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大晚上的,哪家好狗在乱吠
作品:《重生后禁欲皇叔嘎嘎宠我》 暮色降临,天边成就一片黛色,几层薄云飘荡在空中,繁星点点,秋意四起。
范知绾打开衣柜,扫了眼里头繁复的衣裙,抿着唇有些无语。
这么多年来,她倒是穿惯了那些行动方便的衣服,眼下看着这些曳地长裙,她却给不习惯了……
她随意从衣柜里拎了一套衣裳出来,正想换上时,一道语气略带嫌弃的声音猝然响起,“范大小姐便打算穿着这身过去晚宴?”
曹嬷嬷神情不解,还有些不快。
“不然呢?”
“你身为护国大将军嫡女,怎可穿得如此随便?”
说着,曹嬷嬷直接走到她身边,看到柜里的衣裙时,却有片刻沉默。
范知绾瞥了她一眼,自然能猜出她心中所想,但这倒也不能怪她。
是啊,一个堂堂一品大将的嫡女,衣柜中愣是没有一套看得过眼的衣裳,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没等她说什么,曹嬷嬷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忽而转身从某个地方拿出了个礼盒。
范知绾:“……”
什么时候的礼盒?
眼前,曹嬷嬷将礼盒打开,拿出了一套绛紫色曳地锦缎长裙。
只见裙摆与袖口皆有金丝滚边,领口处绣有精细花纹,整套行头的精致程度,看得范知绾嘴角一阵抽抽。
细看,倒还发现这袭衣裙,竟是用天丝锦做的!
这种锦缎乃天宁附属小国进贡而来,据说每十年才勉强出三匹布,整个天宁也就只听过赵皇后手上有两匹。
前世楚珩还拿来哄过她,说什么待他登基之时,定要让她穿上天丝锦所制凤袍封后。
曹嬷嬷见她有些失神,还以为她真被范家二房苛待得厉害,脸上的冷淡倒是有了一丝松动。
“这衣裳乃天丝锦所制,我家王爷见范大小姐平日里穿得实在难等大雅之堂,遂命老奴带来这袭天丝曳地锦裙。”
范知绾:“……”
嗯,说得很好,但可以不说了。
这主仆俩脾性怎就一个样呢?
心口不一,好好的话非得说得人拳头痒痒。
曹嬷嬷捧着手中衣裳,环视了屋内一圈,愣是没能看到一个丫鬟伺候,她顿了顿,索性板着脸朝范知绾走去。
“老奴替您换上。”
就这样,范知绾被她抓着强行将衣裳换上,随后又将她摁着坐到了梳妆台前。
一番折腾下来,曹嬷嬷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张严肃的脸终于是有了一丝浅淡的笑意。
但见眼前铜镜中,少女肌肤白皙,犹如清水芙蓉般娇嫩欲滴,双眸明亮,宛似溪水般清澈好看,朱唇娇艳,与肌肤相衬更显美人一颦一笑尽如山水画般绝美。
范知绾眨眨眼,险些没能将自己认出来,她眼底闪过一丝深暗,心中冷嘲。
是了,前世她有范倾倾那般贴心的堂妹,每日都亲自为她描眉梳妆,将她感动得稀里哗啦的,她哪儿能看到自己真正打扮起来的模样?
后来,她又为了能尽早回来而努力着,又哪有时间去将自己精心打扮?
“嬷嬷的手可真精巧。”她发自内心夸赞。
适才在曹嬷嬷为她梳妆时,她倒是与之顺利的聊了聊,很是意外地发现曹嬷嬷竟是先帝当年宠冠后宫的妃子戚贵妃的贴身嬷嬷。
难怪手艺那般好,感情人家是从深宫里头练出来的……
面对她的赞扬,曹嬷嬷面不改色,只将东西收敛好,方才垂眸看向她,“既是万事俱备,那老奴便随范大小姐前往晚宴,时间不可误。”
范知绾现今看她这副冷淡的模样,却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真是有趣,这辈子头一个给她温暖的,居然是那个恶名在外的承王……
“走。”她掩去了眸底那缕意味不明的幽芒,“我这就带嬷嬷去瞧瞧不一样的宫斗。”
她不着痕迹地朝隐在暗处的徐行打了个手势后,便带着曹嬷嬷前往府中大厅。
秋天的夜,微风徐徐,枝叶簌簌,虫鸣轻轻,一切明明都显得那般令人惬意。
可当范知绾越发靠近大厅时,听到里头那一道道熟悉至极又恨之入骨的声音,她那双乌黑的眸子渐渐冷沉了下来,周身带着股森冷无情的肃杀之气。
大厅中早已觥筹交错,范鸿此刻穿着一身常服,手端酒盏,朝座下一约莫二十八九的男子举杯,哈哈笑道:“来,本官敬内侄一杯!”
那男子身材消瘦,生就一副奸诈样,鼻子下方留着两撇细长的胡子。
他双手捧着酒盏,面朝范鸿,跟着笑了笑,“姑丈客气了。”
“大表哥许久未见,倒是愈发风流倜傥了~”范倾倾咯咯咯地附和着。
金昌源敛着眸打量了眼范倾倾,似是瞧见她面戴纱巾,有些狐疑,先是压下眼里的猥琐,问道:“倾倾也是,只是你这脸……?”
范倾倾眸色微变,声音也有些不自然,“没什么,承蒙大表哥关心,我只是近来身子有些不适罢了。”
金昌源见她不愿说,倒也没多问,只是又抬眸张望了眼厅外,语调多了几分鄙夷的意味。
“说来,我那大表妹怎生还未来?”他呵呵冷笑了声,“该不会,是不敢来了吧?”
“大晚上的,哪家好狗在乱吠啊?”一道冷若冰霜的女声陡然响起。
厅内一片寂静,弥漫着股尴尬的气息,所有人皆抬头往厅外看去。
下一刻,只见两抹身影,一前一后裹着冷气走了进来。
走在前头的少女身着一袭绛紫色曳地锦裙,上边绣着的金丝纹路煦煦生辉,将她衬得无端尊贵,那张精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妆容,却已叫她妩媚雍容而勾魂摄魄。
厅中人无不微张着嘴,仿佛回不过神来。
范知绾唇角轻扬,目光冷漠地从他们身上漫然掠过,唇畔染上了几许冷峭的弧度。
“怎么了?不欢迎我麽?”她轻飘飘地说着,“曹嬷嬷,那我们回去吧。”
范倾倾最先回过神来,她死命压住眼底疯狂冒出的嫉妒,指甲都已深陷掌心,才叫她勉强的扯出一抹笑意来。
“姐姐这是做什么?没人不欢迎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