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身世(中)
作品:《知秋宴》 她直挺挺的往苏祁那边倒。
苏祁反应快,像是接到了烫手的山芋一样,用手肘抵住温苑秋不让她往自己这边靠,手肘一施力往徐宴之那边推了过去。
徐宴之极自然的伸手接过,苏祁的心也安了下来。
“怎么了?”
砰的一声,温深时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搁在桌上,惊的苏祁抖了一下,有些心虚的往徐宴之那边看。
原本她软绵绵的靠着,站起身,脚步不稳摇摇晃晃的,徐宴之扶住她的手臂,防止她一头栽倒。
她的眼眸睁的大大的,双颊处两片潮红。
“温苑秋!是不是不听话偷偷喝酒了?”
温深时立马站起身就冲了过来。
“我没喝,我喝的是茶。”
她嘴硬,身子诚实,自家哥哥带着怒气冲来她飞快的往徐宴之怀里钻。
温深时抓住她的胳膊往外扯:“起来!趴在男人怀里成何体统,本王平日教你的那些都忘了是不是?”
他怎么拉都拉不下来,反而让她抱越紧。
他眼眸的火星溅射到了徐宴之身上:“你的手别碰本王的妹妹!”
徐宴之无奈,立马将双手举过了头顶,以证清白。
但怀里的人压根就不是他阻止的了的,圈住他的脖子死活不撒手,整个人跨坐在他身上,腿圈住他的腰。
温深时气的火冒三丈,脸都差些气歪了,看到徐宴之略显无辜的样子,心里的火更大了。
“你让她赶快从你身上下来,要不然本王连你一起打!”
苏祁伸手挡住他欲抬起的手臂:“王爷消消气,郡主年岁还小,再长几岁自然就明白男女之别了。”
“你给她偷偷喝的酒?”
苏祁缩了缩脖子,立马就怂了,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越是这样说明此人越是心虚,嫌疑就越大。
“你们俩商量好的是不是?”
“冤枉人了王爷,苏大人思想独立行为自主,他做什么干我何事。”
苏祁被温深时逼的连连后退。
“徐宴之,我真是看错你了,这么快就把我卖了?”
徐宴之扬唇一笑,已有娇软在怀,兄弟什么的后面再说吧。虽然谁也没有料想到温苑秋喝醉了酒会选择最依赖的人缠着,他虽是误打误撞,但还是要感谢苏祁偷偷跟她交换杯子,给她酒喝。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温苑秋喝醉了酒的样子,软趴趴的也不动。
他这想法刚在脑子出现,怀里的人就抬起了头,两人对视了几秒,她抡起拳头就捶他了几下,眼里还挤出了几滴泪,要不是她一身的酒气,双颊酡红,徐宴之还以为她是装醉故意为之。
她手忙脚乱的就从他身上下来了,踉跄着扑到温深时怀里。
“哥哥,他亲我。”
手指瞄准了他,他摊开手坐着略显无辜:“???王爷明鉴,我什么也没做。”
徐宴之本就被她一系列的行动惊到了,她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天地为证,我刚才真的没有……”
现在温苑秋整个脸都是红的,眼眸涣散,站都站不稳,一看就是醉到深处神情恍惚。
她不满的控诉:“你有,我以前老是亲我。”
“诶,你怎么在晃啊……我头晕,但我忘不了的,叫我脖子上全是红印子……我还要骗……嗝……骗别人是蚊子咬的……嗝……”
说着她又开始往温深时身上抹眼泪。
温深时忍住想要冲过去掐死徐宴之的冲动,抱起自家妹妹放在凳子上:“你说的可是真的?”
“还亲哪了?”
