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迷幻操作

作品:《狐途诡事录

    “好神奇,伤口竟然愈合了。”褚钰摸着脖子,很新奇的样子。


    胡逸微撇他一眼,随口胡诌:“可能那个怪物比较特别吧。”


    褚钰对胡逸微帮他舔舐伤口的行为万分感动,他动情地说:“好兄弟,大恩不言谢,日后如果你受了伤,我也会用同样的方法为你疗伤。”


    胡逸微伸手把他扒拉到一边:“不需要,谢谢。”


    春分和大飞眼神乱飞,时不时瞟他们一眼。眼神中写满了一言难尽。


    褚钰感受到大飞的目光,十分仗义地说:“我也会帮你的。”


    大飞瞳孔紧锁,双臀夹紧,手不自觉地护在腰部以下,惊慌失措道:“不需要,谢谢。”


    折腾了一整夜,此时虽然早已天光大亮,众人仍旧坐在原地没挪窝,都显得蔫蔫的。


    只有胡逸微到处走来走去,在包袱里翻找着什么东西。


    褚钰问他:“你找什么呢?”


    胡逸微手上动作不停:“酒。”


    大飞闻言,从自己包袱里掏出个葫芦来,朝胡逸微晃了晃:“你想喝酒?”


    胡逸微接过酒葫芦,拔开盖子闻了闻,却并没有喝,只把盖子重新塞好,说道:“勉强用用吧。”


    也不知用来干什么。


    胡逸微拿到酒,仍旧不消停,皱着眉头左看右看,过了会,又低头做沉思状。


    褚钰问他:“又怎么了。”


    胡逸微发愁道:“没有草鞋。”


    褚钰好奇:“你不是有鞋吗?”


    春分弱弱举手:“我小时候喜欢用藤蔓编草鞋玩儿,不过编出来的鞋只能看,没法穿。”


    胡逸微眼睛亮了亮:“藤蔓更好,两只鞋子要连在一起,千万编得结实一些。”


    春分也不知他到底要做什么,不过还是依言找了许多藤蔓来。颇费了些功夫,编出一双十分扎实的草鞋来。


    胡逸微把草鞋拿在手里,扯了几下,没能扯开,满意点头:“要的就是这个,春分姑娘,你手真巧。”


    春分得到他的夸奖,低着头,手指搅着衣服下摆,害羞地笑了笑。


    正午的日光最为炽烈,照在人的身上,隐隐有些发烫。


    胡逸微把草鞋和酒葫芦塞到褚钰手里,问他:“想知道你娘是谁吗?”


    褚钰看着手里的东西,没想通这些东西和他娘有什么关系。


    胡逸微指着大太阳下一片无遮无挡的空地:“去,把东西放到那边。”


    褚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照做了。


    东西放好,蹬蹬蹬几步跑回来,说:“阳光好毒。”


    胡逸微确认了一下东西放的方位,觉得没什么问题。于是在阴凉隐蔽处铺开阵仗,干粮吃食摆了一堆,招呼其他人:“先吃饭吧,一会有好戏看。”


    褚钰想起一个故事:


    “从前有个人,他讲话很爱卖关子。”“然后呢?”“然后,他就死了。”


    犹豫了下,没敢讲出来。


    除了胡逸微吃得兴味盎然,其他人根本就食不甘味,三不五时瞅瞅空地那边的动静。


    长毛裸男终于在万众期待下隆重登场。


    它先是把头转向左边看了看,又把头转向右边看了看,发现没有异常。


    往前走了几步,觉得不放心,停在原地,整颗头一百八十度旋转,“咔”的一声,又朝身后看了看。


    褚钰倒吸口凉气,下意识捏紧拳头,手中馒头被捏了个四分五裂。


    怪物确认身后安全,脑袋“咔”一声又原样转了回来。


    它盯着酒和草鞋,嘴边流下涎水。向前走两步,又朝后退一步,短短一段路,拖拖拉拉走了半天。


    众人紧张得手心都要出汗了。


    怪物总算走到草鞋边儿上,两只脚穿上试了试,像是十分合心意的样子,咧开嘴“嘿嘿”笑了两声。


    随后又捡起边儿上的酒葫芦,打开瓶塞,闻了闻,小心啜饮了一口。


    砸吧砸吧嘴,有些意犹未尽,又“咕咚”灌下一口。觉得不过瘾,脖子一仰“吨吨吨”将所有剩余的酒悉数灌入腹中。


    大飞张口结舌:“那酒可烈得很呐。”


    要的就是烈酒。


    怪物喝得酩酊大醉,在原地歪歪扭扭地站着。


    胡逸微吃完手中最后一口干粮,拍干净手上的残渣,好整以暇地起身,朝怪物那边走去。


    怪物醉眼朦胧,见有人过来,知道是抓它的人来了,想要逃跑,但脚步不灵,又被连接在一起的草鞋绊住,只好束手就擒。


    胡逸微解开束腰带,捆绑住怪物双手,确认它无法逃脱后,一溜小跑回到阴凉处,嘴上还念叨:“好晒。”


    褚钰茫然:“我还是不懂,它跟我娘有什么关系。”


    怪物忽然开始骂街:“褚钰你这个王八蛋!我知道陷阱是你放的!我今天要把你祖宗十八代骂个遍!”


    祖宗十八代嘛,如果从先祖骂起,未免过于久远,亲缘关系淡薄,攻击力不强。所以要想解恨,势必得从父母一辈骂起。


    “你爹!褚老狗!没用的东西书都读到狗肚子里把你祖上的基业都败光了落魄一辈子,活该他什么破烂玩意儿,我真。”


    真是……骂得太脏了。


    褚钰虽和他爹不太亲近,也实在听不得自己的父亲被这样辱骂。


    胡逸微拍了拍他以示安抚:“别急,就快到你娘了。”


    明白了,是要他在众多不堪入耳的脏话里,捡些与他娘亲有关的信息听听。


    褚钰他爹的一生终于在脏话浸泡中走向尾声,接下来……


    “褚钰!你爹你娘……你娘……”怪物骂到这里,忽地闭了嘴。


    几个意思?忍了你这么久,正说到关键处,你卡壳了?你要不要脸?


    胡逸微上去就给了怪物一脚:“褚钰他娘是谁?”


    怪物头一偏:“不知道。”


    胡逸微又是一脚:“再给我装。”


    怪物态度强硬:“有本事你弄死我。”


    胡逸微气得不行,扭头就走。


    褚钰看胡逸微好像对那怪物非常熟悉的样子,向他投来求知欲爆棚的目光:“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胡逸微道:“这种怪物,名叫‘狌狌’,有两个特点,一个是能跑善走,速度奇快,一个是能知人名。”


    “狌狌喜欢酒和鞋,用这二者设陷阱,它们一定会禁不住诱惑中计。”


    “它们知道设陷阱之人是谁,被抓后,就会破口大骂,把那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一遍。”


    “只是不知为什么,它一口咬定不知道你娘是谁。对不起,白给了你一番希望。”


    褚钰揉了揉胡逸微脑袋:“不必为这种事道歉。”


    所以,这个怪物,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呢?


    “让它好好晒着吧。”


    日落西山,温度终于降了下来。


    狌狌被晒了一天,身体裸露在外的皮肤都被晒爆了皮。


    几人围着狌狌吃起了晚饭,胡逸微一边吃,一边问它:“为什么要咬褚钰。”


    狌狌看着他手里的馒头,吞了吞口水:“我不是要咬他。我是想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