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少女，白九凝记得，正是之前在大街上遇到由将领护送的那位。


    “喂，你就是那个白家大小姐吗？”少女生得好看，性格也调皮淘气，说话也大大咧咧，没有什么心眼的样子。


    一身红衣，张扬明媚。


    曾经白九凝也很爱这样的红色，只是后来她却再也不穿了。


    “白九凝！”白九凝点头承认，又反问。“不知道姑娘是……？”


    “我叫杜若！”杜若嘻嘻一笑。


    “我还没有进城时，就已经听过你的名字了。”


    这话，白九凝没法接。


    而且她也没有做什么吧，怎么就被人传到城外了？


    唯一能让她名声传那么远的，那么只有与北辰临渊的事了。


    “虽然我觉得你长得挺好看的，但是我还是得告诉你，临渊哥哥是我的，他对你再喜欢，也不会娶你当正妃的，最多纳个侧妃……”


    然后杜若好像没有什么戒心似的将话一股脑全说了。


    “我与临渊哥哥从小一起长大，我爹爹和姐姐都为了临渊哥哥死了，临渊哥哥不可能不管我的。”


    “以后我们可以当姐妹相处，但你得听我的话，知道不？”


    白九凝被她逗笑了。


    这又是一个忠将的遗孤。


    父辈们用鲜血给她们换来的富饶生活，有些羡慕她们。


    总是有人爱着她们，护着她们。


    “你笑什么？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啊！还有啊，我警告你，别动花花肠子，我与临渊哥哥他们几个人的关系可好了，更加不可能因为你而伤害我的。”


    杜若说着还挺骄傲的。


    “不敢。”白九凝笑道。


    “若儿，快点过来，随我去见过皇后娘娘。”这是与杜若一起回京的那个嬷嬷。


    看着像是杜家的老人。


    “大姐姐，你没事吧？”白惜兰关心地问了一句。


    也实在是白九凝的这个表情古古怪怪的，白惜兰怕她受刺激。


    白九凝没回她，往着里面走去。


    说是冬日宴，其实就是相亲宴，整个宴会安排在宸王府的大厅，这大厅也是实在足够大，居然可以塞进这么多人。


    就是那些没有被完全收起来的武器，看着有点吓人。


    白九凝三人是白家人，到底父亲还是个丞相，位置还挺靠近的，但却还是摆在一些世家亲王的后面。


    这也是北炎最大的问题。


    世家权势盘根错节，对朝廷来说，会是一个很难根除的毛病。


    可惜北炎能到现在这一步，也的确是靠的世家支持，才能在四国之中站稳第一的位置。


    就不知道下一步，北炎帝会怎么做了。


    此时大家都陆续地坐下来了，里面有很多陌生的面孔……


    “白家二小姐怎么没来啊？”说话的世家千金，白九凝并不认识，可是她又是看着自己说的。


    显然是认得自己的。


    所以，自己这是怎么被她们认识的？


    莫非是因为北辰临渊的原因，所以这些针对她的人，都是奔着北辰临渊来的？


    而北辰临渊之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故意向她示好！


    莫非就是想自己当这个出头鸟？


    “我二妹妹她还用来吗？”白九凝说话傲气，完全没有给对方面子。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在说白惜文不来，王妃也得给她留一个，谁不知道她与二皇子的关系？


    那人听了白九凝的话，脸色也是一变，但是她很快的就恢复了过来。


    白九凝就借这么一句话，让其他人都不敢来找她的麻烦，实在是白九凝这话太毒了。


    皇后是最后一个来的，身边居然就跟着那个杜若。


    可见这位姑娘，与其他的那种遗孤还是不一样的，就皇后对她笑，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身边，就清楚了。


    白惜兰和白惜芷的脸色也不好。


    显然也是在害怕这个杜若因为白九凝对她们两不利。


    杜若不知道小声与皇后在说什么，皇后这才将注意力放到了白九凝的身上。


    皇后对白九凝还有些印象。


    白九凝感觉到皇后在打量自己，她抬头浅笑也对上了皇后的眼睛。


    皇后这才问起白九凝。“你就是上次那个白九凝？我还没有多谢你上次救了公主呢。”


    “是臣女应该做的。”白九凝有些心虚。


    “杜若是我侄女，她说很喜欢你，想和你做好朋友，希望你后面能带她去闹市里走走，她在这京都也没个朋友的，到时还要麻烦你了。”


    皇后说得认真，看不出来是开玩笑的。


    所以让她带？


    白九凝其实是想说她也不熟，她在这炎都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青楼了。


    也不知道她要是这样回答了，会不会把皇后气倒。


    “杜妹妹你干嘛要找她啊，你还是少与她来往，她名声可不好听。”能这样当着人家的面这样说的，也就属心月郡主赵芙了。


    “她名声怎么不好听了？”杜若一脸天真的反问。“我就挺喜欢她的，我还要和她做姐妹呢！”


    白九凝尴尬的笑了一声。


    真是大可不必。


    这姐妹谁爱做谁做，反正她是真不想。


    “呵，杜小姐还不知道吧，她可是流落过西北，还进过青楼的……清白不清白都难讲，杜小姐要是与这种人做朋友，谁知道以后别人会怎么说你啊。”


    赵芙可是真的一点也不客气，话里带刺。


    “瞧心月郡主这张嘴说的，那你们兄长去过花楼的就不清白了？你们跟你们兄长走一起，就不干净了啊？这玩意还能这样传染啊。”


    白九凝微微歪了歪头，抬头看向赵芙时，眼神里带着轻蔑和深深的厌烦。


    “就是啊，一个青楼而矣，怎么就被郡主说的这么可怕了？我在西北，临渊哥哥带带我去过呢，不就是有很多漂亮的姑娘吗。”


    这杜若的话让白九凝很诧异。


    她居然帮自己说话？


    不过听她这样说，看来北辰临渊与她的关系，真的不错，还带她一起去青楼。


    白九凝笑了一声。


    “而且青楼里的姑娘，也不全是卖身的。”杜若还在一心一意的为白九凝解释的意思。


    “不卖身，卖艺，你问问她白九凝，除了这一身好看的皮囊，她还会什么？”赵芙呵呵的冷笑。


    眼中全是对白九凝的嫌弃。


    白九凝看着火一直围着自己烧，她觉得挺烦的。


    “好了好了，都在这里吵什么啊。”皇后打断了几人的对话。


    可是明明刚才她就可以阻止的，却一直到现在才说，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白九凝低着头不再言语。


    反正她什么也不会，装傻就可以了。


    “快点把我们准备的那些点心上上来。”皇后借此将所有的注意力，又从白九凝的身上转移到了冬日宴上。


    而杜若却在白九凝望过来的时候，对着她笑。


    白九凝也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


    即觉得她是情敌，又为何要帮她？


    哪知道就在白九凝乱想的时候，杜若从皇后的身边站了起来，“我想和白姐姐坐在一起，行不行啊？”


    皇后无奈的笑着摇头。“行行行，我还能不让你去吗？”


    本来一人一张的桌子，却因此要挤上两个人。


    白九凝并不是那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