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一次又一次地被刺痛
作品:《重生后禁欲皇叔嘎嘎宠我》 嘶~
这怎么和她一开始想象的不一样,她明明觉得自己应该是会很淡然地应对才是啊!
为什么,真到他面前的时候,却偏生像是被堵住了喉咙一般。
范知绾抿了下唇,余光偷偷瞄了眼坐在矮桌边,一身玄色锦袍的年轻男子。
窗台外,一缕熙和的日光折射进来,洒落到他那张稍显冷白的脸庞上,只见他长发乌浓,眼眉间拢着一抹难言的矜贵,整个人由内而外地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疏冷。
彼时,他眼睫轻垂,遮住了他眸底的颜色,令人看得不甚真切。
范知绾端详着他仍旧略显苍白的唇,轻轻磨了磨后槽牙。
看来,他的伤还没恢复,瞧起来依然有点子虚……
不过,她却还是有些许好奇,那夜,庆丰侯府的宴会上,在楚慎中毒的那段时间里,他究竟去了哪儿。
她眼底闪烁着几分忽明忽暗的幽光,陡然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那个念头掐灭。
罢了罢了,终究还是得直面自己,倒不如痛快些!
楚承致捏着茶盏等了许久,都没等到身侧那少女岔开话题,他睨着杯盏里头漂浮的茶叶,唇角勾起了抹微不可见的弯弧。
哧。
他还以为,这小傻子会继续逃避。
思及此,他眼底压着一缕黯色,不着痕迹地观摩着眼前少女的神情。
不管过去多久,对于那件事他始终都无解,可照着这小傻子一直以来的状态和反应看,却并非有假。
乃至于,极大可能是她心中很深的一道坎。
最终,还是范知绾最先打破了寂静的场面,她却也没管楚承致会否介意,直接坐到了他对面去。
甚至,毫不客气地伸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像是当成酒为自己打气壮胆般,她仰头一口闷了。
“好了,不知王爷可准备好听我说了?”她偏着头,神态笑眯眯的。
反正这厮就算是知道她已经死过一次了,还清楚事情的走向又如何?
他就是想做什么都没办法,毕竟,他短命的硬性条件摆在那儿,即便是给他机会都没用。
楚承致见她这副不怀好意的样子,眸中隐着的兴致更甚。
明面上,他神态淡然,始终显得波澜不惊,仅抬手轻啜了一口茶,嗓音慵懒。
“拭目以待。”
“咳。”范知绾清了下嗓子,张了张嘴,却又像是被卡住了喉咙,不知该从哪儿讲起好。
她神情略显尴尬,“话说……我那夜说了什么……”
真是喝酒误事!
她从未觉得酒会这般可恶!
那事过后,她其实还自己寻了个安全的时间,尝试着再度验证了遍,结果!
千杯不倒的其实是她的魂魄!压根就不是她的身体,在她觉得自己千杯不醉的时候,她不知已死去了多久。
更别说,所喝的酒,到底与这个世界的酒是不是同种东西……
她又一次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将这愚蠢的过往忘却。
楚承致觑了眼她,指腹轻轻摩挲着杯盏,漫不经心道:“你说了……武功是由时间局的人安排所教,你恨楚珩与范家二房,因为他们不止骗你,还杀了你父兄以及十万范家军。”
他一字一顿,慢腾腾地说着,余光却并未错过眼前少女渐渐黯淡的眸光。
两人似乎陷入了沉默。
不知过去了多久,一道像是穿透过时间的女声幽然响起,空灵而飘渺。
“其实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对于她这话,楚承致所料未及,眉宇间不免浮出丝丝浅淡的不解。
但他并未质疑,也未曾震惊,自始至终显得淡然无波,只静静等着跟前少女继续说。
范知绾看了眼他,见他毫无波动,还以为他只是不信,便细致说着,“我说的死,是真实意义上的死。”
她黛眉轻挑,眼底流转着寸寸森寒,面上却说得毫不在意,仅是隐含三分冷嘲。
“被人关到阴寒暗地,整整折磨了三年,最后活生生剜去心脏,烈火灼烧而亡。”
她的声音又轻又缓,宛若在编着故事般,猎奇又离谱,可又有谁能想到,这简短的一句话,每个字每个词当真都是她亲身经历过的?
言罢,她见楚承致还是那般毫无波澜,那双漆黑的眸子深沉得如同不见星月的黑夜,半点情绪皆无外露。
她垂眸轻抿了一口茶,“王爷是不信麽?”
倘若是当她在讲笑话,那么她也不必多说了,随意糊弄过去便罢。
“没有。”楚承致嗓音有些压抑。
在跟前少女所未发现时,他眸中分明有几分黯色在流转。
他宁愿想要她是编造来骗他的。
不知为何,他一旦想到她所说的那些假若如数发生在她身上,他便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仿佛有一把尖利的刀,缓慢地,一点点地刺痛他的心。
“呼……”范知绾垂下眼帘,幽幽地呼出一团浊气。
她不看着谁,只盯着矮桌上的纹路失神,唇瓣一张一合。
也不管楚承致是否信她,还是觉得她在胡言乱语,像是发泄似的,她从自己被二房和楚珩联手诱骗起,娓娓道来。
……
却也不知说了多久,她只知窗外熙和的光渐显耀眼,为窗台上的盆栽镀上了一层浅淡的金光。
“就是这般,我死了,却又没死,再有记忆时,我已经去到了那个名为时间局的地方。”
兴许是说累了,她再次轻抿了一口茶,余光却见眼前的楚承致宛若陷入了沉思。
他那双犹如深渊的黑眸晦暗不明,周身隐隐散发着一股子常年浸润于沙场上所带的肃杀之气。
“你……”
他的声音极淡,带着冰冷的气息,却莫名沙哑。
面对少女疑惑的目光,楚承致却发现自己竟是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分明从始至终都只当她是利用关系,又或是合作关系。
可为何现今,他那颗早已冷硬的心,一次又一次地被刺痛。
她说得毫无作假,他却只希望皆为假。
他有些喘不过气,甚至是恨自己前世为何不作为,他明明可是为她伸手,可为什么没有?
范知绾等了一会儿,没见他说什么,便继续说,“那个所谓的时间局,简单来说,他们的身份其实是裁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