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欺骗了你。”


    对上黎衍，应该说殷罹，那双带着歉意的双眸，楼司霜只是摆手，不在意道：“这有什么，英雄不问出处，再者你是在逃命，隐瞒才是正确选项。”


    “你要是全盘托出和我讲，我会觉得你不是好人，我会把你连人带铺盖丢出去的。”


    为什么是“连人带铺盖”呢？楼司霜表示：两只小奶团太可爱了，她收下了，他滚吧。


    黎衍听后，微微沉默。


    楼司霜见此，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仿佛像是在安慰好兄弟一般：“没什么难过的，马甲掉了就掉了，我的马甲也快掉了。”


    黎衍再次沉默，并颤了颤鸦睫。


    楼司霜见此，有些抓狂。


    男人怎么那么难哄！明明被骗的是她啊！为什么要她去哄啊！


    杨嬷嬷看着面前打情骂俏的二人，很自觉的退了出去，并关上了门。


    楼司刚从黎衍面前炫耀完，就见黎衍朝着灶屋走来，他便也跟了过去。


    还没走到门口，就见杨嬷嬷蹑手蹑脚的从里面出来，还关上了房门，这让楼司的心里很不妙。


    黎衍不会在逼迫自己的宝贝女儿去夸他吧！


    不行！绝对不行！


    说着，楼司走过去就欲推开房门，但袖子却被人抓住了。


    楼司回头一看，抓住他的人正是杨嬷嬷。


    杨嬷嬷看着他，小声提醒道：“楼姑娘和殷……黎衍公子在里头聊事情，我们不打扰吧。”


    楼司：“？”


    什么事情是他这个爹不能听的！


    楼司霜在脑海里问着砍一刀怎么安慰男人，对于杨嬷嬷这一出并没有注意。


    黎衍的目光虽一直在楼司霜身上，但对于杨嬷嬷的举动却是一清二楚的。


    他喉结微动，嘴唇张了张，犹豫着要不要把在脑子里过了几百遍的话说出来。


    “我……”


    只是“我”字才出口，楼司霜就打断了他的话。


    楼司霜在砍一刀的帮助下，终于学到了怎么哄男人，就是有点难为情。


    哎！这年头东家都要安慰人惹，真不容易。


    楼司霜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实话告诉你吧，我也有个马甲，就是身份的意思，其实我是……”


    “你是……？”


    “你先保证你不把这个秘密说出去。”


    瞧着面前女子认真的神色，黎衍不由得有些紧张了起来。


    “好，我保证。”黎衍坚定说道。


    有黎衍这句话，楼司霜放心了。


    她道：“其实我不是人，我是神仙，我是天上的神女。”


    楼司霜的内心虽然很羞耻，但眼神却是一点不避开，一眨不眨看着黎衍，期待着他的反应。


    这话要是在上一世，是没什么可羞耻的，因为宗门内的弟子，最低级的都是小仙。


    就算是乡下的人家，也都知道“神”和“仙”的存在。


    但如今是封建的古代世界，前面罗文轩刚用鬼神之论杖了责，自己后头又在“妖言惑众”，就算是思想在这个世界最前头的黎衍，也会觉得自己有病吧？


    她真是脑子烧糊涂了，信了砍一刀的鬼话，说什么只要自己说出自己的身份，让黎衍觉得她骗了他，到时候她再道个歉，黎衍的心里就会平衡一点了。


    如楼司霜所料，黎衍的神色更复杂了。


    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哎！男人真难哄，要不是为了黎衍欠他的钱和三个条件，她一定不哄！


    一定不说这么傻逼的话！


    可是话说回来，自己要是历个劫，自己应该也成神了吧。


    和宋清衡平起平坐的存在。


    也是整个修真界唯一的神女，第三个小神。


    第一和第二平起平坐，一个是宋清衡，另一个是妖族统领姬青。


    不过宋清衡应该成第一了，他的上神劫应当是过了。


    思绪跑的远了，等她回笼，低低的笑声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她美目一瞪，黎衍居然在笑！


    “笑什么？你不信？”楼司霜怒问道。


    本来是不生气的，但想到那无形之中把自己害死的宋清衡，再加上黎衍顶着那张脸，她只好秉着有气就发，开心自己的心理来发飙啦！


    以为自己是威猛的大老虎，实际在某人的眼里，只不过是一只没有爪子的炸毛小猫咪。


    而这只没有任何杀伤力的小猫咪正学着大老虎的凶猛，奶奶的“嗷呜嗷呜”呢。


    黎衍的唇角更上扬了。


    连带着眼尾，都在漾着笑意。


    “还笑！还笑你就、你就、我就不给你饭吃了！”楼司霜要气死了。


    这个人跟宋清衡一样，总能很轻易调起她的情绪。


    “好，好。”黎衍收住笑意，正了正神色。


    语气中，有点宠溺的意味。


    “我知道的，你不是凡人。”黎衍认真又坚定的说道。


    楼司霜轻轻从鼻间“哼”了一声，不去看他。


    这在黎衍看来，更像一只小猫咪了。


    只不过是一个傲娇的小猫咪。


    “不过你已经在杨嬷嬷面前坦白了，那你和云嘉麒这几天就会见面了，你……”楼司霜没有把话说完。


    她知道黎衍懂她的意思。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京都那位已经对云嘉麒下手了。”黎衍沉声道。


    楼司霜不置可否。


    京都那位，自然是天宁帝了。


    高位者们敏感多疑，他们不会允许自己的臣子权利比自己大，或是在百姓们的声望盖过自己，但凡有一，他们都会做出一些举动，让那些人少块肉，断根骨头。


    哪怕，他们是没有错的。


    哪怕，他们是忠心的。


    古往今来，功高盖主，都是高位者们的一块心头病。


    它威胁着他们的地位，他们的权利，甚至是他们的性命。


    “功高盖主”就是断头台。


    而殷罹，只身占据这两个，这是直接跳过了断头台，把那把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天宁帝无法制衡殷罹，所以他只能采取最直接的方式——杀。


    他不惜用天宁的安危做赌注，来做出这个决定。


    殷罹是第一个，云嘉麒是第二个。


    为了将云嘉麒的地位和权利拉下去，他把云嘉麒分配到漠北，给大家制成一个错误的局面。


    就像她刚刚想的那样，殷罹的出事会不会和他有关。


    而天宁帝，需要的就是这个认为。


    这是其一。


    其二是让拥护殷罹的京都百姓，与交好的大臣们，对云嘉麒出手。


    但不能真让云嘉麒出事，不然天宁真无一名镇国之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