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风雨欲来雪满楼

作品:《陛下别宠了,臣妾要摆烂

    众人连行礼都来不及,就看见池清晏身影渐渐远去,消失在曲荷园。


    “皇后娘娘,这……”德妃不明所以,转头看向温妙宁。


    殿内有些议论声,有甚者将目光落在了陈常在的身上。


    方才陛下是在她跳舞的时候离场的,会不会是不喜欢……


    不管怎样,方才还有些嫉妒的目光这会已经变成了同情,毕竟不受宠和被厌弃是两回事。


    见状,温妙宁招了招手,先让她回了自己的位置坐下了。


    沈婳咬咬唇,其实上辈子她只顾着自己也没有留意池清晏到底是何时离席的,若是知道的话,她还能想办法拖一拖……


    唉,说什么都晚了。


    她是真心疼漂亮的陈常在啊,多可爱的小姑娘啊。


    伸手悄悄戳了戳陈常在的衣服,就见她转过身来,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面露疑惑。


    沈婳想要安慰几句,但却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将自己面前的糕点朝她推了推,释放出善意的信号。


    见状,陈常在又脸红了,看着那盘糕点惊讶一瞬,然后才缓缓拿起最上面的一块,低着头,声音细如蚊蝇。


    “谢谢。”


    这么腼腆可爱,和刚才跳舞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想着她是不是还因为刚才的事情才这样,沈婳有些不忍。


    于是,趁着众人不注意,又朝她凑了凑,小声低语道,“你刚刚跳得很好看的,不要难过。”


    陈常在垂下的睫毛轻颤,好像晨间草叶上的露水,她的耳朵又红了,“谢谢。”


    因为她的耳朵红得实在是太明显了,沈婳忍不住看了好几眼。


    果然又等了一会,如同沈婳上辈子的经历的那般,荣太后突然身体不适早早的回了寿康宫。


    众人面面相觑,揣了一肚子的疑惑,但是温妙宁还在,也不敢太放肆。


    “好了,陛下事务繁忙各位理应体谅,太后娘娘身子不适,本宫还要去看看,就散了吧。”


    温妙宁又命人吩咐把早早准备好的赏赐送到各宫去。


    ……


    “啊,累死了。”


    沈婳瘫倒在院子里的躺椅上,阿够一听见她的声音,喵喵喵的就跑了一圈出来围着她一直转。


    “喵~”


    “阿够啊,今天太累了,陪不了你玩了。”沈婳有气无力,虚虚地摸了下它的小脑袋。


    “喵?”


    “小主今日可还顺利,怎么这么累?”麦冬从后面一把捞起阿够,将它抱到一边去。


    “一言难尽,总结来说,强人所难。”


    她说话间,那边的菖蒲从殿内端了水出来。


    “小主,您今日为何要展示那个才艺,明明还有其他的可以啊。”她边将水递给沈婳边道,“从前在府上不是学过跳舞吗?”


    虽然跳得也不好,但是怎么样也要比那首打油诗要好得多吧。


    沈婳不甚在意地打了一个哈欠,点点头,“怎么了,我今日那首诗是做得不好吗?”


    菖蒲:……


    “不是不好,就是……就是还挺好的。”憋了半天,她也找不到一个恰当的措辞去形容沈婳的诗。


    “展示才艺?小主今日还表演了吗?”麦冬望了过来。


    “表演了,还得了不少赏赐呢……”沈婳突然想到什么,一骨碌从躺椅上拾起身子,“其实也没有什么,我也就是做了一首诗,你想不想听,想听的话,我给你再来一遍。”


    麦冬自然很是捧场,“真的吗?那奴婢去把顺子他们都叫过来吧,这可是小主的表演,不能让他们也错过。”


    她步子迈得飞快,沈婳阻止的话,都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她已经没见了。


    只好用求救的眼神看向菖蒲。


    但是菖蒲默默地躲了过去。


    小主,这太尬了,她真的帮不了。


    是以当沈婳看着面前五双热情的眼睛的时候,她后悔了。


    方才在曲荷园都没有这样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冲动,现在有了。


    她屈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清了清,“其实这诗我做得也不是很好。”


    凌云还以为这是沈婳不太好意思了,呲了个大白牙,“小主,嫩放心,说不定额们这都听不懂呢。”


    不说还好,一说她的神情就更加微妙了。


    你能听懂的。


    沈婳头一偏站在院子里重新又来了一遍她的废话诗。


    谁知道她刚念完最后一句,凌云就第一时间鼓起了掌,还是那种非常起劲的,吓了她一跳。


    “小主,嫩作的实在是太好了,额居然全都听懂了,简直太有道理了。”


    听他这么一说,旁边的麦冬也后知后觉地鼓起了掌,“确实,小主这诗和奴婢从前听过的都不一样,奴婢也听懂了,难怪还得了赏赐。”


    沈婳:……真的有这么好吗?


    听着这些掌声,她突然能懂了德妃的感觉。


    确实还不错?


    此刻院内唯二清醒的菖蒲,凌风对视一眼,最后选择了一起鼓掌。


    殊不知,此刻的外面已经是变了天。


    砰——


    翠绿的念珠从绳上脱落下来,簌簌地撒了一地,碰撞声在空荡的殿内显得有些渗人。


    “都死了?”


    姜知渺跪在地上,低着头看不清面上的表情,“是,咱们安排在考生中的人都……都死了……”


    “是臣办事不力,都是臣的错,请陛下责罚!”


    池清晏从黑暗中缓缓走出,眸色阴冷,眼神凌厉如刀锋,皆是阴翳,薄唇紧抿,低沉的嗓音幽幽响起,“怎么死的?”


    “臣派人上下都检查了一遍,屋内没有任何人闯入的迹象,那些人全是因为服药暴毙而死,已经请了仵作去看,现在也没有具体的情况。”


    “呵,服药暴毙?”


    池清晏突然嗤笑一声,周身的气息顿时寒若冰霜,方才宴上突然来报,他安排在春闱当中的暗线,全部死了,一个活口都没有。


    特意选在这个时间点上……


    他眼神微眯。


    “今日城中巡逻负责是何人?”


    姜知渺突然抬头,声音微哑,一字一顿。


    “沈家,沈修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