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溪扬了扬下巴,有一点大小姐脾气的骄纵，“坐吧。”


    b哥是个冷面酷哥，一身黑衣,有种阴沉的气质,说话也格外的酷炫。“我老板说，只要顾小姐想要的东西，他都可以帮你搞到。”


    “你说的那个办法是不错，但,那边不是什么都有的。”


    顾云溪心里一动,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顿时来了精神，“什么都行？”


    “都行。”b哥话不多,但气势十足。


    顾云溪眼睛闪闪发亮，“那，我想要一个超级计算机,每秒中能运算1000万次以上的计算机。”


    “呃？”b哥的表情僵硬起来,不敢置信,她在说啥？为什么不是名牌包包名车名表？


    这种超级计算机用于军事和实验室居多，是严禁流出的高精尖技术,他们怎么搞得到？


    但,刚刚夸下海口，让他怎么拒绝？


    这丫头太奇葩了，这是正常人想要的吗？但想到她是个专攻计算机的奇才,也能理解吧。


    “这个……需要的时间比较长，不如换一个吧。”


    顾云溪很想反向薅一把羊毛，这超级计算机是国内紧缺的，拿钱都买不到。


    如果走私集团能搞到,钱不是问题，她有啊。


    “是搞不到吗？”


    b哥磨了磨牙，这丫头的脾气真讨厌，“换一个。”


    顾云溪定定的看着他，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这让b哥郁闷不已。


    “让我想想。”她略一沉吟，随口道，“嗯，就光刻机吧。”


    b哥：……？？？啥？


    蒋广昌就算是见多识广的记者，也没有听说这玩意，忍不住问道，“那是什么？”


    “又叫，掩模对准曝光机，就是制造芯片用的。”顾云溪笑眯眯的解释了几句，“b哥要是能搞到，我手中的黑监控技术立马双手奉上。”


    说句实话，这个时代的人已经意识到超级计算机的重要性，但，还没有意识到芯片的重要性。


    国内对这方面不重视，等意识到重要性时，起步太晚了，人家已经超跑了太多。


    所以，几十年后被死死卡住脖子，至今造不出高精的芯片。


    她看看，能不能打个信息差，提前布局。


    其实，在她的前世，八十年代是有机会的，hk有电子城，有心想搞芯片的。


    可惜，种种原因，hk没有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彻底将这一片市场拱手相让。


    b哥很绝望，b哥很崩溃，b哥要疯！


    冷脸都维持不住了，这都什么人呀？


    “你为什么要这么冷门的东西？”


    “我学电子计算机的，听说r本的光刻机项目做的如火如荼，我挺感兴趣的。”顾云溪还是一贯的钱多任性的学霸人设，“你到底能不能搞到？”


    “搞不到。”这自暴自弃的语气也是没谁了。


    顾云溪呵呵一笑，也不再说什么，慢条斯理的吃着早点。


    赵姐适时的端着食物过来，“小溪，你要的炒粉。”


    “谢谢。”


    蒋广昌默默的看着眼前的天才少女，神情复杂难言。


    “顾云溪，你说的这些东西都是他国封锁的高科技产品，不是商品，别说出口了，根本弄不到手……”


    顾云溪一本正经的学b哥说话，“我老板说，只要顾小姐想要的东西，他都可以帮你搞到。”


    原话一字不差，如数奉还。


    蒋广昌揉了揉眉心，败下阵来，输了，输了，天少的世界凡人不懂。


    b哥的脸都被打肿了，心好累。“光刻机……我需要时间考虑一下。”


    顾云溪吃完早点，优雅从容的擦了擦嘴，站起身，“两位慢慢考虑，我呢，不差钱，也不差那几个技术软件，但，得用我喜欢的东西来换。”


    她反客为主，节奏拿捏的妥妥的。


    “赵姐，走吧，我们去找人问问，有没有查封的好东西？啊，对了，通知我的保镖，24小时打起精神。”


    b哥目送着那个少女离开，不禁蹙眉，“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光带了保姆，还不知道带了多少保镖。”


    蒋广昌心里怪怪的，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很不好，她特意说自己带了保镖，是随口一说，还是有什么深意？


    “不至于，她再聪明也是凡人，就是性子谨慎了点。”


    “你真的要搞那个什么机？”


    “我要回去请示。”b哥也做不了主。


    一离开两人的视线，赵姐就有些兴奋的问道，“小溪，他们真的能搞到超级计算机吗？”


    她本是特别沉稳的人，却这般兴奋，可见这超级计算机有多重要。


    国内有自己研发的超级计算机，但，不多，性能也比不上国外的。


    再说，谁还会嫌超级计算机多啊？那么多科研单位，那么多技术部门，都需要。


    粥少僧多啊。


    关键是，如果能搞到的国外超级计算机，可以拿来研究。


    顾云溪更看重的是光刻机，她还没有见过呢。


    “《资本论》里有这样一段话，当利润达到10的时候，他们将蠢蠢欲动；当利润达到50的时候，他们将铤而走险；当利润达到100的时候，他们敢于践踏人间的一切法律；当利润达到300的时候，他们敢于冒着绞刑的危险。”注（1）


