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是阳氏的！


    楼司霜顾不得多想，甚至是没有去管锅里的烧饼，急步走了出来。


    阳氏离黄氏家近，若发生什么事，她绝对是第一个知道的。


    她也不会拿这件事开玩笑，对于这句话的可信度，可以说是百分百。


    小红和小蓝虽很懵圈，但还是紧跟芽亲的脚步，跟了出去。


    阳氏边跑边喊，心急如焚，一个没注意脚步，被石头绊了一跤，摔在了地上。


    锋利的尖头划破她的衣料，也划破了她的皮肉。


    阳氏急得要哭出来了，她忍着剧痛想要起来，一双素手在她眼前出现了。


    楼司霜将她扶起来，语气氏掩不住的心慌。


    楼小虎刚走不久，她的右眼皮就时不时的跳动，心里很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


    “小红，你去叫爷爷出来，小蓝，我的房间有个小药箱，你提出来让阳奶奶冲洗下伤口包扎，不知道用哪个的话，进去找你爹。”


    “阳婶子，你就在我家待着，我先去。”


    楼司霜没有时间听阳氏把这来龙去脉说一遍，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去给楼小虎撑腰，去为他报仇。


    瞧着楼司霜就欲离开的身影，阳氏喊道：“楼霜妹子，我还没给你说发生什么事了，你等我一起吧！”


    楼司霜转身看她，眉宇有寒气浮起：“无论发生了什么，哪怕这件事情是小虎的错，只要他们敢动小虎一根头发，我必定会让他们百倍奉还。”


    对错是什么？善与恶又是什么？


    我楼司霜的三观没有这些，只有一句：帮亲不帮理。


    哪怕全世界都觉得他是错，我也会为了他去对抗全世界的人。


    道德？善恶？对错？正义？


    不好意思，我不是什么菩萨，我就是个恶人，我不需要这些。


    *


    黄家门口处，围满了前来看戏的乡亲们。


    看着满地狼藉的院子里，村民们咋着嘴，议论了起来。


    “这黄强，啧，下手也真狠，抡起一个凳子就往人楼小虎头上砸，啧啧啧，砸的楼小虎直接躺在地上，真是可怜呦！”


    “哎！谁说不是呢？这楼小虎也真是的，人家要打自己老婆，就让他打呗，干嘛上去挨这一凳子，这不是蠢吗？”


    “你们瞧黄强这醉酒的样子，他是一点都不记得楼小虎是谁啊！这要是被他老爹楼司看到，这黄强怕是命就到这里了！”


    “切，你也太高看楼司了，他敢对黄强下死手？下了他就得见官。要我说，他重手都不能下，人家教训自家婆娘，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楼司敢还手，那他就得赔钱还得见官！”


    门外，大家眉飞色舞的热烈讨论着这件事。


    有刚来的，认识楼小虎的，开始上前说话了。


    “黄强，你干啥呢！这还是个孩子，你把他砸晕了，你还想怎样？还要动手？”


    说话的人，正是里正江民。


    江民厉着声把这句话说完，转过身朝楼小虎走去。


    看着竭力想要从地上站起来的楼小虎，江民心疼极了。


    他“哎呦”了一声，把楼小虎慢慢从地上扶了起来。


    瞥见楼小虎右边太阳穴往上的位置，鲜血汩汩往外冒，江民气得胡子都飞了，他高声怒道：“黄强！你对一个孩子下这么重的手？你还是人吗？你怎么下得去手的！”


    黄强双脸赤红，他指着自己，再指了指地上毫无生气的黄氏：“老子打自己婆娘，这小鳖崽子要冒出来挡这一棒，你这老头还来怪老子？”


    黄强摇晃了一下身子，用力抓着手中的棍子来保持平稳。


    他拧着眉，举起了手中的棍子，对着里正的方向挥舞了一下：“别以为你是里正我就不敢打你，我告诉你，村长我黄强都不放在眼里，你一个小小里正算什么？”


    黄强哈哈笑了起来，再说出的话更过分了。


    “老子想打谁就打谁，老子打个女人你们也一个两个管的，那么爱管，我给你啊？你要吗？”黄强咧着嘴角，呲着大口黄牙看江民，“你要的话，老子给你啊。”


    “就当老子给你添老婆了，让你体验一下有钱人的三妻四妾。”


    黄强的话，把旁边的老黄氏给吓到了。


    她攥了攥自己儿子的胳膊，低声道：“你犯啥傻呢？那可是里正，你还想在清水村待下去吗？”


    老黄氏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来到里正身边，神情卑微讨好：“江里正，强子醉酒呢，你别把他的话放心上，我给你赔不是啊！”


    老黄氏的这副讨好姿态，让见证了全场的村民们笑了起来。


    “我还以为老黄氏多牛呢，也就对着黄氏耍耍威风，哈哈哈！”


    “不得不说，黄强还是很牛的，当着里正的面，还敢这么不敬，真是条汉子。”


    说这句话的，自然是陈氏的丈夫，陈开春。


    他继续扇着风，声音比刚才更大了些：“你们不觉得黄强很厉害吗？比楼司那个大恶霸都厉害，他连大恶霸的儿子都不在眼里，怎么会把自己老母亲的话听进去呢？”


    “再说了，丈夫打婆娘，不就是天经地义？又没打死，还能少块肉？”


    在人群插着看热闹得刘生根，开口把话接了过来：“我们汉子每天起早贪黑的干活，他们这些婆娘在这歇着，我们供她们吃她们喝的，她们被我们打一下，又有什么关系？”


    “这年头，镇里大老爷们的婆娘们都得挨他的打，难道我们穷就不能打了吗？”


    刘生根和陈开春的配合，可谓好到了极致。


    一两句话，就把看热闹的男人们的情绪提了起来。


    而女人们，则因为这些话沉默了。


    当然，也有不同的声音，比如张氏。


    张氏婀娜多姿的从人群了走了出来，她衣领低下，酥桃半露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月的味道。


    离她近的人，都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


    “张氏，你身上那么香，是不是体香啊？凑近点，让我好好闻闻。”


    人群里，有个汉子半眯着眼睛，直直盯着那两只酥桃。


    他舔了舔嘴唇，眸里的淫色掩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