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开堂审案
作品:《公主嫡谋》 托李桃夭那胆大不拘小节性格的福,她从阿庆嬷和老管家的对话里听到了诸如“夫人不会亏待你们”“你不想给你儿子讨个媳妇”之类的信息。
这话她不能理解,却是帮佔酥把一切谜团串了起来。
吴春艳那蠢脑子可想不出这样阴险的计策,不用想这一出肯定又是柳湘儿撺掇她那愚蠢的姨母做的。
既然她给自己准备了这么一出大戏,那自己便送她两个尊贵的看戏之人。
“老爷,是夫人说要捉奸,一大早就把我们叫来了这里。”在餐桌上听到风声的秦媚媚本来走在人群最后面,此时率先走到了宁利威面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封不动地说了出来。
她是宁利威纳的第二个贵妾,是太守的庶女。年芳二十八,未曾生育,很得宁利威的喜爱。进府后更是仗着家世与宠爱,屡次与吴春艳不对付。吴春艳平时经常挂在嘴上的狐媚子,说得就是她。
“那公主说的没错啊。这事,该问一问床上的两位主角。”那风流男子把扇一折,指向屋内。
“下官家丑外扬,让沐王爷见笑了。”宁利威哈着腰陪笑道,心里早把吴春艳这蠢婆娘骂死了。现在还是抓紧把这位王爷先请出去,不然明日风流场上该都是他宁家的笑话了。
“欸,我们平素无所事事,哪遇见过这捉奸的妙事。”结果他话刚说一半,就被一旁的少年打断,“王爷,您说呢?”
李沐哈哈大笑两声,“不愧是贺家出了名的纨绔。行,今儿这出本王就陪你看看。”
贺召翎勾了勾唇,视线瞥向一旁站着的佔酥,与她在空中交汇了一番。
宁利威只好命人拿了两把椅子放在院子中,屋内的众人也分散在了周围,留下两个通奸的下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倒真有开堂审案的味道了。
李沐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扇子随意敲着座椅,声音轻浮,“我且问你二人,为何会出现在公主的床上啊?”
地下跪着的两人早吓破了胆,偷情被抓住可是要被砍头的。
“奴婢,奴婢不知道。奴婢昨夜是宿在自己房内的,同房的丫鬟都可作证。奴婢也不知怎的就到了公主床上,还,还被人强迫毁了清白。”张二丫说着说着哭了起来,她确实十分委屈。
“哦?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趁你房内的其他丫鬟睡着后偷偷溜了出来?”李沐微微凑近,扇子挑起那张二丫的下巴,声音低沉,“或许你是知道公主不在屋内,特意约了奸夫到这里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们好大胆子!”
“我,我没有,我怎么会跟一个丫鬟偷情。”宁大虎急忙也趴在地上磕头求情。他那窝囊老爹分明说他进的是东夷公主的房间,怎么就变成了一个丫鬟?他宁大虎要想要女人,勾栏妓院一大堆,还用溜进宁府冒着砍头的风险找一个丑丫鬟?
“哦?”李沐微微挑了挑眉,一脚踢在宁大虎胸口,直把他踢翻在地,“你看不上这丫鬟,那么你溜进粟裕公主房里是想干什么!”
三两句话就把事情弄清了,佔酥眯眼盯着这个沐王爷,心里却是有些惊诧。
佔酥前世没见过他,对他的形象勾画都来自于其他人的口头描述。她一直觉得这该是个荒淫愚钝,并且恶毒狠戾的淫荡王爷,仗着权势滔天,便肆意强迫清白女子,最后才落得被人杀死后还要剥光了挂在城头的凄惨下场。
如今看来,却是有些脑子。自己原想的对付他的计谋,还是需要好好琢磨一番。
宁大虎本就心虚,此时吓得连连看向一旁站着的吴春艳。
秦媚媚见此笑着说,“你看夫人做什么?”
一句话把吴春艳说的腿软,眼见其他人的目光都朝她看了过来,她险些就要瘫坐在地。
柳湘儿不动声色地扶住了她姨母,声音天真又娇嗔,“我卯时向姨母问安时天还未亮,公主起得竟这么早。”
“对,你那个时辰怎么会不在屋里待着。”吴春艳被一提醒,立马指向佔酥。
话题轻轻一绕,又是回到了佔酥身上。
佔酥微微笑着,“什么时辰?”
“寅时,我是寅时进的屋子。当时屋里的分明就是你,我叫你公主,你还应了!”宁大虎一见局面逆转,立刻按照原定好的说辞说了出来。
刀尖上舔血,说的就是他们这种一无所有的赌徒。
“大胆!”结果他话音刚落,就被花花冲上来狠狠在背上踢了一脚,直接趴到在了地上。
李沐见此滑稽场面,直接笑出了声。这个丫鬟长得也很是滑稽,东夷还真是人才辈出。
“让你失望了。我昨夜思乡,是宿在丫鬟屋里的。寅时,我的丫鬟便陪我去了藏经阁替东夷百姓祈祷,一直到辰时三刻才回来呢。”
“你说你辰时在藏经阁?”吴春艳听到此话来了精神,得意洋洋,“谁人不知表小姐辰时一刻会在藏书阁替宁家抄经?”
“哦?是吗。佔酥没看见表小姐呢。”佔酥看向柳湘儿,眼中堆满了笑意,“藏经阁的老奴对我不敬,我便向宁二少爷讨了个老嬷随我们去藏经阁。”
柳湘儿此时也是出了一身虚汗,她哪还不明白她的计策怕是早被佔酥看穿了。忙扯了扯她姨母的衣服,再说下去对她们不利。
吴春艳向来是唯她外甥女马首是瞻,也顾不上心中疑惑,神情一转打着圆场,“既然是场误会,想必就是两个偷情的下人在这撒谎。来人,把这两个下人拖下去重大二十大板,发落到青楼去。”
“宁夫人真会开玩笑。”佔酥冷笑一声,声音清冽响亮,“他溜进我房内妄想毁我清白,二十大板就想发落了?”
“元国还真是不把我这个东夷嫡公主放在眼里。”
她这话是面向李沐说的。李沐对上她的视线,微微勾了勾唇,“公主有用得着本王的地方,尽管吩咐好了。本王可不敢不敬公主。”
声音戏谑轻浮,好一个荒淫王爷。
“那就请王爷命人——砍了这狗奴才的头。”佔酥盯着他,一字一句道,“然后将这狗奴才扒光了衣服,挂于城墙之上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