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悠从卫生间出去，发现秦韵没在外面。


    她从次卧出去，听见主卧有动静，探着脑袋往里面看了眼。


    秦韵发现了她:“还不走？”


    林悠悠站直了身体:“你才占地为王多久？这就急着赶我这个原住民走？”


    秦韵翻了个白眼，懒得看她。


    林悠悠郁闷得厉害，但碍于有别人在，她就站在一旁等着。


    工人安装好床就走了。


    秦韵看向林悠悠:“有什么话要说，赶紧说。”


    “你能请我吃饭吗？我饿了。”林悠悠揉自己的肚子，肚子适时地叫了一下。


    秦韵满脸震惊。


    见面不是吵就是闹，现在却心安理得地要她请吃饭？


    她问:“凭什么？”


    林悠悠鼓大眼睛瞪她:“我跟你一样，都是爸的女儿。爸把房子、公司，全都留给你。我现在身无分文，要你请我吃一顿饭，很过分吗？”


    秦韵想说。


    她父母离婚的时候，母亲什么都没有分走，林彦辉把遗产都留给她，只能证明他良心未泯。


    但……


    算了。


    谭琴插足她父母婚姻的时候，林悠悠连个胚胎都不是。


    秦韵:“走吧。”


    林悠悠:“别请我吃路边摊。”


    秦韵:“不吃路边摊，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秦韵上车。


    林悠悠连忙跟着上车。


    随便找了家路边的餐馆吃饭，秦韵问林悠悠:“你妈不是分了大头吗？怎么还要我请你吃饭？”


    “我偷偷回国，我妈冻了给我的副卡，余额只支持我打车到家。”林悠悠说到此处，恨得咬牙，“现在房子成了你的，我连家都没有了。”


    秦韵:“都成年了，还只能刷你妈的副卡，不丢人吗？”


    “我还在读书！没有钱不是很正常？”林悠悠大吼回怼。


    秦韵:“读书？现在还没放假，你就跑回国来，是读的哪门子书？”


    林悠悠沉默。


    收起龇牙咧嘴，换了副心虚的神色。


    秦韵没有乘胜追击。


    她又不是谭琴，不是林悠悠的妈，没空管林悠悠有没有好好读书。


    吃着饭，林悠悠突然间开口:“秦韵，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嗯。”


    林悠悠抬头瞪向她。


    愤怒的视线灼烧，秦韵抬眼:“有胆量问，却没有勇气接受答案？”


    林悠悠瞬间偃旗息鼓，垂下脑袋，神色恹恹的。


    吃完饭，走出去，林悠悠问她:“我真的很差吗？”


    “这世上有比你好的，也有比你差的，看跟谁比。”秦韵没有直接否定林悠悠。


    工作期间，林悠悠给她找过不少麻烦，但她吩咐的事，林悠悠大都做得还可以，谈不上多好，却也算无功无过。


    林悠悠:“跟你比呢？”


    “哪方面？”


    林悠悠震惊:“我有比你强的地方？”


    “当然有。”


    林悠悠一扫颓势，满眼期待地看向秦韵:“我哪里比你强？”


    “脸皮比我厚。”


    林悠悠张开嘴，唇瓣颤动不止，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一瞬之间，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该骂哪句脏话！


    秦韵:“有话费吗？”


    林悠悠脸色憋成了茄子色:“有，怎么了？”


    秦韵:“给谭琴打电话，乖乖回去继续读书。有这么好的条件，好好珍惜。”


    “你现在不也有钱了吗？怎么你不去读书？”林悠悠不信秦韵会为她好。


    “如果不是……”秦韵顿了下说道:“其实我有想过再回学校进修，但是现实情况不允许。”


    从前一直在忙，现在有了孩子，无数个进修的念头闪过，最后都湮灭在了现实里。


    林悠悠撇嘴:“不想读书就不想读书，我又不会鄙视你。”


    秦韵没心情跟她争辩什么，转身要走。


    林悠悠快步上前，拉住她的手臂。


    秦韵:“还有什么事？”


    林悠悠:“我妈解冻副卡前的这段时间，我可以在客房睡会儿吗？”


    秦韵:“我可以借钱给你。”


    “秦韵，你别欺人太甚！”林悠悠愤怒。


    秦韵怕了她:“要回去，提前跟我打电话，我不一定在家。”


    “好。”林悠悠没有得寸进尺要钥匙。


    跟秦韵共事过一段时间，她知道秦韵一般不发火，但惹急了，发起火，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


    秦韵不知道该往哪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