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心痛

作品:《侯爷别虐了,夫人已改嫁摄政王

    “蓉儿。”


    卸掉铠甲后的魏策,锋芒敛去不少,嘴角噙着淡笑,信步向郭蓉走去。他依然用成亲前的称呼唤她。


    好一个丰神俊朗的贵公子,青梅不觉看得呆了一呆,孙嬷嬷扯了扯她的袖子,意欲一起退出。


    郭蓉开口:“青梅,你帮二爷沏茶。”


    青梅赶紧应下。


    魏策没料到郭蓉已经从床上起来,还穿戴整齐。她身上穿的正是一套淡黄色绣花锦裙,淡施粉末,头上发髻用一根白玉簪子随便一挽。虽简简单单,倒有一种病西施的别样美感,格外惹人怜爱。


    魏策不由一呆。


    郭蓉站起身,招呼他坐,这才问道:“夫君找我有事?”


    魏策回过神来,想说的话在唇尖上研磨,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蓉儿,我这几年在战场上,多亏了石乡君相助,以后我再细细讲与你听。她父母也都在战乱中死了,留下她无依无靠,我自作主张,将她带回府,你不会不高兴吧?”


    郭蓉心里冷哼,面上却道:“她既然救过夫君,就是侯府的恩人。妾身怎会不高兴。”


    魏策看她这话说的冠冕堂皇,但明明有点吃醋。他弯起手指,无意识的敲了敲桌面,道:


    “蓉儿,石乡君初来乍到,许多东西都还没未得及置办。我看主院放着的那套翡翠头面,跟她倒很相称,能不能借给她先用着?”


    郭蓉心里翻了个白眼,那亮晃晃的好东西,你还真好意思开口。


    她皱了皱眉,心里有了打算,说:


    “一套头面而已,有何舍得舍不得。只是那套是宫里长姐所赐。主院还有几套适合年轻女子的头面,你让石乡君挑选,看看她可会喜欢。”


    说罢,郭蓉就吩咐青梅,带着魏策去主院。青梅嘟着嘴,也不敢反驳,但脸上写满不痛快。


    到了主院,石慕霞还在那里玩弄小姐的东西,青禾跟在身边,一个劲的提醒她小心。


    “你干嘛像盯小偷似的跟着我,这些东西,有什么好稀罕的。”石慕霞随手又取过一个木偶小人。


    她将木偶举到面前,眯着眼打量,见魏策进来了,就走过去道:


    “策哥哥,你看,这个木偶是不是有点像你,感觉就是你耶。”


    青梅怒目而视,伸手想去拿那个木偶。


    “石乡君,那是我家小姐亲手做的,你不要乱动。”


    “我这怎么叫乱动,她做出来的东西,有人欣赏,不应该感到由衷的开心吗?”石慕霞不以为意。


    青禾敢怒不敢言!


    青梅走过去将小姐的意思跟青禾说了,两个就一起将妆奁打开。拿出两个大大的黄花梨雕花木盒,递给魏策。


    魏策还没来得及接过,石慕霞就伸手端住,打开一看,里面是诸多女子头饰。有黄金的、纹银的、各色珠宝……


    “策哥哥,这都是给我的吗?”石慕霞欢呼。


    “石乡君,这都是我家小姐的东西,您头上那套,是宫中的赏赐,麻烦您摘下来,从这里挑一套吧。”


    石慕霞哼了一声,就拨拉那些头面,其实都是极好的。


    她指着两套头面道:这套纹银嵌珍珠的,策哥哥,你觉得如何?”


    魏策一眼就看中了这套,虽是纹银,但上面有七八颗粉色珍珠,做工精致,样子时尚。


    他点点头。


    青禾将这套头面拿出来,忍了又忍,终于还是说出了口:


    “二爷,这套头面,是小姐最喜欢的。夫人她……”


    “青禾,你什么意思,拿出来给我挑选,现在又不舍得了?小气。”石慕霞气呼呼的道。


    青禾住嘴不再说话。


    魏策面上有一丝不自在,但终究什么也没说。


    青禾将剩余的头饰拢好,端走正想收起来,石慕霞走过来,道,“这里怎么还有一个盒子。”


    她伸手就将青禾面前的一个檀木妆盒拿起。


    青禾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声音带着几丝紧张,道:“石乡君,这个你不能动的。”


    话还没说完,盒子已被石慕霞打开,一套金光闪闪的头面出现在眼前。


    “哇……”石慕霞惊呆了。


    眼前的头面纯黄金镂空雕花,上面镶嵌大颗大颗的宝石,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策哥哥,你快来看,这太好看了。”


    魏策走了过去,也被眼前的东西亮闪了眼。


    “二爷,这是小姐的陪嫁。是郭老爷亲自找能工巧匠定做的。小姐平时都舍不得拿出来的。”


    “慕霞,这套并不适合你,给她们收起来吧。”魏策道。


    “我就是看看而已,给你。”石慕霞将头面推过去,眼睛却舍不得挪开。


    青禾额头紧张得都快渗出汗来,赶紧拿过来锁上放好。


    等石慕霞拿着那套纹银镶嵌珍珠的头面去了青云阁,青禾青梅才去了云暖阁。


    两个人小心翼翼的告诉郭蓉,石慕霞拿走了那套夫人送的头面。


    “小姐,那可是大夫人送给您的,那几颗粉珠,还是从您嫁妆里挑出来后配上去的。您就这样白白给了她?”青梅惋惜不已。


    “无碍,让她拿走吧。”


    郭蓉面色苍白,虽告诫自己,看破这个男人,但毕竟是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人,如今他来到自己房中,却是替另一个女子来求取,心中仍不免难过。


    她抚了抚自己的胸口,也好,省得自己心痛。


    青梅憋了一肚子气,气呼呼的说:


    “这个石乡君,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见了小姐的东西都喜欢,刚才,还摸着小姐的拔步床,说真是享受呢。什么乡君,我看就是一个不要脸的小蹄子,她也配用我家主子的东西。与人私合淫奔,哪来的脸。小姐,你让奴婢去撕了她。”


    前世郭蓉没少为这种事与石慕霞干架,今世这事看着虽也扰人,但打蛇打七寸,与她打嘴皮子架,不过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孙嬷嬷听到青梅那拱火的话,正担心郭蓉要一怒而起。却看见郭蓉躺回榻上,幽幽道:


    “她轻浮无礼是她的事,咱们如果因此上前去撕,岂不是跟她成了同类。二爷既说她是救命恩人,又是府中贵客,我怎么能在她进门第一天就与她大动干戈。她狂由她狂,我倒想看看,她有多大本事。”


    孙嬷嬷三人都一怔愣,自家小姐什么时候这么沉得住气了?郭家幺女在这上京城,也是出了名的娇生惯养不受气的。


    不过主子这话说得很对,如果去找石慕霞干一架,气是出了,可是这苛待恩人、善妒泼辣的名声怕是要戴头上了。


    孙嬷嬷见郭蓉与平时气度不一般,心里有了几分欣慰,对青梅青禾道:“小姐累了,一会还要参加晚宴,让她休息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