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瑜吸了吸鼻子：“他被秦韵那个狐狸精迷得晕头转向。都分手那么久了，还跑去找她。找过她后，又去喝酒。我当年留在国内就好了。”


    “你留在国内，连江霈这个人都得不到，更别提得到他的心。”柳莉娜安抚自己的女儿。


    叶瑾瑜沉默。


    的确。


    如果不是她在国外进修过，如今是唯一有机会治好江霈母亲的医生，江霈绝不可能同意和她结婚。


    叶瑾瑜攥紧拳头：“我一定会让霈哥爱上我！”


    那些相亲结婚的夫妻，也有不少人在婚后相爱。


    她和江霈那么多年情谊，两个都很好的人，一定会把未来的日子越过越好！


    ……


    回家路上，江霈愈发心烦。


    走了一段，他酒意上头，打电话给秦韵。


    秦韵不想接，碍于有工作上的合作，她不得不接起电话。


    “喂。”


    “秦韵，你真决定好了要生下孩子？”


    “嗯。”


    “不后悔？”江霈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她。


    如果她愿意打掉孩子，他们就重新来过。


    秦韵捏紧手指：“不后悔。”


    从前的种种顾虑，在得知孩子已经降临到她腹中的时候，统统都不再重要。


    江霈烦躁地拉了拉的领口：“有人说我从前姿态高高在上，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秦韵没回话。


    江霈明白了。


    “过去几年的包容，多谢了。”江霈维持着最后的体面。


    从小的成长环境，注定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去爱人。


    在他还不会爱人的时候，爱上了秦韵。


    错误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注定只能成为遗憾。


    秦韵：“江总，过去几年的提携，我会铭记于心。”


    成年人分开，互留最后一点体面。


    挂断电话后，秦韵烦躁起来。


    刚刚明明都要睡着了，江霈打电话给她，让她好不容易平静下去的心再起波澜。


    失眠伴随着她，她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脑袋空空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


    车水马龙的声音淡去，房间静谧得能隐约听见空气流动的声音。


    手机响起来。


    细长的手臂伸到枕头边，捞起手机，发现又是江霈，不由着恼。


    都说得那样清楚了。


    还要乱她的心。


    就是要她哭，想让她把眼睛哭瞎，才肯作罢吗？


    如此想着，手机放在耳边接起，语气很暴躁：“还有什么事吗？”


    那头迟迟没人回应。


    在她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响起一个女声：“是秦小姐吗”


    秦韵：“你是……？”


    这不是叶瑾瑜的声音。


    “我是桑晚，夜色酒吧的服务员。”


    “哦，是你啊。江总的手机落在酒吧了？”


    “不是。江老板现在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我看见他手机亮着，应该是给你打电话，刚拨通电话，人就晕倒了。”


    听见江霈晕倒，秦韵心不由得收紧：“晕倒？是喝多了，还是……”


    “喝肯定是喝多了，只是我有点担心，他是因为别的情况才会晕倒。我叫他，他一直没反应。不像顾老板，醉得不省人事，还会抓着我的手占便宜。”


    秦韵蹭了起来：“我立即过去。”


    根据桑晚的描述，她止不住担心的情绪，立即去酒吧接人。


    去到酒吧，桑晚正在等她。


    见到她，立即带着她去找人。


    江霈倒在沙发上，人事不省。


    秦韵拍了拍江霈的脸：“江总！江总，你醒醒！”


    没有反应。


    秦韵看向桑晚：“你叫两个人过来，帮我把江霈抬到车上，我送他去医院。”


    桑晚点头，立即去叫人来。


    桑晚很快叫来两个酒吧里的人。


    江霈和顾淮在包厢里喝酒，谁也不让进。


    如果不是她拿了十万块总觉得不实在，自掏腰包送果盘进去，怕是都不知道两人一个醉倒，一个晕倒。


    秦韵送江霈去医院。


    接急诊的医生是上次叶瑾瑜拒绝的追求者。


    他记得江霈。


    江霈被送去洗胃。


    秦韵坐在外面，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苦占了一半，酸占了一半。


    既然跟她分手那么难过，为什么还要抛弃她？


    她不懂……


    她不懂男人。


    更不懂江霈。


    医生从里面出来，看向秦韵：“你是病人家属吗？”


    “我以前是他的助理。需要我办什么手续吗？”秦韵站起身问。


    医生皱眉。


    助理，还是以前的？


    医生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叶瑾瑜：“叶医生，你男朋友饮酒昏迷，你现在能来医院一趟吗？”


    秦韵呆呆站在原地。


    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小丑。


    如今的她，连他女朋友都不是，只能听着医生给叶瑾瑜打电话。


    她已经没有资格再管江霈的事。


    叶瑾瑜很快赶来。


    见到秦韵，她重重一巴掌甩向秦韵，被旁边的医生眼疾手快拦下。


    医生：“叶医生，你做什么？”


    叶瑾瑜瞪向自己的同事：“就是个女人，害我男朋友进医院！”


    医生：“你男朋友是喝多了酒，跟她没关系。”


    叶瑾瑜恶狠狠地瞪着秦韵：“你好自为之！”


    秦韵沉默着，看她进去找江霈。


    医生看向秦韵：“你别太放心上。叶医生平日里人挺好的，脾气也好，就是太爱她男朋友了，一点风吹草动就神经紧绷。”


    秦韵没说话。


    她看向医生：“江霈没事了吗？”


    医生说道：“洗过胃，醒来就没大问题了。就是……”


    “就是什么？”秦韵紧张起来。


    医生回道：“他之所以昏倒，是因为喝酒导致血压短期内升高，血压升高压迫到颅内神经。


    “一般来说，普通人喝多酒大都是醉酒或者嗜睡。他昏迷得这样彻底，不排除颅内有动脉瘤的可能。


    “如果真是动脉瘤，还好送来及时，否则动脉瘤破裂出血量过大，会有性命之忧。


    “我的建议是，明天最好再做个检查。”


    “动脉瘤？”秦韵瞪大眼睛。


    跟她母亲一样吗？


    秦韵紧张道：“良性的还是恶性的？”


    医生回道：“动脉瘤并不是肿瘤，既非良性，亦非恶性。”


    就在此时，又有病人。


    医生看向她说道：“这个是叶医生的专业领域，你想知道更多更具体的内容，可以问她。”


    医生说完就去忙了。


    秦韵去看江霈。


    江霈已经醒了。


    叶瑾瑜紧紧握着江霈的手，哭得泣不成声：“她就那么好吗？喝了一场，又喝一场，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办？”


    江霈抬起手，替她擦拭眼泪。


    秦韵走到病房前，看着这一幕，觉得自己很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