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我肯定是在做梦

作品:《寒门养婿云何梦晚

    银世界,玉乾坤,望中隐隐接昆仑。


    美少年,俏佳人,一朝相见落泪痕。


    苏牧一声,‘凝儿,你来了。’


    惹得程青凝芳心一颤,瞬间红了眼眶。


    她轻轻问道:“你,你怎么来了?”


    话音刚落,她便发现苏牧一手捂着胸口,指缝间夹杂着些许血红色的冰屑。


    “你受伤了?”


    程青凝来不及细想,更是顾不得矜持,几步上前,待到看清那真的是血迹,瞬间花容失色:“可是严重?”


    “应该死不了。”苏牧轻咳两声,问道:“路上可还顺利?”


    “很顺利。”程青凝微微颔首,伸手移开的他的手掌,只见他胸口上果然一道两寸宽的伤口,却是看不出有多深。


    “顺利就好。”


    “不要废话了,我扶你进去,你的伤口需要尽快包扎一下。”


    程青凝心疼的皱着眉,眸中泛着泪花,就差哭出声来了。


    不容苏牧说话,她便扶着苏牧进了往驿站大堂的正门走去。


    到了门前,程青凝一手推开门,而后搀扶着他走了进去。


    大堂内,程烬正在与程瑛夫妇说着话。


    见两人推门进来,都是一怔。


    “苏兄。”


    程烬惊讶的站起,两步走到苏牧身前,发现他身上有伤,猛然的一怔。


    “这是怎么回事?”


    程青凝道:“这些回头再问,快去找郎中来。”


    驿丞本就是认识苏牧的,见此直接跑出驿站,去镇上请郎中了。


    程瑛和程氏互相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是疑惑,因为程青凝搀扶苏牧的举动太过亲昵了。


    见到苏牧胸口位置的斑斑血迹,他们又不好说什么。


    程瑛忙道:“烬儿,先扶驸马去房间里。”


    苏牧没有见过程瑛夫妇,却是不难猜测出对方的身份,他微微颔了下首:“多谢程侍郎。”


    程烬急忙搀着苏牧往驿站里面走去。


    程瑛亦是紧随其后。


    程青凝无奈收回手,正要跟上去,却被程氏伸手拦了下来。


    但见程氏轻轻摇头,“凝儿,你跟过去不妥。”


    “他,他受伤了。”程凝儿咬着唇不悦地道。


    说罢低着头,迈步跟了上去。


    程氏急的直叹气:“凝儿,你莫要忘了男大女防。”


    程青凝闻声停下脚步,轻轻点了下头。


    她急匆匆追上去,迎面却遇到一个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正是陆烟儿。


    陆烟儿似是很喜欢红色,一年四季全身上下总是一片红彤彤,便连冬天穿的衣服,亦是用红色羽毛制成的,可见她有多喜欢红色。


    她望着程青凝明媚一笑:“凝姐姐,你怎么一脸的不悦?”


    程青凝撇撇嘴儿。


    这个女人从京城跟着自己来西北,就是为了见他。


    现在他来了,还负了伤。


    要不要告诉她呢?


    ......


    驿丞请来郎中,帮苏牧检查完伤口,心惊道:“好险,差一点就刺到了心脏。”


    苏牧早就发现了,仇三娘刺他的这一剑,当时完全可以将他的身体刺穿,不知为何手下留了情,刺进去的并不是很深。


    再回想起仇三娘对那两具尸体的冷漠程度。


    他更加疑惑了。


    三人如果是亲兄妹,仇三娘不可能置两位兄长的尸体于不顾。


    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


    三人是基于利益结成的兄妹关系。


    江湖中人倒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仇三娘。


    苏牧心中默默记下这个名字,接过郎中递过来的汤药。


    他好奇的问:“此物是?”


    郎中道:“用坐拏草熬成的汤药,喝了它我才好给你清理伤口。”


    见苏牧还是不解,郎中又道:“坐拏能懵人,喝了它你会昏醉一到两个时辰,全身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难道是麻醉汤?


    苏牧惊讶道:“是毒药?”


    郎中摇摇头,又点点头:“是药三分毒,剂量用的对,便不会有事。”


    苏牧看看程瑛和程烬,半信半疑的喝下郎中的汤药,很快便昏醉了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时,却见一身红衣的陆烟儿正坐在床头。


    陆烟儿发现他醒了,琼面上惊现喜悦神色:“你醒了?”


    “陆,陆姑娘?”苏牧抬手揉了揉了额头,“我肯定是在做梦。”


    陆烟儿被他这番动作和话语,气得娇躯急颤,叉着腰道:“做你个大头鬼的梦,你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了。”


    苏牧挣扎着坐起,定睛仔细打量许久,发现确实是陆烟儿本人无疑。


    “陆姑娘怎么来了西北?”


    陆烟儿眉头皱了皱,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出现在西北的事,她低头沉默片刻,一把抓起旁边桌上的黑剑,凤眼一瞪:“这把剑你是从何而来?”


    苏牧:“......”


    这下麻烦了,陆悬楼的手臂就是被这把剑削断的。


    如今剑在自己手里,这下真的解释不清了。


    他搪塞道:“这,这剑是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


    说着感到胸口微微发疼,急忙低头去看伤口,却见胸上已经缠好了绷带。


    陆烟儿嘴角露出一抹狡黠,她忽然转移话题,是想占据主动,从而回避苏牧的问题,至于这柄剑在谁手里,她才不会关心。


    见苏牧在检查伤口,她嘱咐道:“郎中说了,你的伤要养些日子才能好。”


    苏牧点点头,抬头又问:“陆姑娘为何来了西北?”


    “呃——”陆烟儿无奈扶额,利用手腕遮挡住眼睛,两颗狡黠的眼珠转了几转,很快寻到了个借口:“爹爹断了一条手臂,说想四处走走,知道凝姐姐要来西北,我和爹爹便跟着一起来了。”


    苏牧心中一紧,惊讶道:“陆寨主也来了西北?”


    陆烟儿点点头,走到床边坐下,心情沮丧的说起了她最近半年的遭遇。


    陆悬楼断了手臂后,在那处寺庙里养了几个月的伤,然后就带着她去了京城。


    苏牧好奇的问:“飞凤寨里的人去了哪里?”


    陆烟儿道:“爹爹将飞凤寨解散了,他们都下山当了良民。”


    “官府不会找他们的麻烦?”


    “不会的,爹爹答应帮朝廷去杀这黑剑的主人,朝廷答应不会再找山寨的麻烦。”


    “原来如此。”


    苏牧这次终于确认了陆悬楼为什么要去杀澹台逸。


    他笑着打趣道:“你竟然不是专门来西北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