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是谁?

作品:《经商暴富后,被入赘相公反撩了

    当天下午回到姜家的时候,裴良知是背着姜芸到院子里的,沈玉和秦芒都是吓着了,但他还是将林家的事儿瞒了过去。


    只说在路上姜芸身子不舒服,是寻常的风寒。


    不过这一病,就接连病了五日,中途反反复复的高烧不退,裴良知好几日半夜抱着妻子去医馆,大夫也说没办法,是因为她身子还未调理好。


    姑娘家来了癸水,这身子会更加难好些。


    家里人都是着急的不行。


    尤其是沈玉,每日除了置办年夜和祭祖的东西,还找了些土方子,和姜力到南边山上采一些中草药熬了水,搀着热的给让裴良知给姜芸擦身子。


    不过还真有点用。


    一直到过年前一日清晨,终于是没有再烧了。


    裴良知抱着妻子坐着睡了一夜。


    因为高热时只要是姜芸平躺着,便是止不住的吐水吐粥,会时不时呛到喉咙里,他于是只能这般才安心些。


    她几日已经瘦了许多。


    姜芸背后的蝴蝶骨越发明显,摸着硌人,裴良知平日最爱这一处,但如今却是止不住的怜惜,她在沈玉秦芒面前从不喊难受,夜里便在他怀里迷迷糊糊喊疼。


    哪一处都疼。


    头疼小腹疼,全身都像被火烧,又扔到冰池子里的难受。


    整个姜家上下担心但是不明缘由,只有裴良知看在眼里,知道她不仅是身子难受,还有被恶意对待的委屈……在这样脆弱的时候爆发了。


    而且裴良知现在已经说话越来越少了,整日帮姜家干活儿完,就是陪在姜芸身边照顾,除了清晨会出一个时辰的门。


    家里人都不知道他是去干什么。


    今日天亮起来,裴良知已经两只手臂都全部麻掉了。


    他下意识去摸怀里姜芸的额头,发现上面搁着的帕子,应该是沈玉还是秦芒昨夜来弄的,已经没有很烫了。


    她趴在他胸口,有些呆呆地扑闪长睫毛。


    “芸儿?”裴良知轻声喊她,没想到她已经比自己先醒了。


    姜芸慢慢地抬起眼眸,看到他的脸色掩饰不住的疲惫,忽而就想起,这些日子家里被她的病弄得担心极了,尤其是他。


    “累吗?”她下意识摸了摸他的脸。


    裴良知只是笑了笑,见她精神还不错,心中的石头终于是落了下来,而转头望向外面的天,已经快亮了。


    他今日也不打算去了。


    ……


    姜芸身上大病初愈,有了力气能自己穿衣洗脸,但裴良知还是不放心,一直扶着她到院子里坐着,趁着大家昨日累了还没起来。


    拿了温热的帕子,小孩儿一般给妻子擦脸。


    很用力。


    姜芸:“……”


    “你这几日都是这么给我擦的?”


    裴良知面上有些疑惑,但是还是停了手,“是不是弄疼了?”


    姜芸摇了摇头,轻声和他说可以了,等人将帕子拿过去洗干净,她捂着肚子起来走了一会儿,活动活动已经四五日没伸展的手脚。


    原本今日要走了的癸水,也还是有,和身子没好之前一样的疼。


    不知道是不是落下病根了。


    姜芸走了不过一会儿,屋外锁着的门缝忽而有一道身影,好像是停下来了,一直都没有走,她不由看了看,有些疑惑这人不敲门吗?


    是谁?


    她想了想还是走上去,伸手打开了老旧的门锁,将门拉开时,对上一双正在门头不确定张望的眸子,有些淡漠还带着沧桑。


    韩……韩瑞老师?!


    姜芸面上闪过一丝惊讶,见韩瑞看见她似乎想了想,但打量过后平静开口道:“请问裴良知是住在这儿吗?”


    “是……”她下意识站直了些。


    随即巷子里的人越来越多了,不少人好像听到什么风声,都在门前望着这边,姜芸赶紧又拉开了一些门,“韩老师,您先进来吧。”


    她转身想喊裴良知,但嗓子却和被刀子划过一样。


    没想到沈玉首先从屋子里出来了,看到姜芸和她身边一身蓝色长袍的韩瑞,一时之间没认出来这是谁,还是裴良知过来了——


    “芸儿,怎么在……”


    他看到两鬓斑白的韩瑞时,也是敬重出声道:“韩先生。”


    姜芸见他放下木盆,难受得嗓子咳了几声连忙道:“阿良,你站着干什么,快去先给韩瑞老师沏茶,去啊!”


    “好。”裴良知原本想先去扶她,却看到妻子迫切的眼神。


    只好先去沏茶。


    沈玉也是听清楚了来人,连忙上前请了韩瑞进来,他们家就是寻常人家的小院子,没什么有正厅这一说,于是几人就坐在院子棚下。


    外面还有不少人张望。


    沈玉想要上前把门关上,韩瑞却摇头,“不必。”


    “今日我来,是为裴良知拜师一事。”


    端着茶水过来的裴良知脚步一顿,但还是十分淡定地走向韩瑞,姜芸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缓缓伸手先结果了那一壶茶水。


    这茶得等等。


    这时姜力也抱着胖乎乎的小儿子,和秦芒一块出来了,见生人不认识都是一脸懵,但沈玉拉着两人使眼色,让他们不许说话。


    “先生……这是同意收阿良为学生了?”


    姜芸首先耐不住,在裴良知执意扶着她坐下时,推开他的手,让他在老师面前不要这般不守礼节,像什么样子。


    没想到韩瑞笑了笑——


    “你不如问问,裴良知这七日辰时前,来城外我屋子是做了什么?”


    周围人都安静没有说话。


    直到韩瑞看着那个安静不说话的身影,是个人都看得出,姜芸应该是生了病,站得摇摇欲坠的,他一直伸手注意着她。


    怕人摔了。


    韩瑞一时间恍惚了片刻。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学生,想来找我拜师,又是不说话,我屋子破烂不是这几年的事儿的,他倒好,趁我还没醒,每日把我水缸挑满、屋顶的瓦片给补了、这几天我地里的草,也是除得干干净净……”


    韩瑞说完面无表情道:“我也是前几日到处问村子里的人,才知道是这么个家伙,要不然还被蒙在鼓里,这都过年了,还等着我来找呢?”


    姜芸听到这里,一时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但确实眼眶一热。


    阿良他……


    知道自己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但是这般和傻子一般的行为,到底有没有想过,若是韩瑞先生不发现这些,他做了便是白费力气。


    比她去求郝霞还要傻。


    他们两夫妻简直都是一个傻模子刻出来的。


    但韩瑞说完不到片刻,扭头看向裴良知,见他低着眼睛不说话,便板着脸开口,“怎么,我都坐下了,这拜师礼……”


    “跪跪跪,良子,老师都找到家里来了,多大的面子!”


    沈玉是家里第一个反应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