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没事,我在

作品:《穿到新婚夜,炮灰王妃只想活命

    宋琬是被风吹醒的,缓缓睁开双眼,她才惊觉自己竟是睡着了。


    感受到属于男人的沉香气息,和横在身下的那双有力的双臂,宋琬欲哭无泪。


    她警惕了个寂寞吧。


    瞥了一眼四周,已经不是在温泉了,也不是在回去王府的暗道里。


    周围都是盎然的绿树,树叶挡住了毒辣的阳光,只剩下些微能穿透树影,洒落在宋琬和谢瑆衍身上。


    谢瑆衍似乎是在上山。


    泡温泉的时候,宋琬就观察过,温泉的后方,就是一座山。


    不出意外的话,谢瑆衍正抱着她,在爬这山。


    “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可以走的。”


    “嗯。”


    宋琬被谢瑆衍放下来,她下意识想去牵男人的手,却碰到一个冰凉的东西。


    低头看去,原来是个酒坛子,似乎还有些吃食。


    “这是要去见什么人吗?”


    谢瑆衍提酒的手换了一边,自然的牵起宋琬的手,看着被他换到另一边的酒坛,宋琬小声的问了一句。


    宋琬这话,让谢瑆衍的眼神滞了滞,随后点头道:“确实是要带你去见见某个‘人’。”


    男人眼中一瞬的凝滞,宋琬看了个清楚,嘴巴张了一下,想要问谁住在山上啊。


    最后,宋琬还是问,默默握紧了男人灼热的手掌,十指相扣。


    宋琬不似谢瑆衍,有武功。


    爬到山顶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了。


    山顶上,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小院,甚至连一座茅草屋都没有。


    只有立于树影中的一座孤坟,似长时间无人打理,坟头杂草横生,就连墓碑都被风吹雨蚀得已经看不清楚刻字了。


    这就是谢瑆衍要带她见的‘人’?


    眨眨眼睛,宋琬一头雾水,不知道这厮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手心属于男人的温度消失,再看身旁,人已经走到了墓碑前。


    放下手中的酒水,谢瑆衍将吃食摆在墓碑前,摩挲着满是尘土的墓碑,谢瑆衍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你输了。”


    轻声细语的三个字,还没来得及传到宋琬的耳中,就被山顶的厉风吹散。


    宋琬走过去,与男人并肩站着,还没等她问什么,谢瑆衍自顾自的便说了起来。


    “以前,和这人打过一个赌,她说我身上流淌着谢家冷漠又腌臜的血脉,生来便不配被人爱。”


    “说完,她便在我面前自绝而亡,那年本王尚且还是年幼。”


    “不过她输了,三皇兄是真心待我,我便杀尽了其余有野心之辈,包括我那位名义上的父皇,扶了三皇兄上位。”


    谢瑆衍说着,指尖微微颤抖,似乎陷入了回忆,眼睛也变得猩红。


    三皇兄真的是真心待他吗?


    是的,只是就算是真心待他,也是怕极了他这个手染鲜血的恶鬼。


    那一日,鲜血几乎浸满整个皇宫,他一剑割下老皇帝的头颅,将染血的玉玺献宝一般交给他的三皇兄谢渊时,他害怕了,后退了半步。


    老皇帝是个疯子,热衷于养蛊,为了谢家的江山,他的孩子都是人‘蛊’。


    他逼迫文武百官适龄的女儿进宫,诞下皇子,教导每一位皇子,弱肉强食长大后,踩着父兄的尸骨,爬上这个皇位。


    幼时满身的伤痕,刺耳的打骂,若不是谢渊真心待他,帮他处理伤口,这谢国在老皇帝身首异处那一瞬间,已经不复存在了。


    可是,最后谢渊也怕他。


    用那种看怪物的眼神一般,看着他。


    他果然是腌臜又下贱的血脉,本就不该出生,不配得到真心,不配有人爱他!


    宋琬感觉到身旁的人沉默了好久,偏头看去,只撞入了一双红得滴血的眸子,猩红的眸子中,没有焦距,一眼望下去,似是只有一片虚无。


    “谢瑆衍,你怎么了?!”


    察觉到某人不对劲,宋琬捧着他的脑袋,将他的头掰过来,眸子直勾勾的盯着谢瑆衍失去焦距的瞳孔,放柔的声音:“谢瑆衍,怎么了,没事的,我在。”


    脸颊被人轻轻揉捏,那一抹温热似是一把利剑,破开了曾经的黑暗。


    不,他不是没人爱,还有人是真心待他的。


    眸中的猩红散去不少,谢瑆衍长臂一伸,揽住宋琬的身子,狠狠的摁入怀中,似是要将人揉入骨血之中。


    “本王赢了。”


    “嗯,你赢了。”宋琬回抱住他,纤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


    两人就这么抱了半晌,谢瑆衍的力道越收越紧,宋琬被他勒的气都快喘不匀了。也不拍打后背安慰了,改成抵着某人的胸膛,使劲的要推开。


    结果倒好,她推的越来劲,某人抗拒的力量就越大。


    宋琬恼了,一口咬在近在咫尺的喉结上,瓮声瓮气道:“你别再用力,要喘不来气了!”


    谢瑆衍这才回神,松开了手。


    得了自由,宋琬赶忙深吸几口气,缓过劲来之后,一脚踩在某人的暗金云纹靴上,脚尖还用力的碾压几下。


    她这点力道,对于谢瑆衍来说,就是毛毛细雨,更何况还隔着厚厚的靴子,挠痒痒都不如。


    看她尚且气恼,谢瑆衍装作疼痛的模样,邹紧眉头一言不发。


    任由宋琬欺凌他。


    踩了好半会儿,宋琬气也撒够了,松开脚吭哧吭哧的啐了一口墓碑,一脚踹翻酒坛。


    酒液撒了一地。


    这土里葬着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哪有这么诅咒被人的赌。


    活该没人祭拜。


    谢瑆衍立于一旁,没有阻止宋琬的动作,眼中甚至还带着笑意。


    看到了吗,母亲。


    本王不仅有人喜欢,我喜欢的人还为了安慰我,踹了你的酒。


    您还真是输得彻底。


    纵容宋琬踹了一会,谢瑆衍上前将人抱起:


    “好了,该回去了,这都下午了,你还尚未用膳,先回去吃东西。”


    “咕噜噜~”


    谢瑆衍这么一提,宋琬的肚子还真就应景的叫了起来。


    红着小脸埋首在男人的胸膛,双手捂着叫唤不停的肚子,某只装鸵鸟的女儿闷声闷气道:“快回去,快回去。”


    “好。”谢瑆衍应了一声。


    余光扫了一眼碑前宋琬没踹到的食物,脚下一动,一颗石子蓦然飞过,整包食物直接被打飞,落入了万丈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