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3军未动粮草先行

作品:《大明:登基第一剑,先斩太上皇

    更重要是,朱祁钰基本上清算了朱祁镇的心腹。


    这些晋升重臣们,就算还心怀旧主,他们也只是希望朱祁镇能够平安归国,不至于客死他乡。


    主辱臣死,重臣们不愿意背负忘恩负义的骂名。


    但是朱祁镇就算回来,重臣们也不会在朱祁钰还健康的情况下,帮他夺门复辟。


    只因为,他们的高官厚禄是朱祁钰给的,不是朱祁镇给的。


    “臣以为,为今之计当急召各地勤王之军北上,入卫京畿之地。”


    于谦见到朱祁钰已经完成重臣增补之后,也把话题引到了备战上来。


    重臣们看了看朱祁钰,又看了看于谦,他们品出了一丝别样气息。


    不少大臣都知道,于谦之前可是陪着朱祁钰在夜晚入宫面见孙太后,而且还是待到天明才出来。


    在此期间,三人必定讨论了应对危机的对策,并且达成了一致。


    还有一些心思更深的大臣,想得更远。


    今日朱祁钰问计群臣,其实群臣什么意见并不重要,因为他心中早就有了决断。


    就连百官之首的吏部尚书王直,在看向朱祁钰的时候,都觉得朱祁钰变得陌生起来。


    之前的朱祁钰,温文尔雅,性格软弱。


    如今天这般对于中枢重臣处置得当,却是颇有对于政务得心应手。


    “先不忙!”


    让人意外的是,朱祁钰否决了于谦的建议。


    “吴宁,把自出征到兵败的消息,给大伙都说一说吧。”


    朱祁钰钦点的吴宁,任职兵部职方司郎中,负责军情邸报的往来传送。


    “臣遵旨!”


    吴宁,起身对着朱祁钰和重臣们一一见礼致意。


    接着,吴宁一五一十的,详细讲述了这几天来,兵部所收到的各种信件、军报。


    说起王振弄权,欺辱百官,随意更改大军行进路线,重臣们个个都是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已经死了的王振扒出来千刀万剐。


    谈到张辅、邝埜、王佐等诸老臣唯唯诺诺,不敢和王振争一时长短,重臣们又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说到朱勇、吴克忠遭遇埋伏后全军覆没,众人又是一番唏嘘不已。


    “王振误我大明!”


    “要是英国公张辅、成国公朱勇能够执掌大军调度,只怕就算不能胜,也不至于如此大败!”


    “我若是樊忠,我也会锤死王振那狗贼!”


    朱祁钰,心中有恨。


    “殿下铲除王振余党,便是阵亡将士复仇。”


    “臣替将士们,这殿下!”


    项忠见到过明军血染沙场的悲壮,他此刻眼中有泪光。


    然而项忠说完后,却是无人接话。


    参加这次内阁会议的,都是朱祁钰钦点,也都是大明群臣的佼佼者。


    他们多少知道一些内幕,也不会真的认为大军败绩,如同朝廷对外宣称的那样,是拜王振所赐。


    在场重臣都知道,土木堡之败的罪魁祸首只能是那个男人。


    就是那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自诩可以在谈笑间令敌寇灰飞烟灭,然而却一将无能连累三军统帅朱祁镇!


    “我与瓦剌不共戴天之仇!”


    “从今天起起,臣当尽心竭力,击败瓦剌仇敌,收复塞外失地!”


    “安我百姓,扶我社稷!”


    郕王府长史仪鸣双目喷血、握紧拳头。


    “当如此!”


    于谦听到仪鸣这么一说,也是忍不住的心中热血沸腾。


    只不过一直忙于处理军务,此刻的于谦神色疲倦、双目血红。


    然而他那一身青衫之下的消瘦身躯,却是犹如擎天柱石一般的岿然不动、稳如泰山。


    “臣愿听从殿下之令,内安百姓,外拒敌酋!”


    “虽有万死,亦不辞!”


    作为朱祁钰新进嫡系的项忠,也出来表忠心。


    只不过项忠的表现太过用力,反而显得刻意。


    陈循和高谷,一个新进户部尚书,一个新进工部尚书,一个内阁首辅,一个内阁次辅。


    他们两人对视一眼后,都露出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不以为然。


    只不过陈循和高谷,看破不说破。


    群臣中年岁、资历最长的礼部尚书胡濙,年迈之下已经是老眼昏花,他佯装闭目养神,也是不愿吐出一个字来。


    其余诸如朱骥、吴宁等人,因为官职不高,自然不敢接话,免得被重臣说不懂规矩。


    “想太祖、太宗之时,我大明不乏勇士,敌寇也是闻风丧胆。”


    “虽然此番土木堡损兵折将,可我南方还有百万大军。”


    “瓦剌若是真敢来,必定让他们十万来,五万归!”


    唯有百官之首的吏部尚书王直,也是被几个后辈的热血所感动。


    “朝野上下同仇敌忾,京师内外万众一心。”


    “我大明如此士气高昂,何愁不能战而胜之?”


    身为巡抚北直隶的老臣周忱,也是毫不掩饰他心中激动。


    “于谦忠勇可嘉,殿下一腔热血。”


    “有你们统帅将士,必定旗开得胜!”


    “老夫虽然风烛残年,亦被感染,愿以这七尺之躯,报我大明养士百年之恩!”


    周忱起身,向着朱祁钰一拜,向着于谦一揖。


    老臣周忱,永乐二年的进士,和王直是同年。


    只不过这些年来,周忱在南方为官,到北方主政不过才一年时间。


    虽然多年远离京师官场,然而周忱干练之才名,却是在遍野多有称赞。


    “于尚书,你可知孤刚才为什么不让你提及征召南方勤王之师北上吗?”


    “孤是就是在等周巡抚!”


    朱祁钰微笑着,望向了周忱。


    “周卿有过巡视大运河的过往,对于粮草征调轻车熟路。”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


    “要调南军北上,少不了周卿出谋划策!”


    朱祁钰突然起身,对着周忱一拜。


    “殿下,使不得!”


    朱祁钰可是亲王监国,周忱怎么敢让朱祁钰拜自己?


    “这一拜,乃是为了我大明江山社稷,乃是为了北地千千万万的老百姓不被瓦剌铁蹄践踏。”


    “周卿,你当受之!”


    朱祁钰神色肃穆。


    因为历史上的周忱,就是大明朝的钱粮管家。


    “周卿总督江南税粮期间,整顿田赋,与苏州知府况钟一同进行经济改革,调整了官田税率,减轻了百姓的负担。”


    “你独创“平米法”、“济农仓”,平均农民赋役,赈济贫苦百姓。”


    “正统初年,周卿受命巡视淮安、扬州盐务,成就显著,使得盐课饶足,而民不加负。”


    “如此国之干臣,孤如何能不拜?”


    朱祁钰反问了一句。


    “太宗之所以能够五伐蒙古,便是有你周卿的一份功劳!”


    “孤命你担任户部尚书,和陈循同掌户部。”


    “切不可以老迈为由,而误国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