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雪落斋
作品:《公主嫡谋》 佔酥并非不通人事的闺阁女子,而商筑也不是坐怀不乱的君子,此刻两人的呼吸落在对方脸上,一时也不知道灼热感是来自上面还是下面,彼此都乱了分寸。
“公主,宁大公子来了。”阿簇敲了敲门,语气有些焦急。
佔酥吓了一跳,急忙从商筑身上爬了下来。等她面色潮红地走到庭前的时候,宁白羽也恰好从大门处走到了她跟前。
“酥酥,你可有受伤?”宁白羽今日也在醉梦楼,自是知道恰才的乱子。他当时为了自保哪顾得上佔酥,此时倒是来嘘寒问暖了。
“我无碍,夫君可有受伤?”
宁白羽摇了摇头,随后扶着她想往屋里去。
佔酥自是不可能让他进屋的,走到门口的时候堵在门上垂眸扯了扯他的腰带,“明日就要揭晓花魁了,夫君可有花魁的人选?”
宁白羽笑了笑,俯身到她耳边,“为夫只知你我明晚有约。”
佔酥偏过头娇羞地捶了捶他的胸口,又是忍着恶心应付了他几句,这才安然把这尊大佛给送走了。
可不曾想等她松了口气进屋时,却是一把就被人拉过抵在了门上。
商筑此刻脸上哪还有恰才的虚伪笑容,眼底满是狠戾与癫狂,“佔酥,好手段。”
他似是赞赏了一句,手微微用力直接就把她的手腕勒红了。
还不待佔酥吃痛于手上的印记,脖上已经传来了一阵刺痛。
这个疯子竟然咬了她!
她想要反抗,可是全身都被他按住了,竟是动弹不了分毫。
原来这就是实力的悬殊。
亏自己还觉得如今与他势均力敌,根本就是个笑话。
佔酥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眼里直接扑簌扑簌掉下豆大的泪珠来。
商筑愣了愣,抬头对上她的双眸,却是并未如往常一般露出笑容,只是皱着眉沉眸道,“佔酥,你明天要是敢去他的院子,我就屠了宁府满门。”
话说完人便走了,佔酥只觉得身上所有力气全散了干净,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
这样的商筑可怕又陌生,可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他。
她想到前世的种种,不由觉得心底发寒,浑身颤栗。
父皇说打猎的时候若遇到铁定打不过的猛兽,跑为上计。可是她如今好像跑不掉了。
那就只有奋力一搏了。
······
花魁大会的最后一晚终于在整个帝都的期待与议论中声势浩大地揭开了帷幕。
不止醉梦楼里的一百位看客整整齐齐到了现场,醉梦楼旁的酒肆食肆更是坐满了名门贵胄。
花魁究竟会是谁?就连元国宫里的那位都很期待。
他很好奇这位公主会使些什么手段,最终又想得到什么。
“陛下,校尉营那个刺客死了。”王贤流着汗走了进来。
“死了?”李颂风微微皱了皱眉,“你亲自带人看也没看住?”
“不是被杀的,她似乎在被抓之前就服了毒,到时间就毒发身亡了。”
李颂风沉默着转了转手中的棋子,望着眼前的棋局陷入了深思。
除了他,还有谁会想要杀李沐?
还是,这件事从一开始就不是冲着李沐来的?
“萧楚那边怎么样了?”
“按计划在进行,等到来年开春便可以······”
······
“第一百位贵客选中的是芍药姑娘。”老鸨将第一百只签子向台下的人示意,随后便传来那编号100的客人应声没错。
这醉梦楼着实严谨,不仅给每一位贵客编了号,每展示一只签子,便会让投签之人确认是否作假。
先前有猜测醉梦楼会在其中做手脚的人也早已噤了声,等这最后一票揭晓立马就欢呼了起来。
“恭喜小小姑娘。”
老鸨将柳小小迎上了台,对她态度很是恭敬。
这个结果不算太出乎其他人的意料,虽然那些支持芍药姑娘和花怜姑娘的觉得颇有些可惜,但柳小小的美人图确实使人眼前一亮。
“公主似乎并不意外?”李沐今天不在,佔酥坐在了楼上韩无金的旁边。
“不算意外,但是我其实更看好芍药。”
柳小小的那副美人图她不喜欢,只可惜芍药自己似乎生了退意,不然后面几天也不至于再无出彩之处。
“无论是芍药还是柳小小,我们的赌盘都不会赔钱。但是这百花阁的——”
“柳小小本就是我的人。”佔酥笑。
韩无金略略惊讶了一些,还未等他开口,便听佔酥继续说,“芍药也是我的人。”
除了他们两个,她还另外选中了三个人,琴棋书画舞各一个,并且给她们出了一些出彩的法子。无论是墨袖画还是刀舞,都是佔酥的主意。
既然这花魁大会本就是她办得,所有规则又都是她设计的,那她又为何要把赌注都下在一人身上?
只不过另外三人最终没有她们两人出彩,而佔酥其实私下给了芍药一些计策,她着实不太喜欢柳小小的那幅画。
只可惜芍药似乎是意识到了若得花魁她的清馆人身份怕是难以维持,自己生了退意。
“公主似乎是真不喜花怜。”韩无金笑了笑。
“她们五个是我的人,花怜也是我的人。我一早就说过,这花魁是谁不重要,但是最终的花魁必要为我所用。”
“但是公主没有给花怜出些建议。”
“她眼高于顶,想来瞧不上我的这些小心思。”佔酥挑了挑眉。
“我可怜的小花怜今日应当很是受挫。”韩无金摇了摇头,看向佔酥的眼神意味深长,“不过想来如此便也更能担起百花阁阁主的担子。”
佔酥笑了笑,没接话。
百花阁阁主,她自然不可能让一个刚认识的青楼女子去做。从一开始她的人选就是花怜。
“如今花魁大会也结束,人选也定,公主可有想好百花阁该改成什么名字?”
乾清已亡,百花阁已陪葬,如今,是他们的天下。
“叫雪落斋吧。”
佔酥站起身,望着幽深的夜色,“大雪掩盖了一切污秽,我们要做的就是去挖出这些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