我拼命挣扎，踹了他两脚，又挠了他四五把，说你马上回来，他就跑了……”


    叶天气炸了肺，李金柱屡教不改，就是瞄上了小寡妇刘春杏，简直是太过分了。


    “嫂子，你没事吧？”


    刘春杏满脸通红，把扣子一直系到脖子下面。


    不过，那件薄衬衫已经被撕破了，腋下裂开一巴掌大的窟窿，露出雪白细腻的肌肤来。


    “我没事，这么多年，我一个人过，轻活重活都干，哪个男人想欺负我，都别想占便宜。”


    叶天回到医务室，打开灯，肚子里生闷气。


    “就凭李金柱做的这些事，弄死他都不多——”


    刘春杏很快就过来，她端着一个白梨木托盘，上面是两大盘饺子和两双筷子。


    “叶天，嫂子今天特意给你包了饺子，虾仁韭菜馅的，来，趁热吃。”


    叶天赶紧收拾桌子，两个人对坐着吃饺子。


    自从来到桃源村医务室，刘春杏每次做好吃的，都喊着叶天一起吃。


    “嫂子，李金柱这事……不能总这样，吃完饭，我去找找他。”


    刘春杏红着脸低下了头：“叶天，真实找他也没用，他刚刚说了，他没娶，我没嫁，就算闹起来，也是自由恋爱，算不上……强奸。”


    叶天气得哼了一声，刘春杏细皮嫩肉，肤白貌美，是桃源村一枝花。


    李金柱又黑又粗，像个黑狗熊，怎么配得上刘春杏。


    “还自由恋爱，这个狗东西，他也配！”


    “叶天，嫂子跟你说个事——”


    刘春杏一把抓住了叶天的右手，叶天浑身一抖，筷子落在桌上。


    刘春杏的手又软又嫩，像一块糯米糕。


    “叶天，我想咱们在一个院子里住着，假如发生点什么事，李金柱就不敢来了，你说呢？”


    刘春杏没有喝酒，但两颊绯红，像是喝醉了一样。


    她紧紧捏着叶天的手，叶天抽了两次，都没抽动。


    “嫂子，你喝醉了，你喝醉了……”


    “叶天，嫂子没喝酒，自从你来到桃源村，嫂子对你怎么样？”


    叶天实话实说：“挺好的，嫂子对我挺照顾的。”


    “叶天，今天晚上，吃完饺子，你帮我收拾收拾屋子，刚刚被李金柱弄得，屋里乱糟糟的。”


    刘春杏的话虽然不多，但里面包含的意思却多。


    叶天下意识地向窗外看了看，院门已经上锁，没人进来打扰。


    就算他们两家合成一家，黑天黑地的，也没人知道。


    “叶天，你是个大人了，连女朋友都没有。男女之间那些事，总得有人教你，对不对？”


    刘春杏再次伸手，两手抓着叶天的右手，轻轻放在自己胸口。


    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只要叶天点头，今天晚上就要生米做成熟饭。


    叶天有些紧张，刘春杏本来就漂亮，现在春心荡漾，情怀涌动，像一朵半开半闭、欲迎还拒的野牡丹。


    “嫂子，我……我……”


    叶天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就在此刻，屋内的灯突然灭了。


    两个人一下子陷入无边的黑暗，在黑夜的掩护下，任何出格的事，都可以放胆去干。


    “叶天，你放心，嫂子不要你负责人。嫂子愿意，嫂子就是喜欢你这个人，心里放不下，这么多年了，只有你，把嫂子心里这扇门推开了……”


    刘春杏站起来，绕过桌子，轻轻一扑，落在叶天的怀里。


    她的身体又轻又软，像一只飞累了的蝴蝶，一落下去，就再也不想起来。


    叶天感到，刘春杏轻柔的嘴唇正在靠近，带着醉人的香气，也带着媚惑的野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