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手疼

作品:《穿到新婚夜,炮灰王妃只想活命

    凉风习习,狠狠拍打在齐澈脸上,漆黑的发丝飘扬,有几缕被风吹进嘴里。


    齐澈吃了一嘴的头发。


    “呸,呸!”


    他吐出嘴里的头发,神情崩溃。


    想他堂堂齐国的四皇子,如今被人像是拎着小鸡仔一般,拎着衣领在半空中跳跃,倘若就这么去截胡,被裴深那家伙看到,一世英名岂不是毁于一旦。


    “呸!”


    再次吐出嘴里的发丝,齐澈想说,他也是会轻功的,能不能放开他,让他自己走。


    可齐澈瞄到谢瑆衍黑沉的神色之时,到嘴边的话又憋回去了。


    男人神色黑沉,泼墨般的眉宇间染着冷意,怒火在眸底深处若隐若现,叫人不寒而栗。


    算了,忍忍就过去了。


    齐澈不曾想承认,自己害怕这人的气势,只得找借口兀自安慰自己。


    “前面,再往前点,左拐,刑司就在那边。”


    他指着前方道,怕声音被风吹散,齐澈不由的提高音量。


    适才莲儿道清楚缘由之后,他们以最快速度去了客栈,却还是人去楼空。问了掌柜才晓得,裴深早已押着人去刑司,要进行审问。


    刑司是姑娘家待的地方吗!


    且不说环境如何,刑司中关押的都是朝廷重犯,用的刑罚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更莫要说裴深这个死脑筋,认定了的事情,纵使严刑逼供都要听到他想要的。


    早已见识到谢瑆衍是如何厉害的齐澈,嘴角隐隐勾起一抹坏笑。


    突然有些期待裴深的下场了。


    谢瑆衍落在刑司门前,手一松,齐澈稳稳落地。


    刚一站稳,他便理了理自己散乱的头发,好让自己看起来不这么的狼狈。


    谢瑆衍不满皱眉,神色不耐道:“带路。”


    “好好好。”


    齐澈妥协,摇着折扇,带着谢瑆衍朝着刑司走去。


    可刚到门口,他们便被人拦下来了。


    大门两侧的守卫齐齐上前一步,拦在齐澈面前,声音不卑不亢:“四皇子殿下,裴统领吩咐过了,今夜谁都不能进去。”


    齐澈摇扇的动作顿住,眸光划过一丝锐利的冷意,他冷声道:“裴统领吩咐过,你们便敢拦着本皇子,难不成,这裴深的脸面,比我们皇室还要大不成。”


    “还是说,你们的裴统领,目无君主,暗起谋逆之心?”


    两顶巨大的帽子扣下来,守卫不复先前的冷静,额角沁出豆大的汗珠。


    “属下,属下不是这个意思。”他们便捷。


    齐澈却不想听,只是冷笑道:“如今都把我拦在门口了,还不是这个意思。”


    “不不不,还请四皇子恕罪。”


    “还不快让开!”


    守卫怕了,不敢再拦着齐澈。


    刑司灯火通明,廊道墙边两侧挂着燃烧着的火把,火光照亮整个刑司。


    谢瑆衍跟在齐澈身后,廊道尽头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裴统领,你这般不明不白的就将我抓过来,看着架势,是准备严刑拷打了吗。”


    宋琬的声音在空旷的审讯大堂上回荡,带着虚弱。


    她白嫩的小脸上沾着灰尘,双颊红肿,嘴角流淌着血丝。


    这是方才她抵抗之时,裴深的人打的。


    裴深就坐在高堂之上,漠然的看着。


    他这默许的态度,自然是助长了别人的气焰。


    宋琬目光灼灼,丝毫没有服软的架势,她挑衅道:“裴统领不是想要屈打成招吗,来啊!”


    “最好打死我,到时候齐国昏庸,草菅人命的事情传遍诸国,我身为谢国人,在你们齐国的领土上,不明不白的出了这档子事情,你以为我们谢国会善罢甘休吗。”


    裴深嗤笑:“你一个小小的谢国人,何德何能能撼动齐谢两国的关系,既然你这般想,我自然成全你。”


    “来人!”


    裴深高喊。


    “上拶刑!”


    宋琬不晓得拶刑是什么,可在看到侍卫拿来的那卷竹排,多少能猜出来了。


    拶刑,就是用竹片夹手指。


    十指连心,夹手指的剧痛可想而知。宋琬的心跳如雷,嘴唇有些泛白。


    她没想到,这裴深竟然是来真的。


    手腕被人粗暴扯起来,十指被塞进竹片的缝隙间。粗糙的竹片上挂着毛刺,刺得她的手指又痒又痛。


    “夫人现在从实招来,还来得及。”


    宋琬抿起干涩的唇瓣,偏头“呸”了一声:“什么从实招来,分明就是你们蛮不讲理。”


    “确实蛮不讲理,裴统领本皇子先前不是说过了,凡事要讲究证据,这转头你就忘记了。”


    齐澈清亮的声音在右侧响起。


    宋琬侧头,目光先是在齐澈身上停留了一会,随后便绕开他,直勾勾瞥向后头的谢瑆衍身上。


    手指上的竹片的力道松了不少,行刑的侍卫被四皇子突如其来的造访吸引了注意,宋琬趁机抽回手指。


    十根手指头与竹片分离,细嫩的指尖殷红,被毛刺扎到的地方有血珠渗出。


    血珠落到她的衣裙上,斑斑血迹晕染。


    她看了一眼裙子上染着的血迹,清亮的眸中染上雾气,她朝着谢瑆衍伸出手,委屈道:“夫君,手疼。”


    谢瑆衍瞳孔一缩,神色愈发冰冷,他身形一闪,瞬息间出现在宋琬身侧,抬手掀飞拿着竹片的侍卫,将浑身灰尘的宋琬揽入怀中。


    宋琬的瘪嘴,伸手想环住他的腰身,却不小心触碰到手指的伤口。


    烧灼般的刺痛叫她倒吸一口凉气:“嘶,好疼。”


    靠山来了,终于能松口气了。


    宋琬抽着气,举着手指的伤口在谢瑆衍眼前晃悠,好似在说,你看,我的手都成这样了。


    谢瑆衍避开她的伤口,小心的握着她的手,眸光深沉。


    他抬起手掌轻轻落在宋琬的脑袋上,轻轻揉蹭,待宋琬神色好了些许,他身形一闪,出现在裴深身旁。


    一脚揣在裴深的后腰,巨大的力道将他掀飞,不偏不倚的落在宋琬的脚边。


    谢瑆衍再次闪身跟上来,一脚踩在裴深的手指上,深黑色的靴子使劲往下碾压。


    “咔擦。”


    裴深的手指硬生生被谢瑆衍踩断,骨头碎裂的脆响叫人牙酸。


    “啊!”


    纵然裴深耐力强悍,此时也不禁惨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