她闭着眼眸,时不时打一个酒嗝,一股子酒味叫温深时眉头紧锁。
苏祁方才受了他的“背弃”,现在想着也叫他也尝尝甜头,心里的坏心思还是酝酿,随时准备出击。
他在一旁不停的煽风点火:“王爷,酒后吐真言啊,郡主说的准没错了,我还以为徐宴之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啊……啧啧,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
徐宴之一直没答话,眼眸中波澜不起,等着温深时发难。
他一手支着头,一手搭在椅子上:“我确实喜欢郡主,而郡主口中所言皆是属实,王爷该如何处置我?”
事已至此,他只能搏一搏。本来还想再藏藏,但关系能藏,心可藏不住,即便无人说,总有一天温深时自己也会发现,按着她来大理寺找她这频率,整个大理寺都知道了,要等他发现也不早了。
都知道温深时对他这个妹妹宝贝的很,提亲的都要过他这关,即便以前误会了苏祁,那也将苏祁治的服帖了,见着他了也正襟危坐的。
苏祁本来还以为是温苑秋喝醉了,脑袋混乱了说的胡话呢,没想到他不矢口否认,反而坦然的承认了。
他立马站在一旁,知趣的不搭话了,心里暗暗骂徐宴之怎么是个披着羊皮的狼呢,小姑娘也欺负。
“你!”
温深时气的直发抖。
“你知道你自己是什么情况你还招惹本王的妹妹,有何居心?”
徐宴之眸光一暗,在逆光里泛起冰冷的气息:“没有居心,单纯的喜欢郡主罢了,王爷觉得我用心不良?”
本来还以为是玩闹,没想到两人神色都这么严肃,他忽然有些后悔给温苑秋喝酒了。苏祁自然知道他们俩的关系,但这个窗户纸在温深时面前戳破了,那就……
温深时怒目而视,手指着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徐宴之!谁都可以跟本王的妹妹在一起,唯独你不行。你的才能和头脑本王很欣赏,但一码归一码,王府可以容纳你,但本王容不下你对本王妹妹的感情,本王劝你最好收敛起来,不要招惹她,否则,你永远都别想见到她。”
“我知道王爷的顾虑,但如果我说我没有那种能力,也没有继承家族的血脉呢?王爷可还信的过我?”
殊不知,温深时暗自咬牙,忽然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直直的往徐宴之身上刺,他出手干脆利落,不带一丝的犹豫,而且徐宴之对他根本不设防备。
一阵剧痛袭来,刀深深的插进了他的腰腹部。
徐宴之压根没有想到他竟会抽刀捅他,心里立马就腾升起了被人背弃的感觉,心中抽痛呼吸也随之急促了起来,他瞳孔紧缩着,抚上腰间那把刀,温深时用着最大的力气,像是要用这把短刀捅穿他的身体,将他钉死在椅子上。
苏祁眼睛蓦然睁大,瞳孔随之一震,他立马冲了过去,语气隐隐带着愠怒:“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与徐宴之交情不浅,为何要出手伤他,就因为他对郡主有意,你就想杀了他不成?”
咣当一声,刀落在了地上。
苏祁将温深时推开,徐宴之自己将刀拔了出来丢到了地上。
他身上靛蓝色的袍子有一块颜色更深,在渐渐向浅色区域蔓延,像是一朵花渐渐绽放。
温深时压根没有搭理他的意思,直接将苏祁退开,上前压住徐宴之,一把撕开了他的衣裳,袒露出胸腹。
只见腰腹上带着殷红血迹的伤口,渐渐停止了往外涌出鲜血,先前流的血流到下襟,濡湿了一大片衣裳。
温深时冷笑了一声,身上满是戾气压着他双臂的手收紧,将人禁锢住:“徐宴之你自己说说,你是个人吗?寻常人这么深的伤口只会流血不止,你呢?若是本王猜的没错,不到一个时辰你的伤口就结痂了吧。”
“王爷,要是再这样不知分寸,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苏祁也抽出了腰间的刀,横在他压在徐宴之的手臂上 ,怕是他在动一分,他的刀就会染上温深时的血。
两人剑拔弩张,徐宴之则神色淡然,目光不知落在哪出,衣裳依旧敞开着,腰腹部的肌肉线条极其好看,但上面的血窟窿却十分刺目。
“他是不是人我最清楚不过了,只是王爷今日的做法倒不像是个人,真是令人失望透顶。”
两人怒目相视,火气十足。
他刚才看到那一幕也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随着徐宴之呼吸时腰腹起伏的幅度,伤口停止渗血渐渐凝结,速度虽然慢,但是肉眼可见。而徐宴之连反抗都不反抗,靠在椅子上微微喘着气。
即便如此,他的选择依旧是站在徐宴之这边,大不了往后听他解释。
“苏大人失望就失望,本王向来不在乎他人的看法……”
“你们在做什么?怎么……啊啊啊,徐宴之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啊?你到底在干什么?”
