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范大小姐威武!
作品:《重生后禁欲皇叔嘎嘎宠我》 “皇嫂上场了耶!”楚昭一脸兴奋地凑到了他身边去。
楚承致并未将他推开,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此刻的注意力已然自觉地挪到了前头少女身上。
正巧,当她身前没有矮桌茶壶的遮挡时,他方才发现,此时她身上所着,正是上次他送去护国将军府的那袭淡紫色锦裙。
绚烂的晚霞当空落下,映照在少女洁白如玉的面庞上,但见她美眸潋滟,卷翘的睫羽轻轻颤动着,霞彩洒落到锦裙上的刺绣,将她整个人衬得发着光般令人挪不开眼。
她抬步走到宴会正中,眉眼间浸润着平静,举手投足间,隐含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威仪,就似发自骨子深处般,极其自然而然。
范知绾只身而立,悄然面向自家父兄,眉眼弯弯浅笑,紧而,伸手自袖内取出了一支通体乌亮的笛子。
施展才艺,自当是献给至亲最爱之人,为那些不关紧要之人花费那么多心思,有个卵用。
她眼底闪烁着一缕不同寻常的幽芒,夹杂着坚定,在周遭混杂着许多不解的眼神底下,将乌木笛置于唇前,垂眸吹奏了起来。
笛声悠扬婉转,男席上的护国大将军范尧,在见到那支乌木笛之际,便早已老泪纵横。
他与他妻子相识相知相爱,便是因这支笛子,此刻经由他女儿手中抚去了蒙盖的灰尘,一下便将他扯到了久远的记忆中。
可是宴席上的人,不管是男席,还是女席上,多数皆是一脸茫然,低声囔囔着。
“不是,她傻吧?这可是一个能博得皇家贵族心悦的大好时机,她却偏生选了一项最是无法将自己身材样貌,或是优点展示出来的方式。”
一官家小姐皱紧了眉,“这这这,靠吹笛子惊艳谁呢?弹琴倒还能理解。”
“嗤,她就是个傻子来的,能懂什么。”
“也是,吹吧吹吧,看本小姐待会儿怎么将她压制下去!”
几个世家子弟亦是满脸不解,轻嘲了声,“果真是个傻子。”
继而,尽数自顾自饮酒畅谈,等待着下一个人上场。
不过,范知绾却并未将他们的反应放到心上,甭管投到自己身上的眼神都是个什么意味,她毫无例外尽数忽视,只认真做到无愧自己。
清爽的风,拂过她的脸庞,漾起了她耳际的碎发,抚平了她的心绪。
笛音袅袅,如梦一般,穿过了悠悠岁月,依然如昔。
渐渐地,转为飘渺低回,犹如她前世茫然无知,受尽了诱骗欺瞒。
时而高亢激昂,却又透着一股子悲哀,是她占着父兄的宠爱,要挟逼迫他们低下高抬的头颅,一次次为她退步,变换底线。
带过一阵轻快动听,那是她觉得自己当真能与楚珩携手余生,即将能向父兄证明自己是对的。
宴会上的人一开始虽都鄙夷不屑得厉害,可许是秋风轻抚,四下静谧,笛声皆不由自主地流淌进了他们耳内。
一切显得那般的自然而然,就连他们自己都未曾发觉自己早已听了进去。
庭院中,风声飒飒,原是轻松舒适,令人感到惬意十足,昏昏欲睡的笛声,却骤然拔高了起来。
铿锵激越,如泣如诉,泣血椎心,听得人猛然惊醒,整颗心随之揪到了一起,久久无法呼吸。
范知绾回忆着众叛亲离,家破人亡,剜心之痛,烈火焚烧,吹奏的笛音愈发急促了起来。
紧而又陷入了无边低沉,直叫人异常窒息。
缓缓的,终于回归了延绵悠扬,如同一汪溪流,恬静悠远,却隐含点点尖锐,笛声渐远……
一曲作罢,却是她短暂的一生,是在做告别,亦是在提醒着自己。
男女席位上,众人自起初的不理解,到现今的陶醉其间,久久无法回神。
男的联想到官场上的明争暗斗,边疆上的危机四伏,女的联想到家宅难事,后院纷争。
楚承致一双漆黑的眼瞳酝满了深意。
无边的晚霞底下,眼前少女整个人像是会发光般,她分明仅是站在空地上,却犹似端坐在高位,周身所不自知流露出来的气质与底蕴,像是与生俱来的。
他薄唇一勾,垂首无声浅笑,低喃了声,“待会回去,蓝永林只怕会对本王起杀心。”
早先,是他不让蓝永林来的,却也叫他错过了这番难得的场面。
他纤长的鸦羽轻垂,掩去了眸底的深思,带头鼓掌。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划破了寂静。
众人恍然回过神来,倒也不知是发自真心,或是因起头鼓掌的人是那位煞神的缘故,悉数紧随其后,掌声旋即漫天飞,响彻着整个庭院。
楚昭更显夸张,他抬手抹了一把眼睛,竟是听得热泪盈眶。
他将双手做喇叭状,左右置于嘴侧,高声欢呼,“范大小姐威武!”
他清楚她并不喜欢让自己唤他皇嫂,但无所谓,反正这皇嫂他是认定了!
宴席上的人见这位受尽了当今圣上宠爱的小皇子,对于范知绾居然如此不吝夸赞,便更是连忙随之附和。
“范大小姐威武!”
范知绾:“……”
可以,但不必。
那些跟着喊的人,她倒也不是不认识,多数都是些拍马屁的墙头草。
她余光转向自家父兄,但见她那老父亲已然止不住泪,自家兄长忙着安慰得老脸一红,看得她忍不住轻笑了声。
少女明媚的笑意,娇俏而动人,如同春日里第一缕阳光,折射进黑暗,照亮了那块幽深暗潮的角落。
楚慎神情微动,却极好的遮掩,他不同于四下热烈的欢呼,仅仅只是在嘴角荡起一抹温和的笑意,抬手轻轻鼓掌。
“笛音甚是美妙,曲子更是动人,范小姐此番当真别出心裁,令人久久难以忘怀。”
由着身体虚弱的缘故,他倒是只能低声说着,也不管谁人能听到,表情始终温和如初。
但坐在他身旁的人,却是足以听清,便都表情略显怪异,一传十,十传百,自男席传到了女席。
不过一会儿,几乎全场的人便都知晓。
“这将军府的范傻子可真是愈发地不一般啊!”
“是啊是啊,不止是与那位煞神走得近,此般看来,就是连当今大皇子与四皇子都是如此。”
“啧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