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雪灾

作品:《公主嫡谋

    “公主,我不明白。”等出了大厅走到小径上,一直疑惑的阿簇这才终于找到机会开了口。


    “嗯?”


    “您为什么要把这个暂代的当家权给郑姨娘,而不是秦姨娘?”


    她们现在是同一阵线的,公主今天这个举动那不是得罪了秦姨娘吗?


    依她看如果把这位置给秦姨娘,郑姨娘和宁娇娇的性格肯定也不会说什么的。


    那不是一举两得,大家都开心吗?


    说不定秦姨娘还会因此对公主感激在心,日后帮着公主也说不定。


    她会这么想是因为她不了解秦媚媚,对于她那种见风使舵的人来说,没有永远的盟友,只有最利于她自己的选择。


    “郑姨娘软弱,宁娇娇又太过年轻,眼见浅薄,这当家权落在她们手中宁府必定大乱。”


    秦媚媚精明能干,又十分会看人眼色,若她来当这个家,指不定比吴春艳那个整天想着偷拿中馈的要好不少。


    如果是这样,宁利威还怎么拿钱去贴补佔酥的落雪报馆呢?


    再者说,如今沈秀娟已“除”,吴春艳大势已去,当家主母之权落入她们手中,这所谓的联盟自然也是时候散了。


    吴春艳表面上看着失了当家主母之位,可宁白羽得了官职,母凭子贵,她的地位只高不低。至于郑柔和宁娇娇,她们虽然看着身边没什么可用的人,可如今得了管家之权,又与佔酥亲近,笼络人手只是时日问题。


    倒是秦媚媚如今显得十分势单力薄起来,就连原先一直交好的佔酥似乎也更偏向了郑柔和宁娇娇。


    她想要再起来,就得重新找一个盟友。而这宁府,又有谁比宁桓更适合做这个盟友?


    宁府唯二的男丁,自己的生母是个躲在院里对什么事都不过问的,才华横溢却又处处被宁白羽压着一头,这样的人,若是得了一个强势的姨娘会有怎样的发展?


    佔酥也很好奇。


    临冬末的时候元国又下了一场大雪,佔酥记得,这是今年的最后一场雪。


    前世的这场雪确实很大,冻死了不少其他都城的平民。帝都虽然因为本就比其他都城富庶而好一些,但也有不少的乞丐冻死在路边,场景十分凄惨。


    甘棠站在窗口望着东夷的方向,如果根据回信的时间推测,此时兄长应当已经在路上了,她有些担心。


    佔酥其实有些后悔了,当时不该写那封信给父兄的。


    如今自己得了韩无金的帮助,拿回的嫁妆也已经开始钱生钱了,而筹谋的那个情报网也已经建成,甚至还有了商筑这样的打手——暂不论他是敌是友。


    其实即使兄长不过来,假以时日她也可以借雪落斋传递消息给父兄。


    只可惜那时自己刚刚筹谋,又被萧楚刺激了一番,才急着想要尽快联络上父兄好让他们早作提防······


    “你也不用太担心,堂堂东夷太子,总不至于在路上就被人刺杀了吧。”韩无金倒是很有看热闹的兴致,慢悠悠喝着热水,放下杯子就看见对面瞪过来的目光。


    他笑了笑,随后才说,“都这个时候了,你也该跟我说实话了吧。”


    “你们——到底想要在元国干什么?”


    韩无金到底是西夏的太子,他肩上扛着整个西夏遗民。


    赚钱最初是为了给自己找点事发泄下自己的一腔热水与志向,也是为了让跟随自己隐姓埋名的子民日子能过得好一些。


    后来遇见佔酥后,这赚钱的志向就带了些找乐子的意味。


    不得不说,佔酥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更不用说,这个人其实某种程度上算是他的妹妹。


    他这人没什么兄弟姐妹,自然也不稀罕所谓的兄妹情谊。但他有族人,所以他对于家族血脉一事却是有些本能的习惯的。


    不得不说,血脉纽带确实是很奇怪的一件事。


    所以他跟着佔酥折腾,九成出于找乐子,一成则出于好心帮她一把。


    可若是东夷想要借此进攻元国,安全起见他就不能与佔酥再有过多牵扯——虽然他偶尔也会想,若是两国打起来,天下格局重新被打乱,西夏又是否有机会重新站起来?


    “不是我们想对元国做什么,而是元国和商冷族的人想要对我们阿粟凉一族做什么。”佔酥直言不讳。


    韩无金愣了愣,这事其实佔酥之前是有提过的,只不过没说得那么直白,“元国的人是李颂风?”


    “李颂风自然巴不得我们出事,他应该也有参与。但除了他之外在这元国的暗处还藏着一个人——”佔酥说着收回目光,望向两人之间的棋盘,“而我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这个人。”


    来此,这个此在韩无金眼中代表着元国帝都。可佔酥实际指得却是三年前的元国帝都。


    来此,来到三年前的帝都,找到害死他们的那些人,然后,复仇。


    今年的这场冬雪让苦难的百姓愁坏了,可最愁的其实是诳宅里的那些有志之士。


    老百姓累了一天钻进被窝,就算屋顶再破再漏风,就算被褥再冰再单薄,他们也依旧倒头就睡,不然第二天可起不来继续干活谋生。


    可诳宅的这些少爷们却是已经很多天都没有睡好觉了。


    只要一钻入温暖的被窝他们就止不住去想破庙的那些乞丐如何了,陋巷的百姓又是否安好,这一夜过去多少人会饿死,又有多少人会被冻死。


    “先筹款吧,分发被褥,开仓赈粥,最简单,但也是最有效。”有人提议。


    “帝都问题倒不大,主要是西南那一块,太偏僻了。”


    “西南那边朝廷打算怎么安排?”有人问,问的对象自然是那些在朝中任职的。


    “和以往一样,派钦差大臣,押送银两去赈灾。”有人回。


    问的那人点了点头,赈灾除了这些方法也没其他更好的了。不过那人点着头却是又叹了口气。


    次次赈灾,次次都会被贪墨。这银两也不知最后可以剩下多少变成热粥交到老百姓手里。


    “如果——将赈灾的银两数量先传回西南呢?”在几人对过往贪官贪墨赈灾银一事的一番抱怨与斥责声中,角落有一个清亮的女子缓缓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