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烫手,却又暖心

作品:《穿成极品恶妇后,子女把我宠上天

    和三柜没说一会儿的话,四丫头就端着碗进来了。


    “娘,先喝了再睡。”


    小丫头体贴的扶起她,用自己的身体当肉垫隔开土墙。


    “我没事。”瞧着四丫头那单薄的小身板,她都担心给压坏了。


    “嗯嗯,娘喝了姜汤,好好睡一觉,昨儿就好了。”


    得,小丫头这是拿她当孩子哄了。


    本来盖着五床被子,她就热得有些难受,姜汤一喝下去,就热得更难受了。


    林桃也不和他们多说,只想顺了两个娃的意,先把人打发出去。


    好在她喝了姜汤躺下闭上眼,两个孩子可算走了。


    她这刚把被子掀开,就听门口大炕说:“不行,我得守着娘去。可别像上回一样,再拖得病重了。”


    吓得林桃一把又将刚揭开的被子给盖上。


    合眼装睡,又听二桌说:“大哥,怕娘生病,我们就得更努力挣钱。别像上回一样,娘病了都没钱请郎中。”


    “对对对!快快,别站着,赶紧干活。”


    听脚步声,几个孩子好像走开了。


    林桃又把厚得快死人的被子都揭开。


    “不行,我不放心,还是看一下。”


    大炕的脚步声又折了回来。


    林桃一脸无语的看着屋梁。爱谁谁吧,她都快热死了!


    索性啥也不管的闭上了眼。


    吱嘎一声,门响了。


    不多时,她刚揭开的被子,又都一层层盖到了她身上。


    吧嗒吧嗒,几滴水落在林桃额头和头发上。


    盖上就盖上吧,大炕这娃咋搞得像她要死了似的,哭上了呢?


    林桃没忍住睁开眼,正好看到大炕打了个激灵。


    “你哭啥呢?”她问。


    “我、我就是怕。”徐大炕抹着泪退了两步。


    “怕?怕我死了?”林桃掐着眉心说:“就算我受了凉,那也不是不治之症,死不了!”


    说不感动是假,可这几个娃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不、不是。”徐大炕摇着头说:“娘上回病了以后突然和以前不一样了,我怕娘这回又病回去。”


    林桃:……


    换个位置想一下,她要摊上原主那么个娘,她也会怕。


    “放心吧!以前是娘糊涂,现在娘清醒着呢!出去吧,娘想睡会儿。”


    徐大炕走的时候,是一步三回头。


    林桃只好见他每次回头,都说上一句“放心。”


    等屋门关上,她的心情有些说不出来的沉重。


    原本,开局没有金手指的她,是抱着和四个孩子搭伙的心态留在这个家的。


    单纯得……就像合作关系,她出脑力,四个孩子出体力,如此而已。


    然而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孩子们却是捧着一颗真心,强硬的塞进她手里。


    烫手,却又暖心。


    认真想一下,如果现在她能离开这里回到以前,她都已经放不下四个娃了。


    要是再让原主折腾他们,四个孩子的结局,她甚至都不敢想。


    以前常听老人说,世上哪有不爱自己孩子的母亲。


    如今想想,世上又哪有不爱母亲的孩子呢。


    当然了,那些被娇惯得无法无天的熊孩子,纯纯属于熊家长们自食恶果,且另当别论。


    可这些日子下来,林桃明显能够感受到四个孩子对她的依赖,和对她的爱。


    这些情感,不是对原主的,而是真真实实对她的!


    打量着眼前的破败小屋,林桃突然觉得,给他们当娘……也不错。


    这一晚,林桃前所未有的睡得很不好。


    因为四妹那丫头,一晚上起来无数次给她盖被,试她额头的温度,甚至还试探她的鼻息。


    精心得就像她是当娘的,而她林桃更像个襁褓中的孩子。


    顶着两个大黑眼圈起床时,屋外已经天光大亮。


    这是她两辈子里,起得最晚的一天。


    出了屋子,四妹从鸡舍里直起腰来,把手里的东西一放。


    “娘醒了!我煮了粥,您坐会,我去端。”


    林桃习惯性舀水漱口,却被二桌一把拽住。


    “火上热着水,我去给您端。”


    “什么热水?平时不都使凉水的嘛!不必麻烦。”


    “不行。您病刚好。”二桌不撒手。


    “行行行,我等着好吧。”林桃知道拗不过,索性放弃挣扎。


    吃早饭的时候,她问大炕和三柜去了哪儿。


    四丫头才说:“大哥和三哥去给鸡背土去了。”


    之后,这一整天,她就像条咸鱼一样,躺在院子里。


    晒完前胸,晒后背。


    不是看大炕和二桌劈竹条子编簸箕,就是看三柜和四妹捡鸡屎。


    因为这些天晒得东西太多,家里的簸箕完全不够用,兄弟两就现编现用。


    晚饭前,林桃看了眼醒了两天的蚌壳,还有这些天晒好的鸡屎白。


    看样子明天可以去趟镇上了。


    正好,看一下能卖得多少钱,之前她考虑的事儿,似乎可以着手了。


    ……


    次日一早,把家里交给四妹和大炕后,林桃领着老二和老三出了门。


    兄弟两背篓里装满了这些天晾晒的蚌壳,而她的背篓里,装着所有的钱和一大包的珍珠,还有这些天晒好的鸡粪。


    再次来到镇上,镇上已经可以用荒凉两个字来形容了。


    主街道两旁的铺子,关了大半。


    那些在街上讨钱讨食的,也没了踪影。


    一路走去仁义堂,林桃就看到好些宅子和铺子的门上上了锁头。


    那门板子上扑着厚厚的黄土,一看就是好些天没人打理了的。


    偶尔有人从她身旁走过,也都是一家老小挑着担子,背着背篓,裹着包袱,拖着娃。


    小娃娃们哭声嘶哑的喊饿,同行的大人们皆是一脸无奈。


    直到行至粮铺前不远处,方见那粮铺外,排着长队。


    往日迎来送往的伙计,如今都站在门前维持次序。


    “别挤啊!别挤!排好队!排队!”


    有人上前询问粮价,那伙计一脸不耐道:“那不写着嘛!一两银一斗!”


    “一两银?”


    “嫌贵啊?没瞧见这么多人抢呢?你还嫌贵?如今这粮食,那可是一天一个价。今儿卖一两银子,明儿说不定就是二两、五两。你要不买,那就别在这挡道。”


    看着那排成的长队,林桃不敢相信的摇头。


    难怪有人开始逃荒了,这粮价,怕是家里有点银子,都不敢敞开了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