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白衣卿相10

作品:《快穿,叮,火葬场到货请查收

    夜间,顾爻正在思考着明日道谢的谢礼该送什么。


    青竹在外敲了两下门,轻声道,“少爷,相爷唤你去书房。”


    顾爻拍了拍手上的糕点残渣,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像是早有预料。


    穿过回廊来到书房,顾爻只看见顾济舟的背影,青竹弯身退出书房,顺带带上门。


    顾爻看着架势,就知道自己父亲要和自己谈一谈了。


    顾爻弯腰施礼,“父亲深夜唤儿子前来何事?”


    顾济舟转身看向顾爻,送出京城时,顾爻还是个半大孩子,如今也长成一个翩翩少年郎。


    顾济舟让顾爻坐下,也不拐弯抹角,“今日是安王殿下送你回来的?”


    “是。”顾爻也不掩饰。


    顾济舟看着顾爻毫不掩饰的模样,心里也隐隐有了猜测。


    自己的孩子,他清楚他的性子。


    有才情,有手段,有心眼。


    表面上看着温柔,对谁都彬彬有礼,可是骨子里就是亲疏有别,对陌生人就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不会有一见如故的可能。


    他又是不久前才回到京城,这半月又在丞相府一步未出,那就只可能是在诗会上见过安王,而且这个安王,很有可能是他认识的人。


    顾济舟似有些头疼,按了按太阳穴,看向顾爻开口。


    “是他吗?”


    顾爻直视着父亲的审视目光,坚定地点了点头。


    “是。”


    心里的猜测被顾爻亲口证实,顾济舟更加头疼。


    但他也知道,他劝不住顾爻。


    顾济舟摆了摆手,让顾爻出去。


    眼不见心不烦。


    顾爻弯腰施礼,转身出门,踏过门槛时,脚步顿了顿,转头望向顾济舟,带着抱歉道,“爹,让你操心了。”


    说完转头快步离开。


    顾济舟愣了愣,闻言失笑。


    罢了罢了,如今朝局不太平,顾家百年中立,如今也要乱了,不得不卷入夺嫡之争。


    谨慎了半辈子,看看孩子的眼光如何。


    安王吗?


    顾济舟眸光一暗,看来,该查一查了。


    *


    顾爻早早等在安王府门口,大年初一本是走亲访友的好日子,可安王府真可称得上一句门可罗雀。


    想起丞相府的门庭若市,地方的官员,京城的官员,各家的小厮仆从,争着给丞相府送礼,正门被人堵了个水泄不通。


    这安王府的位置甚至是选了个离皇宫甚远的地方,比之其他王府,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说得好听是寻个僻静之处让人将养身子,可满京城谁看不出来,这是一种不喜的讯号。


    顾爻叹了口气,让青竹上前去给门房递上拜帖。


    约莫等了一刻钟,顾爻等到王府正门打开,管家弯腰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顾爻点了点头,跟着下人来到正堂。


    王府的人也没有怠慢着,马上给上了沏好的茶水。


    顾爻不动声色打量着园中的光景,一片荒芜,树木枝桠杂乱无章,一看就是没有经过打理的模样。


    顾爻皱了皱眉,袭越这境况,比他想象的还要不好。看書喇


    想到昨日除夕夜宴,自己却在街上碰到袭越,顾爻轻叹口气。


    他知道如今袭越肯定是疑心甚重,自己如何能取得他的信任呢?


    袭越缓步走来,他没想到顾爻真的会登门拜访。


    顾爻看到他,起身弯腰行礼。


    “参见王爷。”


    袭越摆摆手,让顾爻坐下。


    顾爻让青竹将檀木盒子呈给袭越,“这是在下得的一方极品徽墨,特赠予王爷聊表谢意。”


    袭越让管家收下谢礼,不动声色打量着顾爻。


    顾爻毫不避讳直视着袭越,晶亮的眼眸满是少年人的澄澈。


    一心一意看着你时,感觉你就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


    袭越看不懂这位顾公子要干什么,轻笑着试探开口,“顾公子还有其他事吗?”


    言下之意就是赶顾爻走。


    顾爻眼里闪过伤心,又迅速垂眸,起身施礼。


    “左右没有别的事,在下就先告辞了。”


    说完,顾爻转身离去。


    看着顾爻单薄的背影,想到顾爻刚刚一闪而过的难过,袭越皱了皱眉。


    一个人从堂后缓步走出,轻声道,“王爷,这顾家小少爷,或可一用。”


    袭越摩挲了一下茶杯盖,有些兴味,“如何可用?”


    那人笑了笑,“王爷不是最清楚吗?那顾公子眼中,可把他的心思全表现出来了。”


    袭越猛地起身,拂倒了桌上的茶杯,温热的茶水浸透袖口。


    “秦瑓,你应该知道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


    秦瑓低头跪下,“可是王爷,顾爻的身份于我们是一大助力不是吗?”


    感受到袭越的怒气,秦瑓也是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口。


    “京中谁人不知顾家宠爱嫡次子顾爻,什么好东西都紧着他,顾丞相在朝中威望甚高,顾家长子顾诚如今也是在军中颇有威望,笼络了顾家,就笼络了朝中大半官员。”


    袭越蹙了蹙眉,好似在思索秦瑓的提议。


    见袭越动摇,秦瑓连忙煽风点火。


    “王爷,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袭越摆摆手,秦瑓得逞一笑,知道这事成了。


    顾爻回到马车上,才放松神色,刚才所有的难过和压抑仿佛都是假象。


    听着0529在自己识海里哭成憨批,顾爻略感头痛。


    『“你哭什么?”』


    0529抽噎着开口,甚至还幻化出一只手捏着手绢擦眼泪。


    『“宿主大大,太虐了,故人重逢却对面不识,呜呜呜。”』


    听着这哭声,顾爻脑壳子疼。


    『“别哭了,现在当然不能相认,这种大杀器自然是要用在关键地方。”』


    0529被吼的一愣,倒是止住了哭声,顾爻反手把它关进小黑屋。


    眼不见心不烦。


    顾爻梳理了一下时间线,现在是天乾二十年,明年二月举行科举会试。


    这次科举,发生了大宣王朝建立以来最大的一场科举舞弊案,天子震怒,彻查朝野上下,袭越如今在韬光养晦,舞弊案牵连出太子之位有力竞争者昱王和靖王,自此这两位王爷一蹶不振。


    袭越也是借此朝堂职位空缺的机会,安插了许多自己的人马。


    明年秋狝,西狄的使臣来访,在猎场上大肆挑衅,袭越更是凭借着过人的射术和骑术力压西狄,保住了大宣王朝的脸面。


    经此一事,袭越崭露头角。


    之后便是惨烈的夺嫡之争。


    看来要加快速度了。


    还有个秦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