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认出来了，死的也不是啥好人！”


    一个队员大步走出来，后面紧跟着有人把尸体弄走了。


    “谁？”


    “罗勇！”


    “罗勇？！他死了？！”


    脸上都快被撕烂了，队长进门之后真是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怎么是他？”


    “罗勇是？”楚江川随口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楚江川的身份问题，队长没有隐瞒：“罗勇是我们这出了名的混蛋，他从十三四岁的时候就进局子跟进家一样了，小错不犯大错不断，偷鸡摸狗溜门撬锁，扒寡妇窗户，偷看人家洗澡，没少进去！这有半个多月没见人了，没想到死好几天了！”


    “着重去调查他死之前还做过什么，我估计是惹事了。”


    楚江川话音落下，就听见队长笑道：“难怪我们大队长在我出家门的时候就说有事多问问你，没想到是真的！你们小两口干脆来我们这里做个顾问得了，脑子可比我这群兄弟们转得快！”


    “慢点有好处，转得快说明看得多！”唐夕眠笑了笑：“队长要是没别的事，我们就先回去了！”


    “好的，如果有什么事我们会亲自打电话的，您家里还有孩子，我们就不方便上门了！这孩子我们送回去，麻烦你们了！”


    回去的路上，楚江川一直在沉默。


    唐夕眠看了他三次，最后问他：“你是不是，认识那个人？”


    “罗勇我是知道的，问一句不过是想确定！关于罗勇，我知道的甚至比他们还要详细。”


    “你知道？”


    唐夕眠愣了一下，拍他：“你谁都认识！你居委会的啊？”


    “凡是平时犯事的，有年头的我基本上都认识！”楚江川轻笑一声：“我之前帮公安那边整理案子，还有一回跟一刺儿头干起来，直接被罚了去做过一阵子‘辅警’，那时候领导的意思我也明白，主要还是为了收拾那些人，吵架的刺儿头，我比他还刺儿头呢！”


    “所以这个罗勇……”


    “我这么说吧，就他死了，除了害了一个好人，真是万幸！”楚江川哼了一声：“两年前他就因为流氓罪进去过，腿都被人打断了也改不了，出来估计是又犯事了！”


    唐夕眠点头，却也叹气。


    她大概能猜出来是出的啥事了！


    按照现在这时候，按理说是没有人敢犯事的，但是如果他耍流氓，最后女孩子失去清白，很有可能走上了绝路……


    这个人就有可能是报仇来了。


    也有可能是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但是现在毕竟不再是曾经那个快意恩仇的时代了所以……


    唉。


    两天后，楚江川和唐夕眠正准确去见一级首长，却被警车叫走了。


    事情全部调查清楚了，唐夕眠两人作为当事人，重新做了笔录之后才出来。


    “这事儿跟我想的差不多！”唐夕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以前的电视剧看得多了，总觉得这事儿似乎就是摆在明面上的：“就是太难受了，本来可以有更好的结果的！”


    动手的男人今年不过二十一岁，他早就做好了准备，自己的生死他早就已经不在乎了。


    更重要的是……


    他为了自己的妹妹报仇了！


    人死了，他知道自己也要死了，也没有逃走，甚至没有任何惊慌的意思。


    他杀了那个人之后就去告慰妹妹了，剩下的时间甚至还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家，把吃的用的都处理好了，免得给别人添麻烦。


    “我不是坏人，但是是他把我逼成了坏人，我妹妹不能白白死了！我就只有一个妹妹，现在她死了，罗勇不死我也活不痛快，现在就算是给我砍头我都愿意！”


    面对这个男人感恩的眼神，唐夕眠有点难受，只是笑了笑：“你是个好哥哥，也是个好人！”


    好人有时候也会做不该做的事，但是他真的没想给任何人惹麻烦，甚至没想吓到别人，还选了个隐蔽的地方。


    是好人，也是坏人。


    出了局里，楚江川带唐夕眠去买了不少东西，之后便直奔一级首长的家。


    “去人家家里？这是不是不太好啊？”唐夕眠还真没面见过这么大的官，还是去人家家里的！


    这是不是不合规矩啊！


    “是首长说的，所以你就别想了，带好这仨崽子就行！”


    楚江川看着在车上睡得东倒西歪的孩子们，笑了。


    几个小娃娃对坐车远没有对吃的感兴趣，上车之后睡得浑身都是汗。


    “刚才那队长替咱们看着孩子的时候还说呢，说孩子老实，我看一点也不老实！”


    唐夕眠说着把东西放在后备箱：“齐了吗？我下不去，咱们现在走啊？”


    “走！不远了。”


    到了首长家附近，唐夕眠远远地就看见两个人站在门口等着，急忙降下车窗。


    楚江川笑道：“首长也不知是盼着咱们去呢，还是盼着孩子去呢！”


    “怎么说？”


    “首长家里的孩子跟我差不多大，一直没结婚呢，二老盼着有孩子，都盼坏了。”


    停了车，楚江川先把唐夕眠和孩子接下车：“华首长！”


    华群雄一身正气，眉目之间尽是沉淀的岁月的味道，冷然，严肃却不严厉。


    “哎哟，这可算是把你们盼来了！快来，我先看看孩子！”华夫人轻笑一声：“这个是小闺女吧？来来来，你俩先进来！”


    “首长，您这太偏心了，我救灾回来您都不问一句，直接抱走我闺女啊？”楚江川笑道。


    “滚蛋，老子给你弄走你信不信？不给你了你能怎么的？”


    华群雄老爷子笑骂一声，伸手：“丫头进屋去，带着孩子，跟你青姨进去，家里开了风扇，里面凉快！我们爷儿俩有点小事，一会儿进去找你们啊。”


    “好的领导，你们聊。”


    唐夕眠抱着两个儿子，闺女就被青姨接了过去：“丫头，快坐！”


    “好的青姨，没事，孩子们现在都能坐的住了，靠在沙发上就可以！”唐夕眠看着面前的夫人，是那样的优雅。


    他们真的就是久居高位的那种淡然和从容，是骨子里的温柔和煦。


    “眠眠啊，你们这次去，有没有遇见什么特殊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