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不敢置信，看了柳青一眼，柳青也有点呆住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也不敢确定，自己想法对不对，可是身体已经做出了选择。


    扯了扯她的衣袖：“灿姨，我错了。”


    孟灿扯回自己的衣袖：“错哪里了？”


    阮棠脑子里有点乱，还没捋清楚现在的状况，她都亲眼看见她把柳青给打了，应该会处置她呀，目前她不但没有处置她，还和她说话这么温柔，哪里知道自己错哪了。


    阮棠看着她板着脸，有点傲娇，却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


    “我，我不敢喊你灿姐？不该不相信你？”


    “还有呢？”


    “还有，还有不该打柳青，她是你的女儿。”阮棠低声道，她也想为了孟灿和柳青和平相处的，可是柳青完全没有偃旗息鼓的打算，无时无刻不想污蔑她，她也是有脾气的。


    孟灿见她根本说不到点子上，叹了一口气。


    “走吧，回去再说。”


    孟灿走在前面，阮棠还没忘柳青躺在地上装可怜呢。


    这个，她女儿她不管吗？


    “妈，妈妈，你不要我了吗？你在我和阮棠之间，是要选择她吗？”柳青望着孟灿的背影，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孟灿居然这么狠心，她被阮棠收拾的这么惨，她居然一点也不管她，甚至从进来一眼也没有看她，她实在想不明白。


    她才是孟灿的女儿吧？阮棠什么都不是。


    她居然选择了阮棠？她什么时候和阮棠关系这么好了？还让阮棠喊她姨，给她买甜点，她刚才还牵着元宝，很明显他们是一起过来逛商场的。


    柳青感到了彻底的绝望。


    她身边的人都一个个的偏向了阮棠，这究竟是为什么？


    她做错了什么？阮棠又做了什么，令他们如此喜爱，甚至都放弃她了。


    她想不通。


    “妈，我才是你的女儿啊？为什么，你就这样厌恶我吗？你对姐姐那么好，姐姐不在了，你天天想念她，缅怀她，甚至为了她折磨自己的身体，我也是你的女儿啊，你为什么就不能拿出万分之一的好来对我啊。”


    这是憋在柳青心底的问题，也是阮棠想问的问题。


    她不信孟灿对柳青会这么绝情，明明她很爱她的孩子。


    孟灿回头，冷冷的看向她，没有一丝温度：“因为你根本不是我的女儿。”


    因为不是，所以才没有感情，相反还因为她，失去了自己的女儿，如果有感情，那也是怨恨。


    这句话把柳青砸晕了，让她哭喊的声音戈然而止，阮棠也惊呆了。


    不是她的女儿，这是什么意思？


    柳青明明是柳明轩他们的妹妹啊。


    难道中间有什么真假千金的故事？


    柳明轩他们怎么还挺维护柳青的？


    柳青用袖子擦去眼泪，跌跌宕宕的站起来，要去抓孟灿的袖子：“不，不，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懂，妈妈，你就这么厌恶我吗？连这种狠心的话都说得出来？我到底哪里不好，你说啊我改还不行吗？”


    她可以不喜欢她，他们都可以不喜欢她，但是她不是她女儿这件事她接受不了啊。


    孟灿躲开她的拉扯：“这并不是狠心的话，这是真话，如果你是我的女儿，我怎么可能会对你这么冷淡？”


    是啊，只有她不是她的女儿这个理由才能解释得通。


    她都能接受三个哥哥去她家，却一直不允许她过去，她一直以为她是女儿的缘故，去了之后，母亲会想起姐姐受刺激，她一直这么安慰自己，却原来并不是这样啊。


    柳青的眼神里的希望渐渐破灭。


    “那我是谁的女儿？”她迷茫了。


    父亲和孟灿离婚后，没有再婚过，难道她是私生女吗？


    可是如果她是私生女，三个哥哥以前怎么还会对她这么好。


    “你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别人都有这个资格回答她的问题，她并不想回答。


    孟灿带着阮棠和元宝离开了，剩下柳青失魂落魄。


    孟灿看起来也打不起精神，阮棠送她回家的路上，也没敢问。


    阮棠和元宝回到家，就软在沙发上，今天着实有点跟过山车一样。


    那边同学扶起柳青问道：“你还好吗？”


    这同学也是京都来的，只不过是艺术系的，通过学生会和柳青认识的，知道柳青家里在京都的地位，平时为柳青马首是瞻。


    柳青抱怨哥哥的时候，都是她在旁边出主意，安慰她。


    现在知道了这个惊天大秘密，也不知道怎么应对了，回去之后要给家里打电话，问问怎么回事。


    柳青擦干眼泪，往外走去。


    她要去问个明白。


    她到达别墅的时候，老太太正在园子里撒白菜种子。


    柳青蛮横的冲到她面前，把老太太吓了一跳，看见她脸上的红色痕迹，更惊了。


    “怎么了这是？谁敢打你啊？”


    “奶奶，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啊。”说着柳青又流下了软弱的泪水。


    老太太生性豁达，其实并不喜欢柳青这种娇娇滴滴的，动不动就流泪的女生。


    “你说谁欺负你了，奶奶给你做主。”不喜欢归不喜欢，毕竟也在家里长大了，二十多年，也有些感情了。


    “奶奶，刚才我碰到妈了，她说我不是她的女儿，是真的还是假的？她是在骗我对不对？”


    老太太愣了一瞬：“你妈这个时候来山省了？”


    柳青使劲点头：“她和阮棠在一起，就是和三哥合作拍唱片的那个女人，你说她是不是也跟三哥一样，被阮棠给迷惑了？”


    老太太眼神复杂起来，看着地里的种子发呆。


    “奶奶你说话啊？她是不是被蛊惑了？”


    老太太还是没说话，何止他们被蛊惑了呀，她好像也中了叫阮棠的毒。


    感觉这个孩子看着舒服，说话相处也亲切的不得了。


    “奶奶，你怎么不说话？”柳青迫切的需要一个答案。


    “你的确不是你妈亲生的。”


    柳青无力的放下了老太太的衣服。


    居然是真的？孟灿没有骗她。


    那她是谁？


    “那我妈是谁？”


    老太太看她一眼：“你并不是柳家的人，是你父亲从人贩子手里救下的你，你那时候不记事，找不到家，就把你领到了柳家，这些年我们也一直在找你的亲生父母，可是并没有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