    “鱼饵已下，至于能不能钓到鱼，我就不知道了。”她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


    赵姐很佩服她的随机应变，“你是怎么想到的？”


    给她的任务只是拖延时间，打探一些有用的信息。


    顾云溪哈哈一笑，“我就是灵机一动，信口开河。”


    能成最好，成不了也没办法，但万一成了呢？


    赵姐有些怀疑，“他们这些亡命之徒有这个本事吗？”


    顾云溪哪知道，她只负责下鱼饵。


    “不好说，猫有猫道，狗有狗道，，牛马蛇神皆有道。有些大人物办不成的事，不起眼的小人物就办成了。”


    当霍云山听说了她临时编出来的剧本后，沉默了很久。她太敢想了！也太敢干了！


    这奇奇怪怪的反向操作真是神来一笔，就离谱中透着……一丝丝神奇，嗯，她本身就是一个神奇的人。


    看来他的布局也要做相应的调整。在之前，他得问问清楚。


    “在你眼里，光刻机更重要吧？”


    正在啃苹果的顾云溪猛的抬头，“你怎么知道？”


    “以你的性格，不会将最重要的事情放在最前面说。”不得不说，霍云山观察入微，对她有了一定的了解。


    这下，轮到顾云溪沉默了。


    霍云山又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她，“你……写个相关的报告吧，好好写，我给递上去。”


    直觉告诉他，这事非常重要。


    怎么说呢，顾云溪是个很有前瞻性，眼光独到的人，在技术方面更是独树一帜，虽然她是个没有常识的人，但这两者不矛盾。


    顾云溪：……


    所以，她又把自己坑了吗？


    罢了，她也不希望自己国家几十年后被人卡脖子，那感觉太糟糕了。


    手机芯片是小，但，战备武器芯片被拿捏住了，那就是大事。


    她记得2007年以叙两国打起来时，叙的雷达“刚好”就坏了，检查后发现是雷达芯片后门引起的。几年后伊朗的核离心机也适时“坏了”。注（2）


    这芯片后门是可控的，这就很可怕。


    她知道，光凭她一个人的力量，是改变不了大局的。


    如果，提前让上面意识到光刻机的重要性，提前布局，说不定能改变即定的命运。


    她虽然多了几十年的见识，但，这世上不缺惊才绝艳的人，不缺大智慧的人。


    她更相信，国家智囊团的智慧，我们几千年流传下来的智慧。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默默的打开了手提电脑，双手放在键盘上，打出一行字：论一颗自主可控芯片的战略意义。——平时是赚钱工具，战时是绝命武器。


    霍云山见状，倒抽一口冷气，果然，他的直觉没错！


    “小溪，我不说，你就想不到吗？”


    顾云溪翻了个白眼，“我们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不一样，我觉得是寻常事，而你觉得不一般。”


    这理由很强大。


    霍云山无力吐槽了，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跟常人的认知不一样？


    顾云溪还嫌他不够上火似的，“你觉得超级难的题目，我看一眼就会，这就是差别呀，道理是一样的。”


    霍云山看着她傲娇的小模样，莫名的手痒痒，想揍人，肿么回事？


    敲门声响起，是齐绍来了，他的脸色奇差，好像出了什么大事，“小溪。”


    顾云溪担心的走向他，“怎么了？”


    齐绍忽然一把抱住她，声音干涸而又沙哑，“他们想绑架你，我要弄死他们！”


    齐家是深城的地头蛇，消息极为灵通，他想打听一点消息，还是挺快的。


    但，打听到的消息，让他心生一股暴戾，想撕了对方的心都有了。


    顾云溪听着他剧烈的心跳声，一时哑然了。


    这是吓到了？


    齐绍很快意识到了什么，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你们一点都不惊讶？已经知道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


    齐绍顿时怒气往上冲，“小溪年轻不懂，可霍云山你是成年人，这么危险，你怎么能让小溪当鱼饵？”


    霍云山确实已经得到了风声，约谈是假，找借口让顾云溪自投罗网是真。


    在深城动手，走私路线将人运出去，堪称完美的计划。


    他们要的是顾云溪这个人，或者说，是顾云溪的脑子。


    有这么一个高智商的天才在手，什么样的技术软件没有？等于是一只下金蛋的鸡，一本万利。


    他们在找最合适的机会下手。


    如意算盘打的很响，但霍云山也不是吃素的。


    他已经布下天网地罗，就看能抓到多少大鱼了，至于顾云溪……


    “高明的猎手，往往是以猎物的身份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