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源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平缓过来，满脸惊诧。


    “不对啊，要发展不是应该向好的方面发展吗？你们怎么回事？”


    “我觉得这个发展方向挺好的。”何心然喝了口果酒润了润喉，“一了百了，省时又省力。”


    霍源还是觉得难以接受，对何心然竖了个大拇指，“你们这相爱相杀的程度，是我这种单身狗不理解的。”


    “请注意严谨用词。”何心然纠正道，“相杀是有，但相爱，绝对是子虚乌有。”


    “好好好行行行。”


    霍源知道何心然倔得很，也不打算和她争辩，随即转移了话题。


    “我又发现了一个可以放松心情且能喝酒享受的好地方，要不要一起去？”


    “算了，今天没心情……”


    “走吧一起去。”霍源不由分说地拉起她，“没心情才更要去，说不定体验一把你就有好心情了。”


    两人刚要出门，迎面走来了一道黑色身影，差点与霍源撞到一起。


    霍源气极，“喂，你走路能不能看着点…是你？”


    何心然惊讶，“你和魈影认识？”


    魈影戴着面具，看不清神色，但明显感觉他有些闪躲。


    “何止是认识？简直是


    …”霍源压低了声音，对何心然道，“他就是我之前同你说的那个让我改变想法的人。”


    魈影听力极佳，闻言立即道：“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


    “胡说。”霍源急了，“上次我遇到危险，你为了救我，面具都掉了……就算你换一百个新面具，我也认得你。”


    什么？


    何心然惊讶地看向魈影。


    要知道无影阁的暗卫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除了主子，谁看到自己的真面具，要么死，要么是意中人。


    霍源没死，怪不得魈影反应这么大。


    魈影抬步就走，霍源一把将他拉住了。


    “你别走呀，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魈影迅速抽回胳膊，声音冷然，“霍将军，请自重。”


    “自重个什么呀，你把话说清楚，为什么我找你那么多次你都不出现……”


    魈影极力闪躲，他平日里少言寡语，除了任务，甚少与人接触，如今遇上这么个话痨，顿时不知所措，求助的目光看向何心然。


    何心然但笑不语，压根没阻止。


    这下既可以调节一下魈影沉闷的性子，又可以让霍源不再拉着她去游玩，一举两得。


    是夜，褚煜明的


    书房灯火通明。


    在悄悄打了无数个哈欠之后，润五忍不住劝道。


    “王爷，夜深了，您明日还要早朝，还是快些歇息吧。”


    褚煜明翻看着卷宗，眸色清明。


    “本王不困。”


    您不困属下困啊！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润五顿时来了精神，“谁？”


    还没等外面的人回答，他便开了门。


    “侧夫人？”润五心中暗骂自己手贱，“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睡？”


    陆月晴温柔一笑，“我看王爷书房的灯还亮着，便熬了一碗莲子羹。”


    说完抬步就要进来。


    润五吓得连忙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前面，“侧夫人不可，王爷……正在忙，不喜欢旁人打扰。”


    “我放下就走，不会打扰到王爷。”


    “王爷戌时之后不会再吃任何东西了，侧夫人还是请回吧。”


    可陆月晴像是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似的，径直往里闯。


    “那我为王爷捏捏肩也好。”


    可她跨进门的那一瞬间，褚煜明的声音也随之而至。


    “滚。”


    陆月晴的脚步一顿，“我有话想与王爷说。”


    “本王不想听。”


    “是关于何姑娘的，何姑娘有话让妾身转达。”


    褚煜明沉默片刻，冷声


    道：“进来。”


    陆月晴抬脚走了进来，反手将润五关在了门外。


    润五：他是不是可以去睡觉了？


    陆月晴把莲子羹放在褚煜明面前，轻声道：“王爷，趁热喝。”


    褚煜明头也没抬，“有话直说，本王没有耐心。”


    陆月晴面色一僵，“其实王爷不必对我怀有戒心，我只是想和王爷商量如何和离之事。”


    和离？


    “你知不知道我们和离，会给两国关系造成什么后果。”


    “我知道。”陆月晴垂眸，揉着手中的帕子，“但想摆脱太子哥哥，我别无选择。”


    “你这话何意？”褚煜明眉心一紧，心中清楚她有什么目的，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我想求王爷帮忙，与我和离，摆脱太子哥哥的控制，还我一个自由。”


    “此事我已与何姑娘说过，她答应了会帮我。”


    听到何心然，褚煜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还是晚了一步，看来然儿已经插入此事了。


    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答应了那是他的事，本王是不会同意的。”


    陆月晴眼中含泪，毫无征兆的跪了下来。


    “王爷，就当我求你了。”


    褚煜明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天色已晚，本


    王要歇息了。”


    说罢抬脚就要走，陆月晴别无他法，张口说了出来。


    “太子哥哥是想利用王爷灭掉熙灵国，最后坐等渔翁之利，吞并熙灵国的矿产！”


    褚煜明顿住了脚步，终于垂眸看向她。


    “你告诉本王这些，也不会改变结果。”


    褚煜明推门离开，留下陆月晴独自一人瘫坐在冰冷的地上，泪如雨下。


    润五叹了口气，最终跟上了褚煜明。


    褚煜明脸色铁青，脚步越来越快。


    身后的润五嘟囔道：“王爷，您真的不喝那碗莲子羹吗？听说是侧夫人按照灵医教的方法做出来的……”


    褚煜明那脚步猛然顿住，润五一时猝不及防，差点又要挨军棍。


    褚煜明冷眼一扫，“为何不早说？”


    润五十分无辜地摊了摊手，“您也没问啊……”


    褚煜明冷声吩咐道：“去把它拿来。”


    “哈？”


    “莲子羹。”


    “属下这就去。”


    “等等。”褚煜明叫住了润五，“本王自己去，你盯好陆月晴。”


    “是。”


    殊不知，润五因为在褚煜明眼中笨手笨脚的形象，成功免了这趟跑腿。


    在回书房的途中，忽然下起了雨。


    天气已进入初冬，冷意逐渐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