梅子酒的酒劲不算大,温苑秋很快就半清醒了过来,眼前两个男人剑拔弩张,而徐宴之衣裳敞开着坐在椅子上,身上和手上都是血,地上还有一个裹满了血的刀刃。
刀刃的手柄上有一个红艳艳的宝石,她一看就知道是温深时的。
她头还有些晕,但意识十分清醒,她捡起地上的刀强硬的扯住温深时:“这是你的对不对?你为什么要拿刀捅他?”
她恼怒的很,扯着嗓子说话,差些就要破音了。
他眉头一拧:“你就用这种语气跟自己的哥哥说话?”
徐宴之靠在椅子上,忽然笑了起来,扯着腰腹上的伤口,带这钻心的痛楚席卷而来。
“郡主想知道,我不妨告诉郡主,因为方才我跟王爷承认我心悦郡主,王爷怀疑我对郡主图—谋—不—轨。”
她视线落在他的腹部的伤口上,伤口很深触目惊心。
他说话间,温深时一把拉着温苑秋将他往外面拖:“跟本王回去!”
“我不要!我不要跟你走!”
她拉住椅子拼了命的往回缩,温深时见拉不动她,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刀朝徐宴之袭去,他动作极快,周遭的人压根反应不及。
只听一声痛苦的呻吟声,刀又没入了他的皮肉里,插进去就立马拔了出来,鲜血喷涌而出。
徐宴之猛然直起身,疼的胸口剧烈起伏,他额前冒出细密的汗珠,握成拳的手微微颤抖。
瞧的她眼角眉梢都泛起了红,酒劲还未彻底过去,她借着那股冲上头的气劲。
“你混蛋!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哥哥!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她哭喊着用力推搡他,他稳如泰山的站着,雷打不动。
温深时抬脚踩住他想要遮挡伤口的手,一边抱住她,压着她的脑袋凑到跟前,他近乎咆哮:“看看!你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人!你要是也有这种想法,本王劝你趁早断了!就算本王不伤他,他也活不了多久!莱掖谷的人都是这样,无一例外!跟着他就是自讨苦吃!到时候他寿命已尽你怎么办?”
她歇斯底里,眼泪疯狂的往外涌:“你放开我!你就是恶鬼!!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恶毒的人!你明明跟他关系很好,就因为这个你就要拿刀捅他,我讨厌哥哥!”
她拼命的挣扎着,寻到空档朝他的手用力咬了下去。
苏祁心里还是不愿伤害温深时,毕竟他还尚未伤害到徐宴之的性命,他将徐宴之身上的衣裳给他拢了拢。
他吃过刀子,自然知道那种痛楚,而且温深时是一介武人,手劲很大,两次都是整把刀刃全部没入皮肉里,是发了狠的不让他好受。
苏祁半蹲着低头瞧他的伤口:“感觉怎么样了,还能忍吗?”
他靠在椅背上,微微喘气:“我还好,皮肉伤好得快,但内脏不好受,容易体内淤血……咳咳咳……”
苏祁眉头紧蹙,五官都凝在了一起。
温苑秋拼了命的咬他,像是跟他讨要他刺伤徐宴之的债一样,他吃痛松开了她,甩了甩手脸色铁青,准备扬手打她,但看到她眼中流露出的恨意,心里一窒。
“本王才是你的血亲,你反倒过来帮着他?”
