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你打算怎么替我解释？”顾战霆好笑地看着她。


    姜绵被问住了，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呃……我……”


    她连自己的事都解决不好，哪来的本事帮顾战霆呢？也太大言不惭了！


    看她为难的样子，男人笑开来。


    “好了，不用你帮我解释。他真的只是我同事而已，身上那品牌西装高仿的，充面子，不是内行人看不出来。”


    “真的吗？”姜绵将信将疑。


    “要不我把他叫来跟你对质？”顾战霆好笑道。


    姜绵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信了！”


    而此时，远在瑞玺集团整理资料的白助理接连打了三四个喷嚏，纳闷地揉揉鼻子:“这么热的天难道还感冒了？”


    ……


    病房里，顾战霆和姜绵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聊着聊着，顾战霆忽然皱眉。


    “怎么了？”姜绵察觉到他神色变化，还倒是他不舒服，赶紧要叫医生。


    刚站起来，手就被男人紧紧抓住。


    “不用，我没事。”他语速很快，像是在掩饰什么，又好像在勉力忍耐。


    “那你说，你到底怎么了？”


    姜绵抱臂盯着他，一副他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就不会轻易罢休的样子。


    顾战霆皱眉，薄唇紧抿，“我……想去厕所。”


    闻言，姜绵忍俊不禁。


    “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内急多正常啊，你早说嘛！”


    说完，她帮顾战霆取下吊瓶，陪他去洗手间。


    走到门口，他突然停下脚步，声音哑然道:“我自己进去就行。”


    可当他走进洗手间，才发现里面并没有可以挂吊瓶的挂钩。


    他单手举着输液瓶，另一只手去解皮带，可这皮带扣好像故意跟他作对，怎么都打不开。


    顾战霆一着急，输液瓶掉在了地上，皮带却岿然不动。


    姜绵在门外，听到“砰”的一声，什么也没想便开门冲了进去。


    她一抬眸，就对上顾战霆震惊的眸子，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不妥，赶紧解释。


    “你别误会，我可不是什么女流氓！我就是担心你遇到麻烦，呃……”


    好在输液瓶不是玻璃的，并没有碎，姜绵看到输液管里都回血了，赶紧捡起吊瓶举着。


    “我帮你吧，你放心，我背对着你，不会偷看的。”


    两人同时在洗手间里，原本就不大的地方更显逼仄。


    姜绵背对顾战霆，帮他举着输液瓶，只听到身后咔哒咔哒皮带扣发出声响，却没有听到接下来该有的动静。


    “呃……要不我帮你吧？”姜绵忍不住开口。


    背后的男人没有作声，姜绵径直转过身去，把吊瓶塞进他手里，伸手就去解他的皮带扣。


    顾战霆大惊失色，一副良家男子被女流氓非礼的样子，低吼道:“你干什么！”


    与此同时，他的耳尖迅速发红……


    相比于顾战霆的抗拒和震惊，姜绵则显得淡定许多。


    她十分坦然，奇怪道:“你反应怎么这么大？护工不都是这么做的？”


    顾战霆神情怪异地盯着她，仿佛在打量外星生物。


    男女有别，她怎么说得这么轻巧？


    他轻咳一声，推开她的手:“可你不是护工。”


    闻言，姜绵不禁皱眉，内急的时候还能考虑这么多，她该不该说觉得顾战霆过于矫情了。


    “那我也没办法短时间内给你找个护工啊，再说了，护工不也是女的，跟我有什么区别？”


    顾战霆竟被她说得哑口无言。毕竟，这话好像挺对的，无法反驳。


    “好了别废话了，你憋得不难受吗？”


    说完，姜绵趁其不备，随着“咔哒”一声轻响，解开顾战霆的皮带扣和扣子。


    说也奇怪，刚才他怎么都搞不定的皮带扣，姜绵轻松一下就打开了。


    接下来是拉链，就在姜绵还要继续之际，顾战霆赶紧将她转过去，哑声说:“可以了，接下去我自己来。”


    “哦……”


    姜绵背对着他，直到听见某种不可言说的声音，她才后知后觉地脸上一热。


    她刚才好像过于大胆了！


    等顾战霆结束，姜绵才慌忙出了洗手间，脸上的热意不减。


    经此一事，两人都颇不自在。


    最后还是姜绵率先打破沉默:“不是我不给你请护工，只是……你也知道咱俩现在的情况，兜里钱不多，干什么都得省着点，所以……”


    男人抿着唇，耐心等她说完才开口道:“所以为了节约，我觉得我可以出院了。”


    “真的？！”姜绵没忍住，有些激动。


    一是顾战霆没事了，她很庆幸，二是经济拮据，能省则省，住院一天花销就是几百块呢！


    对上顾战霆似笑非笑的目光，姜绵赶紧收敛了笑容，试探道:“要不还是再住几天观察一下？万一……”


    对此，顾战霆不做声。


    姜绵就当他是默认了，立刻站起身，“明白，这就去给你办出院手续！”


    看到女人跑得比兔子还快的身影，顾战霆眼角微挑。


    还真是个抠门的小妻子！


    办理好出院手续回到家都快中午了，姜绵刚熬好粥，手机就响了起来。


    看到备注，她眼中闪过一抹亮色，而这一丝细微的变化被顾战霆悉数捕捉。


    什么人的电话让她这么高兴？


    顾战霆低头喝粥，看似漫不经心，余光却不经意瞥向姜绵。


    姜绵拿着手机去了阳台，按下接听键，语气透着久违的轻快。


    “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还以为你有了国外金发碧眼的大帅哥，就把我忘了！”


    电话那头传来安时雨熟悉的笑声：“怎么可能？你永远是我的第一位！这不，刚下飞机，第一个打电话给你，连我爸妈都排在后面呢！”


    安时雨是姜绵大学室友，也是她唯一的闺蜜，不过毕业之后，她就听从家里安排，去了国外攻读商科硕士。


    “那我可真是荣幸极了！诶，等等……下飞机？你回国了？”


    像是为了印证姜绵的话，电话里面传来清晰的候机大厅播报。


    【乘坐eu2380鹿城飞往阿姆斯特丹航班的旅客请注意……】


    “我现在就在鹿城机场，怎么样？惊不惊喜？”


    “别说惊喜了，简直就是惊吓！你课业都结束了吗？怎么突然回来？”


    “这……说来话长，一会儿老地方见面详谈。”


    闺蜜约见，要按照往常，姜绵一定是第一时间答应，可现在……


    她回头看了一眼屋内的顾战霆，正好对上他略带探究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