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外，林筱霄解释道：


    “在徐盼葵和许洪亮热恋期的手账里，林筱霄记录了一件事情。


    两人一次去看犯罪电影后，许洪亮向她炫耀说，他在现实里，也和连环杀手有过‘近距离’接触。


    徐盼葵说他吹牛，结果许洪亮就拿出血蝴蝶照片给她看。


    说是他几年前，一次偶然经过案发现场时，偷拍到的。


    他还和林筱霄讲述了画师的犯罪过程，五重人格的特点等等。


    林筱霄觉得这件事很酷，就拍了血蝴蝶照片，记录在手账里。”


    “是这样啊！”


    “所以，那许洪亮……”


    “卧槽，他不会是画师吧？”


    ……


    林筱霄点点头：“有可能！


    我们调查后发现，许洪亮这个身份，应该是假冒的。


    他租房身份证上的名字，并不是许洪亮，而是张正廷。


    调查后发现，这身份证是张正廷半年前丢失的。


    租房的中介回忆，她也没见过许洪亮的正脸。


    租房时，他一直戴着口罩和帽子。


    中介只记得，许洪亮个子挺高，一米八左右。


    体型正常偏瘦，说话很礼貌，很儒雅。


    眼睛很亮很漂亮，好像一直在笑。


    不过被他盯得久了，隐隐约约会有点不舒服。


    在刘娜娜和徐盼葵的聊天里，许洪亮在中信集团工作。


    但中信集团查无此人！


    还有他的电话卡，半年前办理。


    认证时使用的身份证和实名，是一个叫赵冰俊的。


    而赵冰俊四个月前癌症去世。


    很多找人的办法，我们几乎都试过了，但根本查不到这许洪亮的真实身份。


    甚至！


    我们连他的一张照片，都没找到。


    他和刘娜娜没有合照也就算了，刘娜娜看不上他，估计都懒得和他合照。


    但徐盼葵的相册里，竟然都没有和许洪亮的合照。


    显然，这是许洪亮在规避调查。”


    林筱霄看向一众调查员：


    “大家记得吗，高庭之前有过两个推测。


    一个是画师的案件资料泄露。


    一个是整个案件，是画师的策划。


    鉴于许洪亮的异常，这案子是第二种情况的可能性，非常高。”


    “所以说，许洪亮真的可能是画师？”


    “我感觉至少百分之八九十的概率！”


    “没错，他要不是画师，为什么失踪？


    之前还要使用那么多别人的身份证？”


    “如果他真是画师，那网上高庭是画师的照片和舆论，恐怕也是他掀起来的！”


    “我擦，这么说，高庭不但推测对了刘娜娜等人的感情纠葛。


    连背后画师的犯罪动机，都判断正确了？”


    “这高庭，真的好厉害啊！”


    “竟然比我们这些正规的调查员，对案件的判断都准确？！”


    “他怎么做到的？


    我看他的资料，他也不是刑侦专业的啊！”


    “可能是天生的直觉吧，有的人天生就适合做调查员！”


    “之前是谁说的来着，这高庭可真特娘是个天才！”


    “他也真是倒霉，自己明明啥也没做，却被人给记恨上了。


    还卷入了杀人案！”


    “确实够倒霉的！”


    “也幸亏遇到这事的是高庭，如果是其他人，绝对没有这么容易脱罪。”


    “的确，最后冤枉好人，都是有可能的！”


    “就算专案组介入调查，最多也就是发现一些疑点，嫌犯绝对要被留置很长时间。”


    “也不知道这高庭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是不是天才的大脑结构，都比较特殊啊！”


    “肯定特殊啊，你忘了他是五重人格吗？”


    “额，这倒也是！”


    “可也不是这种特殊法吧！？”


    ……


    众多调查员讨论中，专案组的邓朝先一直在思考案情，他最终微微皱眉：


    “现在的案情，基本能够捋顺，证据、逻辑，也符合高庭的第二个推测。


    我能想到的唯一问题是，如果这一切都是画师的阴谋。


    他伪装成许洪亮，策划出这一切。


    那他当初给徐盼葵看的照片，为什么是错误的血蝴蝶，而不是正确的曼陀罗？


    还没有解释清楚尸体和血蝴蝶的整体性，以及绘画的细节。


    这导致了一系列的漏洞。


    也导致高庭现在顺利脱罪，许洪亮找人顶罪的计划，彻底流产。


    这不太合理吧！”


    一众调查员闻言，全都皱眉沉思。


    邓朝先的怀疑，确实很有道理。


    现在回想起来，血蝴蝶上的漏洞，实在有些多了。


    给了高庭很大的发挥空间！


    如果这一切都是画师的谋划，他不可能出现这么大的漏洞。


    可如果许洪亮不是画师，那他的消失，还有很多异常，又无法解释。


    “我猜到了一些可能！”


    就在大家皱眉沉思时，从不远处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


    声音自然是出自高庭！


    他在熊雷雷的指引下，在一些文件上签了名，终于走出了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