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悠看见秦韵，眼珠子快从眼眶鼓出来。


    秦韵没想那么多，靠在门框上问：“你是不是又不打算辞职了？”


    林悠悠心思随心情变化，一会儿要辞职，一会儿不想辞职，她都习惯了。


    不想下班了还要应付这个烦人精，秦韵说道：“你想走人就走，不想走就留着，如果没别的事，我关门了。”


    她抬起手关门，门被林悠悠抬手抵住。


    秦韵皱眉：“你想做什么？”


    林悠悠一声不吭，但盯着秦韵看的眼神带着一股莫名的恨意。


    “你又发什么疯？”秦韵不想忍了，就不会再忍。


    见林悠悠不说话，她猛地一把关上门。


    站在门外的林悠悠气得手指发抖。


    自己父亲来找的她同父异母的姐姐，竟然是秦韵！


    ——


    秦韵一直忙。


    忙到快过年，终于结束了前期工作。


    过年还有几天，秦韵给所有人提前放假。


    杨杰问秦韵：“林悠悠真不来了吗？”


    “这边工作结束，你们年后也回去工作了，她当然不会再来。”秦韵说道。


    杨杰叹气：“你倒是轻松了。如果她还在江氏集团，我以后难免要和她继续打交道。”


    秦韵没有发表看法。


    林悠悠在的时候，没少帮林悠悠说话。


    现在林悠悠不在，年终考评还得依赖她写意见，就开始便显出对林悠悠的厌烦。


    有些男人为了钱，嘴比女人碎多了。


    秦韵说道：“收拾收拾就可以买票了。”


    提前给所有人放了假，她还要回b市汇报工作。


    年前各个部门都忙，又归家心切，她去交资料找人验收，所有人都让她先找江霈签字。


    分公司还没正式建立起来，目前就按一个普通项目处理，本部的人对这些项目上的人都是不拿正眼看人，哪怕秦韵曾经是江霈的助理。


    人走茶凉，不外如是。


    秦韵去找江霈。


    贺子鸣在忙，让她自己进去。


    “叩叩叩——”


    “进来。”


    秦韵推开门：“江总。”


    江霈抬起头：“你怎么来了？”


    “这是验收报告书，我来找您签字。”秦韵走进去，恭恭敬敬地将文件放在江霈办公桌前。


    江霈皱眉：“验收找工程部的付林，这都忘了吗？”


    “付经理让我找您签字。”秦韵说道。


    江霈冷笑：“我记得他以前见着你，韵姐长韵姐短，现在就敢给你甩脸子了？落差这么大，后不后悔离职？”


    “以前是打狗要看主人，把我当成您的狗，自然要对我客气些。”


    江霈快速看过后签上字，抬眼看向神色平淡的秦韵：“说自己是狗，你可真会形容。”


    “形容而已。”


    “以后别这么形容了。”


    “……”


    “我不希望别人以为我有特殊癖好，喜欢跟狗睡觉。”


    秦韵脸火辣辣的。


    一段时间没见，也没联系，刚见上面，江霈又在说骚话。


    有女朋友的人，怎么一点都不注意言辞？


    她拿过签好字的文件：“谢谢江总。”


    拿到文件，她快速离开，唯恐江霈火热的眼神会把她吃掉。


    江霈看着秦韵逃跑的背影，皱眉。


    女人气性真大，一个多月了，还在闹。


    ——


    有江霈签字，秦韵手续走得很快。


    秦韵拿到签字的时间快得惊人，经手的人默契地产生共识：换了个岗位，秦韵还是那个被偏爱的特别助理。


    “你们说，江总是不是要对秦韵委以重任，让她管理分公司？”


    “她才二十几岁，又不是皇亲国戚，不至于吧？”


    “听说她歪打正着帮集团投资了个很有前途的项目，现在不仅总裁看中她，董事长也对她青眼有加。果然跟着大老板机会多！”


    “给机会也得能把握住，听说她前期挺不顺的，也就是江总看中她，力排众议，多次亲自过去主持大局，才有今天的局面。”


    “说来说去，还是江总看中她。”


    秦韵参加年前最后一场会议，听见几个中高层在议论她。


    她释然了。


    是的，她如今的一切都是江霈给的。


    江霈只不过没给她名分，她没必要继续跟江霈闹别扭。


    回到三年前，他们还没有滚在一张床上，单纯的工作上的关系。


    秦韵等着几人议论完自己再进去。


    几人说个没完，江霈都来了。


    她连忙往旁边站，给江霈让位置。


    江霈目不斜视大步踏入会议室，会议室中的喧闹声像是按下了暂停键。


    贺子鸣拉了下秦韵，秦韵跟着她一起进去。


    和从前坐在江霈身后不同，这次她有属于自己的位置，靠近会议室大门的尾端，但已经足够让江氏集团的高层对她另眼相看。


    年终总结，江霈点名夸了秦韵，着重落在她促成江氏集团和骏仪科技的合作上。


    这一下，所有人看秦韵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


    年终会议向来是来年人员变动的风向标。


    会议结束，江霈先离开会议室。


    贺子鸣走到秦韵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跟上。


    两人跟在后面，秦韵小声道：“你确定吗？”


    单看眼色，就能知道江霈要她跟上，这恐怕不是看眼色，而是读心术！


    “会议前，江总就吩咐过了。”


    “……”


    贺子鸣上楼后就回自己工位去了。


    秦韵垂头看鞋尖，跟着江霈进办公室。


    “关上门。”


    秦韵转过身关上门。


    门刚合上，她就被江霈抵在门上。


    秦韵瞪大眼睛，艰难地回过头：“江总……”


    “我忍不了了。”江霈越抵越用力。


    臀间鼓鼓囊囊的一团，秦韵打心里不舒服，气血上涌，脸涨得通红：“你都有女朋友了，干嘛还找我？”


    “我哪儿来的女朋友？”江霈皱眉，松了手。


    秦韵转过身，仰头说道：“别骗我了！叶瑾瑜把你介绍给她同事，说你是她男朋友的话，我都听见了！”


    江霈愣了下。


    好半晌后，他才反应过来。


    秦韵不提，他都忘记了这件事。


    “你这一个多月，都在因为这个闹别扭？”江霈手撑在门上，脸和脸的距离很近，鬓边的细绒毛都清晰可见。


    刚转过身，男人又压了过来，秦韵吓得不敢呼吸。


    江霈咬牙切齿道：“上次凭空捏造我和林悠悠上过床，这次又捕风捉影说我和叶瑾瑜谈恋爱。你那时候在场，为什么不直接质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