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凝看着愤怒的尚雪华，想着她说的话。


    原来她也知道，那是家丑。


    白九凝看着尚雪华，尚雪华的脸上一点关心的神色都没有，有的只是愤怒。


    白永元显然也因为刚才白九凝的所为，有些生气，也没有阻止。


    尚雪华见白九凝一直不说话，就更加生气了。


    “你怎么就不知道为家里着想一下，成天除了惹是生非，就是闯祸，你知道刚才那样，有多让你爹丢脸呢？我怎么就生你这么个东西呢？”


    “你看看你妹妹，做什么事都先以白府为先，我不说你能像她一样懂事，可是至少不至于大事糊涂啊，要是早知道你会像现在这样，我当初就不应该生你。”


    白九凝听到这里，笑了。


    止不住的笑。


    尚雪华被她笑懵了。


    白永元也是一样。


    白九凝很生气，很委屈，可同时她又觉得很好笑，瞧瞧，这就是她的父母。


    出了事，不先关心她怎样。


    到是先关心起来这事对于他们的影响。


    她在他们的心中永远占不到半分位置，一直都是如此。


    “你笑什么？”白永元不明白这事有什么好笑的。


    “我在笑……你们。”白九凝指着他与尚雪华。“居然会是我白九凝的亲生父母。”


    “你母亲说那些也是为你好，我知道现在你有宸王为你撑腰，可是说到底，宸王还不是看在你是我白永元的嫡女身份上吗？”


    白永元生怕白九凝真的破罐子破摔。


    “你是我生的，我说你两句，还说不得了!”尚雪华在一边添油加醋的。


    “我难不成还说错你了？还当着那么多人，跟个男人搂搂抱抱，一点羞耻心都没有，果然是在青楼里待过，就那些青楼里的女子没有两样了。”


    “那我变成这样，这也不是拜母亲所赐吗？”白九凝冷嗤了一声。


    “你自己下贱，跟我什么事？”尚雪华脸色铁青，对于白九凝的这几句话，直接刺激的她失了理智。


    “我下贱，不是你生的吗？我的身体流着你的血液……而且我为什么会流落青楼，你不知道是什么吗？”白九凝声嘶力竭的吼道。


    她双目赤红。


    眼睛全是怨恨。


    她做不到像北辰临渊那般洒脱，她也没有北辰临渊那么好命，遇到一个对他好的前皇后……


    她是有多努力活着，才能一路走到现在。


    可是她的母亲，却骂她下贱。


    “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你有九成的责任。”白九凝擦掉眼里的眼泪，她有些站不稳。


    白永元离她最近，伸手扶了一把。


    白九凝一把推开他，她惨笑道。“你不想生我，又何尝想被你生出来。”


    尚雪华气的脸都扭曲了，伸手就要打她。


    结果白九凝，直接吐了一口血，喷在尚雪华的脸上。


    尚雪华吓傻了。


    大叫了起来。


    没有走远的北辰临渊听到这一声惨叫，吓的将马拉的一个回旋的角度。


    北辰临渊一路飞奔过来，就看到吐血正要倒地的白九凝，他只觉得自己的魂也要被吓没了。


    他推开所有人，一把接住了白九凝。


    他怒吼道。“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九凝！”


    可是白九凝已经晕死在他怀里，没有人回答他的话了。


    他恶狠狠的看着前面的人。“她若有事，我要你们给她陪葬！”


    然后将白九凝抱起，上马，向着宸王府急奔。


    尚雪华被刚才北辰临渊的戾气吓的软到在地上，她有些后怕的看向白永元。“老爷，我……没有想要她死，我只是说她两句。”


    白永元也才回过神来。


    “快带上府医去宸王府。”


    至少要做些挽留，不然就真的撕破脸了。


    ……


    北辰临渊一直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怎么样了？”


    云流被他催的心烦意燥，要不是打不过他，云流就想把他给打晕。


    “怎么会突然吐这么多血，你到底查出来没有啊，你不是号称北炎第一神医？”


    云流的眉头越来越紧，他有些不敢相信的又探了一次。


    看到云流这个表情，北辰临渊觉得大事不妙。


    结果白九凝突然这时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拉住了云流的手，她眼色沉沉，嗓声沉沉。“不必再探，我没事。”


    “你这脉乱成这样，叫没事？我上次没来得及……这明显不正常。”云流也是急了。


    都成这样了，居然还能这样平静的说没事。


    “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白九凝松开云流的手，也将自己的手给收了回来。


    她还有三年时间，只要在这三年内，她找到解决这蛊毒的办法，她就能活，要是不能……


    也是命。


    “你们一个个都不在乎自己的命。”云流说的就是白九凝和北辰临渊两个人。


    一样的语气。


    活该他们两纠缠不清。


    “我很惜命。”白九凝此时脸色苍白。


    那双眸子透出几分清冷和淡漠。


    “你惜命？”北辰临渊有些生气了，语气就能听的出来。


    空青见状，将屋里伺候的七七八八的人全给支走了。


    “你惜命，怎么还吐血了？明明都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还要气成那样？”


    北辰临渊这句话把白九凝的眼泪给问出来了。


    她也想问自己，为什么？


    被子里的手握的死紧，明明知道他们都不在乎自己的，可是那一瞬间尚雪华的话，还是气到她了。


    看到白九凝的眼泪，北辰临渊又后悔了。


    他刚才不应该那样凶的。“想哭，就抱着我哭吧！”


    白九凝‘扑捅’一声扑进他怀里，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如断掉了线的珍珠落在他的肩上。


    也在他的心头滚了一滚，让他的呼吸都暗暗紊乱。


    而他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任由她抱着自己哭。


    屋外赶来的白永元没有进来，被空青带到门外……就听到里面的人哭声。


    白永元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生怕白九凝说白家的坏话。


    “没事了，没事了，我在，我一直都在……”


    北辰临渊不曾哄过人。


    更不曾哄过女人。


    特别是哭成这样的女人，他心乱如麻。


    “乖乖，不哭了，你这身体还没好。”他也不知道白九凝这么能哭，只是说让她想哭就哭。


    没有想到她就哭成这样。


    他觉得这事，他有错。


    他扶正白九凝，发现她哭的眼睛都像兔子一样了，他更是心疼的帮他直擦眼泪，结果越擦越多。


    “你别哭了，只要你不哭了，我命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