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恒愣住。


    好似一盆冷水泼下，让他清醒了些。


    又像是一团火猛地在他身上燃烧，他的脸唰地变红。


    唐婷：“你喝多了酒，回去休息吧。我做主，给你放半天假。”


    江霈接到电话离开后。


    秦恒又喝了不少酒。


    显然是故意要醉。


    唐婷：“无论你是借酒发疯，还是真的醉了，回去后都好好想想，秦韵究竟是不是真的欠你这个哥哥什么。亲戚间互帮互助很正常，但单方面吸血的行为，很无耻。”


    ……


    唐婷回到公司，去秦韵办公室。


    秦韵没有午睡的习惯。


    因为手受伤，工作效率多多少少还是受到了一些影响。


    上午没看完的文件，要加班处理。


    叩叩叩——


    听到敲门声，秦韵抬起头。


    唐婷：“我给秦恒放了半天假。”


    秦韵：“好。”


    唐婷：“他今天喝多了点酒，说那些话没过大脑，你别太放在心上。”


    秦韵轻笑：“怎么？你还担心我？我心理承受能力没有那么差。”


    唐婷叹气：“你心理承受能力强，也不是别人随便往你心上扎刀子的理由。”


    闻言，秦韵脸上笑意浅了两分，望着唐婷叹气：“如果这世上的人都像你这样善解人意，懂得换位思考，那该多好？”


    “好啦！你别夸我了。我怕我膨胀。”唐婷好笑。


    秦韵吐槽道：“这些男人就是自以为是，喜欢以自我为中心。从小因为是男的，在家里众星捧月，长大了也养成这个臭德行。”


    唐婷陪着她吐槽：“是啊！男人情感不如女人细腻，大喇喇的大男子主义，看着就烦！”


    秦韵和唐婷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横扫所有男性。


    江霈和方儒德同时打了个喷嚏。


    秦韵和唐婷说说笑笑，心情都好不少。


    下午干活儿，秦韵保持着心情愉快，效率提高了不少。


    临近下班时间，江霈又来了。


    秦韵抬头，颇有些无奈地看着他：“你不用这样。”


    “哪样？”


    “特意来接我。”


    “你手受伤开不了车，打车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我作为你的老公，正好在这边出差，接你下班回家，不是理所应当吗？”江霈说得头头是道，有理有据。


    秦韵暗叹一声。


    她收拾东西起身。


    江霈看着她单手收拾东西，满心无奈。


    回家路上，江霈叹息：“你能不能别那么要强？”


    “这是个吃人的社会。我不要强，就会成为弱肉强食里的弱肉。”秦韵望着窗外，神色迷惘，“我也很想休息，但我不敢休息。谁也说不好，我休息一段时间，还能不能有现在的拼劲和干劲。”


    一口气，泄下去，不一定还能提起来。


    江霈没有再劝。


    他理解秦韵。


    秦韵很多想法思维，都是由他一手塑造。


    秦韵就像是另外一个他，秦韵自己都不想受限于女性的身份，不愿意心安理得地依靠男人，他又怎么能劝说一个有志向有拼劲的人卸下自己的责任，放下自己的目光，按照他的意愿休息。


    江霈带着秦韵去医院换药。


    换了药后，他带着秦韵去吃饭。


    这次，两人在一个清幽的包间里进食。


    江霈点的菜大都是较软的菜，减轻身体每一个部位的负担，避免秦韵一时心急用受伤的手。


    秦韵吃饭非常讲规矩，她小的时候，秦芳就教她吃饭一定要端着碗，她现在想喝甜品，很不方便。


    江霈坐到她身边，拿过她手里的汤匙，喂她吃甜品。


    秦韵尴尬：“我能自己来。”


    江霈：“逞什么能？”


    秦韵：“……”


    江霈：“乖，张口。”


    秦韵更无语了。


    但她还是听话地张开嘴。


    刚刚的菜味道有点重，急需吃点甜品缓缓。


    吃了两口，秦韵说道：“够了。”


    江霈放下甜品碗，抽了张纸巾给秦韵擦嘴。


    秦韵愈发不自在起来：“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可以自己来。”


    “女人不都喜欢把自己宠成小孩子的男人嘛？”江霈躲开秦韵抢纸巾的手，细心替她擦干净嘴。


    秦韵叹气：“江霈，你处理完叶天擎叶瑾瑜兄妹的事后，我会再度提起诉讼离婚。”


    江霈手一顿。


    他放下纸巾，坐回自己的位置。


    他继续吃饭，默然不语。


    秦韵望着他的头顶：“我知道你现在很忙，有很多心烦的事，我不想在这个关头再多惹你心烦，所以没有再提离婚的事。这不代表，我和你的婚姻还能持续下去。”


    江霈置若罔闻，自顾自地吃饭。


    秦韵微叹一声。


    话已至此，她希望江霈别再做那些无聊的事，动摇她的决心。


    吃完饭，江霈送秦韵回家。


    他像个没事人一样，住在秦韵家照顾她，给她擦拭身体，给她洗头发，给她吹头发。


    秦韵坐着，江霈站着。


    秦韵脑袋靠在江霈身上。


    江霈刚洗过澡，身上是柠檬栀子花的香味，很清爽，很清香，好闻极了。


    眼眶不觉间湿热。


    江霈很喜欢这种温情的时刻。


    秦韵闭上她那张讨人厌的嘴巴，依恋地靠在他怀里，需要着他，这是他最喜欢的相处方式。


    白皙的修长指尖穿过乌黑的秀发，顺滑温热的触感，令他十分迷恋。


    “没想过养长头发吗？”江霈问她。


    秦韵：“留长发影响工作。”


    江霈皱眉：“影响工作？”


    秦韵：“嗯，你以前还让我剪短头发。”


    江霈惊讶：“我真的说过？”


    秦韵：“嗯，你说职业女性，头发太长容易掉，你还说中长发利落，看着就容易让人信任。”


    江霈：“……”


    他不明白自己从前为什么要这样说。


    他很喜欢秦韵的头发。


    又顺又滑又长又柔，他怎么可能舍得让她剪掉？


    江霈：“我那时候一定是疯了。”


    睡觉前，江霈躺在秦韵旁边，又提了一遍：“秦韵，你把头发养长，好吗？”


    秦韵：“不好。”


    秦韵想要翻身背对着江霈，又怕压着受伤的手臂，怎么都不舒服。


    江霈侧着身体，看着她的侧脸：“秦韵，等我解决完叶天擎和叶瑾瑜的事，我会向你证明我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