她挡在他面前,极其的维护:“从小都是他带着我长大的,要论感情,我跟徐宴之比跟你深厚的多了,哥哥帮我不少忙也对我很好,你教导的事我都会听我也都会记住,但你为什么要捅他刀子?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非要这样。”
他怒极:“那本王就告诉你为什么,本王这几刀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伤,他是莱掖谷的妖人后代,本王早就在着手调查当年本王被送入伽玛国的真相,压根不是先皇的意思,都是他的父亲一手促成,看到他伤口止血了速度了吗?本王再捅几刀他都不会有事!”
“本王是跟你关系不亲,但我冒着生命危险与敌国浴血搏杀,就是为了回来看看本王的母亲和妹妹,本王以前可以当做什么事也没有,跟他同吃同住,让他住在王府上事事维护他,但觊觎本王的妹妹不行!敢蛊惑本王的妹妹,那本王就杀他!”
温苑秋随意用衣袖擦了擦眼泪,本来她今日特地让琅冬给她涂了点胭脂,现在全都擦没了。
“我自然也心疼哥哥,但为何这么偏激的认为他就是在蛊惑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一直照顾我,教导我如何宽慰自己,如何在乱世里生活。你知道你不在的时候,街坊邻居都是怎么对待我们的吗?砸娘的铺子,还指使自家的孩子将我围起来打,都是他尽数挡下,他去处理一切事务,要是王府上那些年没有他,可能哥哥早就见不到我了。”
“就因为我们两情相悦,你就将苦难全都压给了他,凭什么?”
“要报仇管他什么事?他又不能代替他父亲偿还你的苦,如今哥哥现在不是好好的嘛,为什么要揪着以前的事情不放。”
她已经哭的泣不成声,还坚持将想说的话都说完,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她眼里是无尽的失望和落寞,心里也像被刀子捅了一样,疼痛难忍。
温深时侧过身,两手紧紧握成拳,竟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的亲妹妹了,他将刀捡起,转身摔门而去。
她看着温深时远去的背影,腿骤然一软往后倒了下去。
“郡主!”
苏祁抻着手臂撑她了一下,徐宴之旋即就伸手要接。
“行了,瞧你疼的脸都是惨白的,我把郡主拖你床上去,待会给你找个大夫过来处理一下吧。”
他嘴唇泛白,抬手掀开衣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腰腹处,血都已经凝结了。
“不必了,免得生起不必要的事端,我好的很快,放心吧。不过今日倒是要谢谢苏大人护着了,按王爷那个性子,不往我心脏扎一刀已经算仁至义尽了,若非苏大人维护,我可能早就没命了。”
“要谢还得谢谢郡主,瞧瞧郡主那样子,巾帼不让须眉啊,说的我都哭了,唉,你们感情深厚真是羡煞旁人,瞧王爷走时那个失魂落魄的背影,真是解气。”
他果然是特殊的,几寸深的刀口很快就不渗血出来了,伤口也渐渐开始结痂,苏祁也没有再问他什么,看他这伤口的情况,再听了温深时的说辞,他也能猜个大概。
他又缓了一会,才起身拿手帕沾湿了擦洗血迹,碰到伤口时还隐隐作痛。
“要不我来帮你弄吧。”
苏祁的共情力也算强,见他擦伤口,自己还能在一旁看的呲牙咧嘴的。
“苏大人不是下午还要回宫,帮忙跟琅冬说一下,就说今晚郡主不回去了,晚膳不用给她备下。”
苏祁听的一愣一愣的,他瞪着眼瞧着徐宴之一脸淡然的样子:“嚯!你这眼都不眨一下,真不觉得羞臊啊?你直接将郡主留下过夜不太好吧,这样王爷那边要是知道了不得气死?”
