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秦玥抬手接过他手中的布包：“谢谢。”


    “不用谢。”小哥露出一抹虚弱且诡异的微笑，目光忽然停在钱高阳身上，闪过一抹贪婪：“那是我的酬劳吗？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病弱小哥直接化身成红光厉鬼，尖锐无比的鬼爪飞快朝钱高阳身上抓去。


    钱高阳哪见过这种场面，顿时吓得屁滚尿流，大声呼救：“救命，救命啊！”


    其他人也被突生的惊变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之后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替钱高阳求情。


    饶是一直跟秦玥作对的娄妍妍也十分讨厌这个爹味十足的人，一声不吭，默默跟随大家一同朝秦玥的位置靠近了亿点点。


    秦玥气定神闲，将辣椒递给了薛佳佳：“够吗？”


    薛佳佳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把心中想的话给不小心说出来了，涨红着脸点头：“够，够了。”


    钱高阳还在哇哇惨叫，眼见那只乌漆嘛黑的鬼手就要将他的喉咙戳一个窟窿出来，他终于崩溃，朝秦玥大喊：“救我，救我，只要你救我，多少钱我都给你。”


    秦玥懒扬扬抬眸，摇摇头道：“我不要钱。”


    钱高阳怕得魂都飞走了一半，不管不顾大喊：“那你要什么？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还不行吗？”


    “好啊。”秦玥笑眯眯挥手，一道符印打出将小哥从厉鬼状态又打回了那副白脸黑眼圈的肾亏模样，慢吞吞道：“这样，你跪下来四肢着地爬三圈，学三声狗叫我就救你。”


    【：哈哈哈哈，秦玥可真是一个小机灵鬼。】


    【：本来是想来骂她的，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点儿想粉了。】


    【：干得漂亮！】


    【：对，就这样对他！】


    【：呵呵，前面那些都什么三观。】


    【：女人就是小气，开玩笑能和人命相比吗？我已经录屏了，如果钱高阳死了，秦玥就是杀人犯。】


    【：呵呵，前面的别搞笑了。刚才钱高阳让秦玥下跪学狗叫的时候你可不是这幅嘴脸。】


    【：呵呵，就是啊。你们男人不就是怕死吗？我们玥姐都说了只要跪下来学狗叫就行了，怕死还不听劝，死了活该。】


    ……


    钱高阳也听出了秦玥是在刻意用自己的话羞辱自己，但性命当钱，尊严又值几个钱？


    他黑着脸，想挣扎一下：“不可能，我……”


    “吼！”


    钱高阳还没挣扎完，秦玥立刻放了小哥，小哥怒吼一声又变成了厉鬼皮肤。


    不仅如此，小哥大概也看出自己误会了，秦玥大概只是想给这个人一点教训不想他死。


    他眼中划过一抹狠厉，暴起上前，想在秦玥再次改变心意之前结果了钱高阳。


    近了，他的鬼爪离钱高阳脆弱的脖子只有一寸距离。


    他甚至能嗅到钱高阳脖颈血管底下血液的芳香。


    关键时刻，钱高阳身上忽然爆发出一道微弱的金光。


    “嗷——”


    小哥凄厉惨叫一声，身上黑雾消散不少，但他依旧没有恢复正常形态，不甘心的瞪着钱高阳准备再次上前。


    “还没考虑好吗？”秦玥吃了一口时渡投喂的海螺，笑眯眯看向心有余悸的钱高阳：“你祖上的阴德只够挡他一次哦。”


    小哥听见双眸一亮，扑过去的速度更快了。


    “汪汪汪。”


    但钱高阳的动作比他更快，生死关头他爆发出了无限的潜力，跪在地上转三圈后狗叫出声。


    “啪。”


    秦玥打了个响指，小哥不情不愿穿上了“肾亏”套装。


    一滴豆大冷汗从钱高阳的额头上落下，他双眼瞪着紧贴着自己鼻尖的利爪，已经快瞪成了斗鸡眼。


    秦玥慢吞吞走到他面前，一手按住小哥肩膀，抬腿踢了他一脚：“冷知识，人类是可以呼吸的。”


    “昂，呼呼呼——”


    在秦玥的提醒下，钱高阳这才找回呼吸的节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提醒完钱高阳，秦玥转头对小哥道：“他你不能动，我送你去往生吧。”


    小哥愣了一下，狐疑看向秦玥：“你能送我去往生？”


    语气充满不信。


    秦玥也没跟他解释，默念咒语，一扇硕大无比，冒着黑色死气，让人望一眼就浑身发凉不可名状的鬼门出现。


    “轰。”


    硕大无比的牛蹄从来里面探出，足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


    紧接着出来的是身体，六层小楼那么高。


    最后挤出来的是一个牛头。


    瓮声瓮气又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何人竟敢私开鬼门，不想活了吗？”


    秦玥抬眸忘了一眼，笑了：“哞哞，混得不错啊，竟然混上牛头一职了。”


    哞哞乍然听见这熟悉而亲切的称呼，眼泪差点没下来。


    下一秒就当着众人的面化成了一头正常体型的小黑牛：“大人，哞哞想死你了~哞~”


    他长叫一声，秦玥从空间镯摸出来一些仙草娴熟喂给他，笑骂道：“出息，都成了牛头大人了，竟然还只会撒娇。”


    哞哞浑不在意甩甩尾巴，吃着香喷喷的仙草又有点儿想哭了。


    秦玥指着一旁看傻眼的小哥道：“我这儿有个地缚灵，你把他带走吧。”


    哞哞这才注意到秦玥身边眼珠子都快瞪掉的小哥，只一眼便皱眉：“怨气这重，都已经快成血衣厉鬼了，怕是不能正常往生。”


    小哥闻言有些失落的垂下眼。


    但哞哞话音一转，讨好的冲秦玥笑道：“不过看在大人的面子上，我可以让他戴罪服刑，争取早日洗清罪孽，重新做人…唔，做人可能做不了了，去畜生道吧，你有喜欢的动物吗？”


    小哥想了想道：“我喜欢猫。”


    没有人注意到，再听见他的话后，桓浩轩的脸色猛然一变。


    哞哞善解人意道：“行，那就重新做猫。”


    秦玥点头，盯着小哥看了一会儿道：“因果相报，你身上怨气一部分是因为自身死的太惨，另一部分则是因为你手刃仇人做下的恶果。


    但是好在这是你们之间既定的因果命数，所以只要救九百九十九个活人便可以赎清罪孽，加油干吧。”


    “多谢大人指点。”小哥对秦玥千恩万谢后，跟着哞哞走了。


    他们刚走，秦玥眼角余光瞄见一大坨黑影朝自己扑来，下意识踢出一脚。


    “啊——”


    钱高阳惨叫一声倒飞出去，人在半空还不忘喊：“感谢大师救我狗命，大师我错了——


    啊！”


    随着最后一声惨叫，他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