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姐姐你这是在杀人

作品:《重生后禁欲皇叔嘎嘎宠我

    能生在皇宫,是多少人的美梦,可又是多少困于深宫之人的噩梦。


    是福是祸,当真都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说得清的。


    蓝永林想着,虽是低垂着眼帘走着神,可余光却落在对面人身上。


    他知道承王一心想报仇,其实力分明也早就强大到无人敢敌,最简单的法子便是直接将天宁帝杀了,可承王没有……


    想到这里,蓝永林无声浅叹,暗道可惜。


    这年轻的承王啊,明明才是最心系天下的那个,否则他早便将天宁帝杀了,哪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过不了几日,护国大将军该是回来了,现下着手准备安排一些人在他归来那日,趁乱混入那群杀手之列。”


    楚承致陡然开口,嗓音清冽,如水般清冷,又像是秋时的雨透着丝丝凉意。


    既是要拿楚珩来磨刀,那么就该加大力度地上,否则怎么对得起那小傻子的一片心意呢?


    他眼底流转着晦暗不明的幽光,直叫蓝永林看不懂,更猜不透。


    窗外秋风徐徐,顺着窗户的缝隙,悄悄拂过盆栽的枝叶,叫它轻轻荡漾着,虽是未曾带起任何声音,可今年的秋却仍然不会平静到哪去。


    大抵又会是个多事之秋。


    ……


    自打养心殿那事过后,楚珩就算再不甘不愿,那也得给天宁帝一个面子,特别是在天宁帝觉得他野心不小之后,他更还得重新塑造起他作为好儿子的形象。


    于是,倒真宣扬天下,给了范倾倾一个该有的名分。


    只不过,却仅是个侧妃的名分。


    金氏听完,若非有范鸿拦住,便叫她险些闹去了二皇子府,她用了大量金钱辛苦培养砸出来的女儿,怎么可能就只是个侧妃!


    她的女儿,是要当皇后的!


    而范倾倾自也是不甘愿的,可眼下情况这般,她能做到的便是不能再叫楚珩生厌了,否则,恐怕真就只能是个侧妃了。


    范知绾听完暗卫打听回来的情况,只觉好笑,一切皆在她的预料之中,此番二房也可以说是元气大伤了。


    余下的一切,只要静待她父兄归来。


    没有了二房的骚扰,范知绾近来在府里过得也还算安生,那天来得也是转瞬即到。


    一早,她便起床,亲自对镜梳妆,只为以一副最好的状态,去见自己几百年未曾见过的至亲。


    旁边软榻上,安置着一套红色锦裙,窗外熙和的初阳落在上方,面料映照得像是水面般浮光跃金,一瞧便知这料子极为不菲。


    范知绾拿起锦裙,感受着它极佳的手感,眼波轻转,趟过缕缕晦暗的幽光。


    这新衣,是她托付曹嬷嬷帮忙置办的,她想要以一个全新的自己去见他们。


    鲜艳的红,代表着欲火归来,指她,亦指她的至亲以及那十万为国为家的范家军。


    换上那身锦裙,长及曳地,云带束腰,不盈一握,三千发丝仅用一支雕工细致的黑檀木簪绾起,简洁而大气。


    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显得主人的城府深不可测,叫人觉得好生一个绝美而不失温婉的女子。


    收拾完自己,范知绾将视线落到了放置在梳妆台的那本账簿上。


    她这身衣裳是托曹嬷嬷置办的,最后却是由承王府另外派人送来,其中还额外送过来了这本账簿。


    “哟,我说大小姐,大将军在前线受苦受难,你在京城里头穿金戴银擦脂抹粉的,待会儿大将军见到了,得有多伤心啊!”


    一道酸溜溜的女声陡然自屋外传来,范知绾眸光流转,当下便见范倾倾和金氏身边的樊婆子,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方才说话的,就是樊婆子,此刻许是将范知绾没开口,以为她真被戳中了痛处,便沾沾自喜继续说,“街上那些不知情的,兴许还会觉得您是要去钓什么金龟婿呢!”


    樊婆子身上这股尖酸刻薄劲儿,倒是从金氏那儿学了个九成九,这二房屋里头的人,也都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彼时,还未等范知绾开口,站在樊婆子跟前的范倾倾便一脸不悦地将樊婆子呵斥住。


    “休得胡言乱语!”范倾倾柳眉微颦,“姐姐已许久未见大伯父,必是得打扮好看点才是。”


    樊婆子讪讪垂首,“是,二小姐教训得是。”


    这俩,搁她跟前唱戏演黑红脸呢?


    范知绾淡淡地扫了眼樊婆子早先被自己掰断的手臂,见已恢复如初,她的唇角习惯性地带起了一丝笑意,美丽而又略带张扬。


    她轻启朱唇,一字一顿,轻飘飘道:“掌嘴。”


    范倾倾眉心仍旧半颦着,不解地看向她。


    樊婆子眼里满是鄙夷,又扫了屋内一眼,压根就没人可以给范知绾使唤,她更是压不住嘴角的嘲。


    “啪——!!”


    一道清脆得甚至是有些震耳欲聋的巴掌声狠狠落下。


    范倾倾被吓得肩膀一抖,余光只见一抹黑影疾速闪过,再回过神时,却见樊婆子头一偏,紧而整个人猛地朝屋外甩飞了出去。


    范知绾黛眉一扬,心中无声冷嗤。


    徐行这一巴掌,不赖嘛,都把人打飞出去了,倒是清净。


    樊婆子是真被打懵了,整个人跌坐在地上翻滚了几圈,红肿着脸,除了“哇啦”吐出几颗牙后,便愣是没发出其他声响。


    范倾倾整个被吓坏了,哆哆嗦嗦着出声,“范知……姐姐你这是在杀人!”


    “杀人?”


    范知绾眉梢轻轻一挑,美眸流转着几分顽劣的精光,抬步慢悠悠地朝范倾倾靠近。


    “一个奴仆竟敢对主子不敬,若非今日范家军凯旋,我不想见血,便不仅仅只是打了。”


    她的嗓音幽幽的,像是山涧中自青石上流淌而过的溪流般透着丝丝清凉,滑过范倾倾的耳畔时,却叫其禁不住颤抖着缩了缩脖颈。


    范知绾在距离她一步之隔时站停了下来,“但我打了又如何?我早便说过不要招惹到我面前的话吧?”


    至始至终她的表情和语气都是那般淡定平静,都不曾皱一下眉,发一声火,但一个个字却皆处处占尽了个理字。


    可周身所流露出来的气质和底蕴,语气里所蕴含的淡淡威仪,就像是发自骨子里一般的,直掐得范倾倾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