“又不是第一次了,也不稀奇。”
“你!好啊你,原来你真的会蛊惑人心啊?这小郡主都愿意跟你睡了?真是我想的那样子?”
他侧眸瞧了苏祁一眼,扬眉道:“苏大人想的什么样子?”
苏祁扣扣脸挠挠头,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眸中露出一丝兴味:“男女之事?让苏大人失望了,并没有。”
苏祁耳根子都红了,冲他翻了个白眼:“幸好你还有些分寸,要不然王爷被气的吐血指日可待了,不过话说回来,同床共枕你却什么事不做,你不会……”
他冷眼瞧着苏祁,勾唇一笑:“怎么?苏大人觉得我有隐疾,还是觉得我会喜欢男人?要是如此,不妨今日苏大人也留下来过夜如何?”
苏祁一惊,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我不好这一口,我就是好奇罢了,亲都亲了怎么还这么清心寡欲呢,多少有点令人怀疑不是?”
他不接话了,唤来方回换水,方回战战兢兢的端着那一盆子血水,想说什么但最终又闭上了嘴
匆匆的给他换好后,他道:“少卿大人,属下换来的是温水,尽早用了别放凉了。”
“好,谢谢。”
方回身形一顿,没说什么步履飞快的出去了。
他拿出药匣子,自顾自的上药,然后缠上绑带,换了一件衣裳套上。
“对了,王爷说莱掖谷的人活不久是什么意思?”
他垂眸似是在回想:“看来我以前与王爷说的那些他没有记住,亦或者他现在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我的血脉并不纯,只占了四分之一。而血脉越纯活的年岁越短,背上奇怪的纹路就会越深。”
他衣裳本就是半搭在肩上,他轻轻往后一掀,结实的后背就露了出来。
“苏大人瞧瞧吧。”
苏祁还是头一次见到徐宴之衣不遮体的样子,以前在书院里,夏季他们打赤膊下河冲凉,他就站在岸边等他,从来都不参与。有同窗说他故作矜持,假斯文。他背后这些曲折蔓延的奇怪纹路,要是被他们看到了,岂不是要遭到很多的恶言恶语。
苏祁十分错愕:“我看你这都不成图案,不像是话本子里那些玄乎的神秘家族特有的标志啊,嘶~我看着反而觉得像是一种疾病。”
“你说血脉越纯纹路越深,那其他人的背后你见过吗?纹路走向是不是一样的?”
他摇头:“不是,都是交错纵横,十个人里九个人的纹路都是不同的。”
苏祁朝他背上拍了一记:“放心吧,我到时候出去办事的时候帮你留意一下,打探到了什么消息就回来跟你说。”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转头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苏祁故作无辜状撇了撇嘴:“装什么娇弱呢?你这身板比我都结实,我要是真打你一拳,受伤的就是我了。平日看着弱不经风的,今日见着你这身材,我倒是觉得自己以前瞎了眼了。”
“当然娇弱,都是骨头撑着,哪有苏大人那身腱子肉看着强健,苏大人要是打我一拳,我散架的就是骨头了。”
苏祁嗤笑了一声,双臂抱在胸前,踱着步子往外走:“改日再来寻你,你好生休息吧,啊不,是你和郡主好生休息吧。”
他慢悠悠的往床榻处走,床上的姑娘睡的四仰八叉,摆成了个“才”字,占了大半个床,他单膝跪到床畔,凑到她耳边轻唤:“郡主醒醒,起来吃饭了。”
她脸颊红扑扑的,仔细听能听到细微的鼾声,看来正睡的香甜呢。她是喝了酒了,才能睡的这么沉的,连他和苏祁一直在外面说话,都没能吵醒她。
将她的鞋子和外衣脱了后,他轻手轻脚的抱起她往里面放,然后将被子摊开盖在她身上。
她在睡梦中呢喃出声:“徐宴之……”
“嗯?”他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但见床榻上的人并没有醒来的迹象,原来是梦呓。