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他本就是个例外

作品:《重生后禁欲皇叔嘎嘎宠我

    楚承致视线轻垂,余光见身侧少女迎光而笑,她的肤色白若霜雪,透着点点粉红,俏脸上凤眸微眯,懒洋洋的,像是慵懒淘气的猫儿般。


    他指节轻轻动了下,莫名想要抬手摸一下她毛茸茸的脑袋,但最后到底还是没伸出手。


    摆脱了楚珩,这小傻子看起来倒是很欢喜。


    思及此,楚承致眼底分明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痕,却又立刻冷下脸来,一副淡漠的样子。


    他掀开绯色的薄唇,轻轻地吐出一个字来,“蠢。”


    范知绾:“……”


    合着她的彩虹屁喷到块石头疙瘩上了是吧?


    想到这里,她眸中忽转着几分晦暗,心里头闪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猜想,极快的却悄悄甩了甩头,自己否认掉了。


    应当不大可能,或许这两人都是这种不怎么爱搭理人的性子罢了。


    毕竟他们的气场不经相同,林至内敛但好歹好说话,楚承致给人的感觉,是那种极具危险的难以捉摸。


    她这般想着,耳边却有一道低沉好闻的嗓音,轻轻敲击着她的耳膜。


    “何故与他单独待在一起,范小姐这是准备独自行动麽?”


    范知绾抬眸望向他,耀眼的阳光透过旁边枝叶的缝隙倾泻而下,落到他那张清冷矜贵的面庞上,细致地描绘着他鬼斧神工般的绝美五官。


    她盯着他看,一瞬有些失神。


    咳,但怎么说呢,老天下手到底是狠了些,纵使他天生殊色又才华过人,可英年早逝难免令人觉得过于可惜。


    “臣女低微,来到宫中迫不得已。”她胡乱扯了个理由。


    总不好叫他知道她是为了偷楚珩身上的玉佩吧?而且那块玉佩还可用来号令一些人。


    楚承致见她那副笑眯眯的淡然模样,心知她在忽悠自己,并未说真话。


    其实,方才她的小动作也并未逃过他的眼睛,她分明是借以掩饰,从楚珩身上拿走了什么。


    这事说起来倒也不关他事,只是不知为何,他心里始终萦绕着一种不明的烦躁。


    “护国大将军手中所握兵权与本王可不相上下,你怎就低微了?”


    他说这话时,声音极淡,带着冰凉的气息,距离感强烈。


    范知绾不知他刚还好好的,怎就突然变了脸,但传闻中的承王不就是这般阴晴不定的麽?


    她扬了下黛眉,没接话,反倒是将话题岔开,“王爷这是要带臣女去哪儿?”


    她转眸打量着周遭宫景,照着前世对宫中了解,心中已有个大概猜测。


    这是去养心殿的方向,他若要见天宁帝,还带上她作甚?


    见楚承致抿唇不言,范知绾转眸看向他,提醒道:“臣女这会儿是从凤安宫里出来的。”


    楚承致黑眸微眯,瞥了眼不得不加快步伐跟着自己的少女,散漫地回了声,“知道。”


    之后,便再无其他话,仅抿着绯然的唇畔走在宫道上。


    范知绾跟在他身后,眸色幽幽地盯着他挺拔如松的背若有所思,见他的声线听起来虽慵懒动听,可却叫人忍不住心生畏惧。


    还算暖和的阳光折射到他身上,照映得他那袭玄色蟒袍上的金边纹路寸寸生辉,彰显得主人非凡贵气,而他整个人本就带着股天生高贵不凡的气息。


    嗯,该怎么说呢?


    她忽然觉得自己好似不小心抱上了一条金大腿,还很是粗大……


    但算了,有捷径不走那是傻子,先走一步看一步,至少目前这走向她很是满意,估摸着这会赵皇后和楚珩合该气得七窍生烟了吧!


    宫道上的暗角,一抹身影匆匆闪过,先他们一步赶往养心殿。


    正如范知绾所猜测那般,楚承致当真将她带到了养心殿,殿门前肃穆威严,两排守卫紧紧地守护在侧。


    范知绾缓缓垂下眼帘,遮住了眸底的深谙。


    那年,她痴傻地费尽所有,将楚珩扶上了那把宝座,陪他度过了登基大典,又担心他过于疲累,遂伴他回到养心殿歇息。


    怎料,她便是在这里得到了那封污蔑她父兄举兵造反,将她遣往拘禁于冷宫的圣旨。


    蓦地,一道泠然似山涧清泉,清冽撩人般的男声忽而自她头顶传来。


    “怕了?”


    好像带着点点戏谑的意味。


    范知绾眸光微动,回过神来,抬头望着他,眉梢轻挑,神情间透着一股子顽劣,“有王爷在,臣女有何怕的?”


    但是,他见天宁帝,带她来作甚?


    楚承致唇畔微不可见地扬了扬,没说话,兀自抬步走进了养心殿。


    范知绾舔了舔后槽牙,仅能先跟着走了进去,与此同时,在记忆中不断翻找着对天宁帝的印象。


    她前世,总共三次见到天宁帝。


    头一次,是大婚隔天的请安,他看起来很健朗,爽快。


    第二次,是他的五十大寿,他看起来并非表面那般好相处。


    最后一次,他已病入膏肓,看起来时日无多,可任凭他怎么想,又岂会相信致他如此的,竟是他的亲生儿子。


    范知绾眼底掠过缕冷笑,转瞬即逝。


    但照这情况瞧来,她倒是对天宁帝不甚了解,算了,心中记得谨慎一些便是。


    偌大的养心殿中,一片冷清,唯有龙案前端坐着那位穿着一袭金黄色龙袍的天宁帝,以及一名手握拂尘的老太监伺候在旁。


    天宁帝垂首批着奏折,像是知道有人进来了,顺势将手中墨笔放下,抬眸看向他们。


    见他们一同前来,天宁帝神情间未有半点意外,仿佛早便知道了般。


    “臣弟见过皇兄。”


    身前,楚承致寡淡无波地说出这话,没有跪地,没有行礼,就连低个头都没有。


    这放到其他人身上尚且会被扣个不敬的罪名,重者怕是得直接被拖出去砍了,但放到楚承致身上,却是正常得很。


    他本就是个例外。


    传闻天宁帝对他这个心疾缠身命不久矣的幼弟很是疼惜,特许他见架不跪,但范知绾可不太相信,她觉得大抵与楚承致手握重兵有更大的关联。


    但不管如何,她得先跪……


    “臣女护国大将军嫡女范知绾,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