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沉璧,我在的

作品:《重生后,拉禁欲国师下神坛

    正在这时,唐真来找,沉璧慌忙收敛神色,换身了衣服出去。


    “沉璧,你可知,宫里出大事了!”


    “哦?什么事?”


    沉璧没来由地心一跳,总有些不详的预感。


    唐真侧到她耳畔,压低声音:“有奴才想下毒谋害顾红鸢肚中的孩子,被乱棍打死了!”


    死的无疑只是炮灰。


    “是么?这……未免蹊跷。”


    但,与她无瓜。


    经过这一夜,沉璧早已不关心这些,她不打算为了报仇,回到后宫里边去了。


    她已经对拓跋弘进行了最极致的羞辱,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悄无声息地,从头报复到脚。


    呵……


    她心下冷笑。


    “更蹊跷的还在后面呢,顾红鸢也是个不安生的,彻查了大半夜,旁的没查出来,倒查出太妃与侍卫私通,丢尽了后宫脸面!”


    说到这里,唐真也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那位碎尸万段。


    那个太妃毕竟是她父皇的女人,却在她父皇死后,背叛了他!


    实在是罪该万死!


    “什么?”


    沉璧额前青筋猛跳,心脏突突个不停,一瞬间就跟雷击了似的。


    “你……你怎么了?没事吧?看你脸色不好。”


    唐真不解地望向她。


    这是怎么了?方才还红光满脸的,转眼就面如死灰。


    “呵,我没事,许是昨夜没睡好。”


    沉璧假意抚额,其实紧张得手心里冷汗都冒出来。


    唐真搀住她,俩人站在篱笆花架下,夏风轻拂,道袍素裙交织翻飞,画面绝美。


    “这样么,待会儿我叫兰若给你开几副安神的方子,他的医术极好。”


    兰若被突然提及,猛地刺得沉璧心肝一疼。


    兰若!


    她的兰若,已经被她的一时冲动和私恨彻底拉进险境了!


    “我就是气不过,才来告诉你,父皇生前并没有薄待过那个女人,真没想到,她居然做出这等事,也亏得二皇兄处事保守,居然只是将她毒酒赐死,把那个侍卫凌迟!”


    拓跋弘当然不是真的仁义,只是为了皇家颜面,须得息事宁人。


    可……凌迟啊!


    那男人的下场,也忒惨烈了些!


    沉璧越想越乱,竟一阵剧烈咳嗽,唐真不住拍打她的背,可还是抑制不住,她竟猛地咳出一口老血。


    望着丝绢上如梅花的血迹,她眸光黯淡,渐渐地,失了生气。


    “沉璧!沉璧!”


    唐真惊呼起来,赶紧叫人。


    不久后,沉璧苏醒过来,兰若正在给她施针,唐真、雨霖和古氏,守在一旁。


    “静儿,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古氏一看,连忙问。


    唐真一听“静儿”二字,连忙噤声,生怕什么说错了什么,漏了馅儿。


    沉璧摇头,目光只是淡淡地,扫过兰若。


    他眉眼温和,眼神里流淌着深山初春的暖。


    原来不是所有情意,都可以肆无忌惮的宣之于口。


    “那就好,还是圣僧医术高明,等你身子好了,要好好谢谢圣僧才是!”


    古氏连忙溜须拍马。


    唐真听得恶寒,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这女人和当初的顾静影简直一丘之貉。


    “既然无事,我便撤了,改日再来探望。”


    说完,唐真要走。


    古氏居然恬不知耻地跟上去。


    “公主……公主殿下留步。”


    唐真回转身,眼神不善。


    古氏赔笑着追上来:“公主殿下如此关心静儿,我这个做娘的不知该怎么谢您,可否移驾偏厅,喝杯薄茶?”


    她这是有话要跟唐真说。


    唐真懒得敷衍,她是哪根葱,把自己当个人。


    “没空。”


    吐出二字,唐真甩袖冷冷离去。


    “嗳!”


    古氏留在原地,悻悻地干瞪眼,这个公主,好生古怪,明明对静儿那么热络,却对自己这个静儿的生母没个好脸!


    一时间沉璧身边只剩下兰若一人,他便再也没有遮掩,眼神里的痴迷和依恋,目光似乎是黏在她身上,撕扯不开。


    这眼神,若是叫人看见……


    沉璧不敢想象。


    “大师,你说今晚的月色,会是个什么光景。”


    她虚弱地暗示。


    兰若一点就透,他攥住了她的手腕把脉,顺势在她手心摩挲了几下,约定好时辰。


    入夜,到了时辰。


    沉璧裹紧披风,拎着灯笼来到后山。


    唐真曾赶她来的那间茅屋里有微微萤光忽闪,她推开破门,走进去,果然,兰若早已恭候多时了。


    “兰若!”


    她恨得扑上去,却还是按捺住心头的冲动,兰若却禁不住,温柔地揽她入怀。


    “别怕,我在,我在的……”


    他比从前温柔更甚,沉璧无法自拔,可……


    她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泪眼迷离地推离他的怀抱,怔怔望着他,满含哭腔:


    “好了,兰若,这个错误……就到此为止吧。”


    “沉璧?”


    兰若许是有些意外,可神色还保持着平静,他还是波澜不惊的气势,眼神里却掠过淡淡哀伤。


    “你怎么了?”


    “我没事,我很好,只是清醒过来了。”


    沉璧冷下脸,目光也变得冰冷而陌生:


    “我们从一开始,就不是一路人,你知道我要走的是什么路,而你,你是当朝圣僧,是本朝国师,走错路,你的下场比我更惨!”


    一旦东窗事发,他将陷入万劫不复!


    “阿弥陀佛,浮名尊荣,不过是过眼云烟。”


    从没有真正入过他的眼。


    “那是你!”


    沉璧冷笑:


    “我不一样,我重生就背负着血海深仇,我要来讨还前世的孽,你渡得了我一时,渡不了我一世,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报复!”


    “沉璧,放下吧,冤冤相报何时了,你如今紧要的是……”


    是离开此地。


    “那是我的事,离开也好,回宫也罢,都是我一个人要走的路,从今往后,我们尘归尘,土归土!别再来找我了,忘了我吧!”


    说完,她扔掉灯笼,转身头也不回地抛了出去。


    兰若追上几步,手里的布袋跌下来,无数只萤火虫飞出来,围绕着他,闪烁着悲伤的光点。


    “沉璧……”


    他望着她的背影,默念。


    这晚,沉璧受了风寒,很快大病一场,古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天天亲自煎药炖汤,恨不得代替她受苦。


    “封禅大典在即,你这身子还不见好转,可怎么办!”


    沉璧披着外衫,立在窗前,看院里满地落花,恍若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