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想死
作品:《重生后禁欲皇叔嘎嘎宠我》 内殿四下,黑衣人七零八落地倒在殿中,血迹大片,早已叫人分不清死活。
范知绾已然忽略了自己所在的地方,此时她只想好好的发泄一通,葱白指节轻动,灵活地转悠着数枚淬着绿色毒液的飞镖。
眼前,黑衣领头环顾着殿内死伤大片的下属,眸中难掩惊慌。
“你!”
他话音落下,外头便响起了一阵整齐划一的步履声,他眸色大变,顾不得其他,匆忙寻找出路。
可范知绾这会儿早已打上瘾了,哪儿会让他轻易离开,瞅准时机,当下将手上数枚飞镖尽数掷出。
纵使那黑衣领头功夫再好,在双重压迫下,倒也乱了阵脚,其中一枚飞镖径直将他的小腿肚划伤。
他暗骂了一声娘。
不久前刚被伤了手,今日又被伤了腿,更何况还都有毒!
范知绾黛眉挑起,凤眸中转悠着缕缕顽劣,正想趁势将他抓住时,腰间骤然一紧。
她垂眸看去,但见一只粗壮有力的大手将她揽住,她眉头一皱,不悦地朝他瞪去,“做什么?”
她那凶巴巴的模样伴随着气冲冲的语调,叫楚承致一怔,但碍于外头的禁卫军已快闯进来,他拢着剑眉,索性伸手点了她的穴。
范知绾:???
她气得想咬人,可整个人全然动弹不得,连说话都无法,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黑衣领头趁机溜走。
楚承致感受着她那道想要刀人的目光,轻咳一声,转眸避开,揽紧她的腰身,将她带离。
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宫里头的禁卫军直接带队冲了进来,紧随其后的是赵皇后宫里的太监宫女。
众人只见内殿横尸遍地,完全分不清死活,仅能看到殿中各处倒着些七歪八扭的黑衣人,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至。
“啊——!”
阵阵惊叫声随之响起,震得整座凤安宫颤了又颤。
……
楚承致将范知绾带到了醉凤酒楼,路程有多久,后者便倔着瞪了他多久。
穴位终于被解开,范知绾一言不发径直从他怀里挣脱开,坐到了矮桌边,但那道熟悉而清冽好闻的气息,仍旧萦绕在她的鼻尖挥之不去。
她胸口始终堵住一团气,半点说不清是因何原由,即便楚承致有再多的身份,那分明都与她无关。
大抵,是她受够了欺骗。
“你……”
楚承致看着她心烦的样子,清隽的眼眉间浮现着一丝浅淡的烦躁。
他张了张绯薄的唇,竟是试图解释,“你听本王……”
但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便听见一道婉转灵动的女声,只可惜却在胡搅蛮缠。
“我不听我不听!”
楚承致一张俊美绝伦的脸瞬间变得黢黑。
他还是第一次对一个人这般束手无策,若是换到平时任何一个人身上,莫说解释了,只怕都是对方当作看不见。
这小傻子倒好……
可他,却也不知何故自己要急着跟她解释,特别是在宫中瞧见她那副模样时,他心中竟没来由地慌了一记。
双方不作言语,两人就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搁那干瞪着眼,场面渐渐变得有些不上不下。
正在这时,雅间的门居然“吱呀”一声被人自外推开了。
蓝永林猝不及防被一股铺面而来的冷空气冻得打了个哆嗦,他抬眸见着里头两人,神情微顿,转而却仍旧笑眯眯地走了进来。
“这般晚了,王爷和范小姐怎生在这儿呢?”他自来熟地走到他们身边,未曾将方才那阵低气压当回事,“既是来了,怎不让人知会在下一声?”
言罢,他却发现没人搭理他,不由得转动眼眸将他们打量。
当视线触及跟前两人的神情衣着,乃至雅间里流露着的气场,他呵呵干笑了声,额间竟是滑下了一滴冷汗。
“那既然没在下什么事,在下便不打搅你们了。”
他面上虽依旧笑眯眯的,叫人看不出半分异样的变化,可他本能地转身想逃。
楚承致睨了眼他,薄唇轻启,“站住。”
范知绾亦幽幽地瞥了眼他,语调意味不明,“蓝掌柜。”
蓝永林:“……”
想死。
他鬓角隐约又趟下了几滴冷汗,一双眼睛笑得几近眯成了一条缝,硬着头皮,脖子略带僵硬地转头看向他们。
“怎么了?”
范知绾缓缓垂下眼帘,卷翘的鸦羽轻轻颤动着,遮住了她眼底的晦暗色彩。
方才冷静了下,她回想起之前的事,却也瞬间想通了不少,有一些事亦跟着捋清了。
难怪林至总是那般行踪不定,甚至在最初,就连酒楼里的小二都不曾认识他。
而他分明才刚刚上任,手头上却有着当今承王的任务,乃至知晓承王想对付楚珩。
诸如此类的事还有许多,原是自一开始,便已在算计着让她自动跳入陷阱里头。
并且,那晚醉酒,待在她身边的人,亦是他,她更是不清楚,她到底有没有在他面前泄露什么不该说的事……
范知绾将一众思绪收敛,悄然深吸了一口气,抬眼看向蓝永林。
“没事,就是想让蓝掌柜做个见证罢了。”
气归气,但她可不会因此而傻乎乎的走人,这辈子,再没有什么可以将她的节奏打乱了。
“嗯?”
蓝永林悄然觑了眼楚承致,见后者轻抬下颚,他又即刻看向眼前少女。
“范小姐的意思是?”他眉毛微蹙,不解问道。
范知绾已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好,她端得一副主人样,悠哉哉地伸手拎起矮桌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窗外夜色倾泻,皎洁的月光映照在她灵动的眉眼间,为她眸底增添了几分慧黠的精光。
她掀开绯红的唇,一字一顿重复着,“我想请蓝掌柜为我做个见证。”
“范小姐请讲。”
范知绾兀自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却是将视线自他脸上挪开,转而落到了站在她跟前不远处的楚承致身上。
月色下,他长身玉立而站,腰身如同松木般挺拔,洁白的月华撒落在他那袭暗色夜行衣上,隐约透着寸寸银光,反衬着他那张不染尘埃的俊颜。
彼时,他轻抿着薄唇,双眉若蹙,矜贵无暇的脸庞映着几点血迹,却又好似烙印在了她的心头。
她挥散了心底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笑眯眯的故意呛了句,“那么,我这会儿该是称呼您王爷呢?还是唤你一声林公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